第69章 数据永远都是数据
姜离很淡定，但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心惊肉跳，那感觉，就像是坐上了一辆过山车，瞬间攀升到最顶端，却又在下一秒俯冲而下。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呢！这怎么能允许呢！这是开玩笑吗！”
“对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0纯度的源根呢！肯定是测试柱坏了！我现在就去总阁重新申请一个！”
一众长老尽皆跳脚，一个个都嚷着要重新测试一遍，但说着说着却又尽皆偃旗息鼓。
身为剑阁的内阁长老，他们又怎么会不相信眼前这根屹立数千万年的测试柱呢？
他们只是因为发现了一位明明可以震铄古今的天才，却又在极大的落差之后，充满了深深的不甘，以及无比难受的落寞。
“啧，真是太可惜了啊！这可是传说中的五行源根啊，其实哪怕纯度只有1点，他也肯定是今年，不，不不不！是一万年，一百万年，甚至是一千万年之内的天才矫正器！”
“诶，现在说的再多也没有用了。眼下事已至此，我倒是有点担心姜离的心态了，这种感觉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台下的人群众说纷纭，或有惋惜，或有感慨，或有同情。
当然，也有幸灾乐祸，嘴角咧到耳朵根的林炎就是最显眼的代表，要不是担心会被气急败坏的几名长老当成出气筒，估计早就放声大笑了。
良久，台下的议论声终于逐渐消失，原因是因为负责测试的总长老，亲自出手压下了台下的嘈杂。
“嗯……，我秦枫年纪大了，可能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你应该是叫姜离的吧？”
姜离看着眼前和蔼可亲，没有半点威严，但眼底却还是透着惋惜的白发老者，心底倒是升起一丝感动，故而登时点头抱拳：“秦长老所言极是，我就是姜离。”
秦枫见状伸手虚抬：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咱们剑阁平常也不太讲究上下尊卑。这刚才的测试结果可能比较难以接受，但你既然是外阁的弟子，想必也肯定很清楚这根测试柱的可靠性。”
“长老放心，弟子自然晓得。”姜离点头微笑，他虽然刚成为外阁弟子不久，但这种人尽皆知的常识，他还是了解过的。
见姜离如此淡然，秦枫也是脸色稍缓。
其实天赋一开始就测出来很低的人，事后并不会太过难受。
反而是那种明明可以是绝世天才，但却又被泼了一盆冷水的人，这种尚未升起便突然陨落的天才，其实才是最脆弱的。
但凡是一个想不开，就会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甚至是心生怨念，最后彻底堕落，一心只想着报复世界。而且这种例子也不在少数，因为有的时候，人心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能有如此淡然的心态，即便纯度为0的源根基本上就已经告别了修行之路，但他还是对眼前的姜离青睐有加。
可惜纯度实在是太低了，要不然那一道号称永远也打不开的破门，今天就真的有可能要被打开了，可惜啊……
故此，秦枫忽而淡笑颔首：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纠结，因为整个测试的过程，都有多块剑阁专门炼制的影音阵盘参与监督，事后会有专人查验，而且这件事我会亲自上报给我们风霜阁的阁主。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风霜阁愿意提供大量的资源，以此来帮你尝试性的提升源根的纯度！”
秦枫此话一出，不仅台下再度哗然一片，就连台上的一众长老，以及赵武和李嫣然也是骇然一惊！
“我勒个去！我刚才听到了什么！秦长老居然想耗费大量的资源，然后去硬生生的砸起来一个纯度为0的源根？这是在开玩笑吗！这要砸多少资源，才有可能看到那么一点点的效果啊！”
“卧曹啊！同样是做人，这待遇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天道不公啊！”
“老秦你在说什么！这种天大的事情咱们可做不了主！你可别乱许承诺啊，免得这孩子心态不稳！”
原本还在暗自幸灾乐祸的林炎，此刻顿感人生无常。
砸起来一个0纯度的源根！这是一个活了数千年，甚至是数万年的老生姜该说的话吗？
要知道他以前的源根纯度是75，结果就是为了尽可能多的提升一点，就砸了巨量的资源，往少了算，也得价值上千万块金源石！
而“0”自古以来都是一个很玄妙的数字，别说砸到两位数了，就算是砸到1点，所耗费的资源，估计都能让整个风霜阁节衣缩食好几年！
赵武和李嫣然虽然没有说话，但通过两人的表情却不难看出，两人都很希望，很期待姜离能够应下秦枫所说的，看似“有可能”，但实际上却是承诺的话。
即便以后他们在风霜阁的日子，可能会变得很拮据，但他们却不以为意。
但看着台上台下的接连异动，姜离却只是微抿双唇，继而轻笑摇头：
“多谢秦长老的好意，但我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打算。所以这份好意我就只能心领了，也省的秦长老费心，免得阁内不和。”
轻飘飘的话语尚未落地，台上台下便已经炸的飞起。
“卧曹！他在说什么！他居然拒绝了？他居然拒绝了？他真的拒绝了！”
“我去你外婆家的香蕉皮！这都能拒绝！有本事让我来啊！我吃多少都没问题啊！”
“啧啧啧！我感觉他应该是心态崩了，现在很可能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秦枫此时也是有些发懵，他其实已经做好了硬钢阁内长老会的打算，甚至愿意亲自下台，为的就是要替剑阁抓住那一丝虚无缥缈的机会！
但任他想破脑门，他也没想到面前的姜离居然会婉拒！
“你确定不用我帮你向上汇报？”
“确实不用。”姜离点头微笑。
“你知道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很有可能会永远的卡在源者10星，甚至是永远的停留在源者1星吗？”
“我知道的。”姜离点头微笑，他其实不仅知道，而且还很清楚源根的纯度，在很大程度上完全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上限。
纯度90以上，具有突破源帝的机会，纯度越高，则机会越大，最高为99，因为任何人的源海都有杂质。
以此类推，80对应源圣，70对应源尊，60对应源宗，而10以下的纯度，就基本上都会停留在未入。
所以秦枫所定下的结论，其实还是极为保守的推测。
但这些都没用，因为数据永远都是数据，即便有无数成立的实践，也无法改变数据的本质。
而他，只看重实战，只看重结果。
以无限接近于0的纯度突破到源者，其实就是最有力的实战！
既然能突破源者，就一定可以突破源师，源灵源王，源宗源皇，源尊源圣，甚至是，源帝源神！
眼见姜离如此坚定，头发花白一片的秦枫也只能无奈摇头：
“那好吧，虽然有时候每个人的选择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即便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至少你也不会太过后悔。不过你这心态一定要放平。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参考一下赵武嘛，说不定你体内的源海，发育的也比较晚呢。”
撂下此话后，秦枫也不再逗留，转身领着一众长老，开始整理起之前的记录，并同时让维持秩序的内阁执事，引导参加测试的外阁弟子陆续离场，从而为几天之后的实战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