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觅得仙踪
“墨府遇刺了。”
刚从地下丹室出来，燕歌便得到一个消息。
岚州第一杀手荆无更出手，夜入墨府，刺杀赵坤。
只是赵坤的实力，出乎他的意料。
竟在千钧一发之际，做出闪避，避开了要害之处。
荆无更向来有个规矩，刺杀只出一击。
一击之后，无论得手与否，立即遁走。
是以，荆无更没有再度出手。
事后。
墨凤舞第一时间替赵坤诊治，久久不语，最后才忍不住带着哭腔小声开口：
“这一击伤了二师兄的丹田，虽然性命无恙，但这身武功怕是，怕是……
赵坤虽保住了性命，但他一身武功难保。
之后，墨府又广邀嘉元城名医，上门诊治。
名医们皆是扼腕叹息。
“老朽等虽施以秘药，但只能保证二公子真气消散的慢些，终究无法阻止他功力散尽。”
作为墨府大师兄，燕歌于情于理都要前来探望。
他暗中观察，确认赵坤确实已药石无救。
纵使他的墨氏医术在这段时间又有进步，也找不到救治的方法。
许多惊蛟会的“老人”，对燕歌亲密莫名。
与以往待他的态度大不相同。
燕歌认得，这些“老人”，以往都是“亲坤派”。
墨居仁膝下无子，现赵坤已废，燕歌天资再不济，也近乎是惊蛟会下一任总舵主的唯一人选。
“世态炎凉啊……”
望着病榻之上，双目呈现死灰之色，与以往的意气风发大不相同的赵坤，燕歌心有戚戚。
……
世界从来不是围着一个人转。
前段时间，赵坤名动岚州，几乎整天都有人在流传他的事迹。
而赵坤废了后，也不过是有那么几天，沦为岚州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谈资。
很快，人们便将他忘却。
岚州，依旧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这一日。
汇源客栈。
“公子爷好！小人孙二狗，来听公子差遣了。”
一个歪眉斜目，生得一副烂梨坏枣痞子模样的男子走进一间客房。
一进门，便深施一礼，低头恭敬的道。
此人正是孙二狗。
房间内，已有一人负手而立，正望向窗外。
孙二狗不敢抬头，只能望见这人穿着一件履云靴，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
“我虽让你服下腐心丸，命你替我打探情报，但你我之间，向来是以密信联系。这次我却约你在此处见面，亲自前来，你可知是为何？”
那人的声音缓缓传来，声音沙哑至极。
孙二狗当然知道原因，于是抬起头来，赔着笑脸道：
“那是因为，公子命小人打探的最重要的那条消息，小人已有了眉目，公子您心里高兴，所以小人才有机会一睹天颜。”
“呵呵……”
那人似是笑了一下，转过来头，显出模样，乃是一个紫面青年。
“原来这位手段狠辣，逼我吃下腐心丸，出手却又大方至极的公子爷长这样。”
孙二狗心中闪过这道念头，面上不动声色，依旧维持着谄媚的笑容。
“公子爷果然和小人预想的一样，龙章凤姿，气宇非凡。”
“你倒是会拍马屁。”那人又笑了，而后却是忽然面色转冷，“你很好，果然是一个人前来，没有动什么歪心思。”
孙二狗立刻一个激灵。
他不是没动过歪脑筋。
但是他寻遍了名医，都无法解决体内的腐心丸。
所以他不敢再有异心。
此刻见到这位“公子爷”，孙二狗更是无比庆幸。
信中，公子爷约他到同福客栈见面。但等他到了同福客栈，客栈小二又交给他一封密信，约到城东的无人断桥。等他走到城东断桥，桥边又有指示，命他一路向西走上三里路……如此折腾了四、五次，才终于见到“公子爷。”
若是他带了其他帮手，早就暴露了。
孙二狗眼神闪动，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若非公子爷，小人早在街上被人打死了，公子爷对小人恩如再造，小人怎敢有异心？”
那公子爷静静地看着孙二狗表演，也不说话。
他正是燕歌，以秘药改变了模样和声音。
孙二狗几乎要指天发誓，但燕歌半天不回应，他见没人搭理他，声音也不由得弱了下来。
“好了，别说了！”燕歌这才摆摆手，道：“说说你打探到的消息吧！”
“是是是！”孙二狗赶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
提到那个消息，孙二狗脸色也不禁郑重起来，他神神秘秘地开口。
“小人打探到，一个月后，在嘉元城外三十里的落霞山，会有两位神仙斗法。”
燕歌闻言，有些惊讶了。
他的确命孙二狗打探有关修仙者的情报，并将其列为第一要事，给出重赏。
但没想到这才不到三个月，孙二狗竟真的有了斩获。
而且，这情报，竟然不是原著中的升仙大会。
而是有两位修仙者约战。
“也对，我对过时间线，现在离韩立来到嘉元城的时间还有四年，升仙大会也在那个时候举办，孙二狗此刻打探到的消息，自然不会是升仙大会。”
燕歌脸上并未露出过多喜色，而是沉声问道：“你是如何打探到这情报的？消息可靠吗？”
“这消息绝对可靠，这是我一个兄弟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他害怕神仙冥冥中感应到会降下雷罚，一直没敢跟人说。小人能知道，也是同他吃酒时，他喝醉后无意吐露的。”
孙二狗重重地拍了拍胸膛，以示情报可靠，同时不忘表功。
“得到消息后，小人第一时间便找了借口离席，致信告知公子爷。”
“你的辛苦，我已看在眼里，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燕歌宽慰一句，又狐疑道：“不过你那位兄弟，怎么会听到神仙谈话？听到了神仙的秘密，又怎么能保住性命？”
燕歌可是知道，这可是一个修仙者视凡人为蝼蚁的世界。
孙二狗也知这事听起来，实在太过玄幻。
当下不再隐瞒，将整件事情的来因去脉一一道出。
“是这样的……”
原来，孙二狗这位朋友数日前曾到落霞山去做无本买卖，可谁知道情报有误，对方太扎手了，反而被杀七零八落，落荒而逃。
为了逃避对方的追杀，他躲到了附近一片林子的树洞内避敌，可谁知敌人还未找上门，却忽然有一头奇大无比的双头巨雕从天而降，那巨雕的恐怖长相把孙二狗那个朋友吓的魂飞魄散。
此人危机关头倒也机灵，竟突发奇想的用江湖上流传很广的“龟息功”，让自己气息、心跳降低到极点，准备进入到假死状态中，来躲避巨雕的察觉。
就在他即将失去知觉时，鹰背上却传来了一男一女两道声音。
原来巨鹰的身上竟然还背负有人，只是那鹰身躯太大而他当时又慌慌张张，所以就没能及时发觉鹰上之人。
“快了，还有二十天，便是我和赵子日的十年决斗之约。”那男声道。
“师兄，你们，你们当真一定要斗么？”那女声幽幽道。
“哼，这都怪师父当年偏心，将《弱水诀》折分成两部，分别传给我与那赵子日，但却将你许配给了他！”男子却突然话锋一转，愤愤不平道。
女子叹了口气，“可我与你是真心相爱，所以也只好对不住他。”
那男子又是一声冷哼，“赵子日对你痴心一片，自不肯放弃，邀我斗法，若是我能胜他，他便再不提婚约之事。当时我与他师出同源，法力相当，谁也奈何不得谁，只好定下十年再斗之约。”
“师兄你这十年勤修苦练，法力大涨，他必不是你的对手，只盼你届时能手下留情，他毕竟是我们的……”
就这样，孙二狗的朋友在模模糊糊中，听见了两位修仙者约定决斗之事。
他还想要再听，看看能否得到一些秘闻，或者窃得些许仙家法术。
但这时龟息功已经完全发作，他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那对男女和巨雕早已不知踪影，
他又庆幸自己逃出升天，又是遗憾自己没能把握仙缘。
好一通跺脚捶胸后，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帮中。
听罢，燕歌一阵沉默。
他总觉得这个故事有些熟悉，但他确信原著中并无此节。
忽然，他想到龟息功这三个字，灵光一闪。
“你这朋友，叫什么名字？”
孙二狗一怔，这位公子爷怎么好端端打听起他那朋友的名字来了。
不过还是老实地回应道：
“席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