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首战告捷
睢陵，境内冈岭逶迤，水道萦绕，地形起伏较大，还有不少森林。
自古以来，睢陵境内只有三条平坦大道，以睢城为中心，北至下邳，西至彭城，东南至宿预。
睢城是北往西进的必经之地，无险可守，历来都不是战略要地。
站在新建的高大城楼上，周凌极目远眺。
陈伯之指着北方，道：“那条大道，直通下邳，敌军从北南下，必从此道而来。”
“在前面的树林设下伏兵，可有效果？”
“作用不大。睢陵的地形起伏较大，冈岭密布，不利于大部队行军，也不便马匹飞驰，但将士可以分散跨越。此等地势，你若设伏，人数毕竟不多，敌军反应过来后，将伏兵拖住，两边包抄，伏兵必然全军覆没。”
周凌望向西方，道：“敌军能不能绕过睢城，袭击西进的道路？”
“可以，他们完全可以绕过睢城，在西进的大道上扎营，但后勤辎重暴露在睢城军队的眼皮底下，他们何以安心？一旦辎重被劫，后勤补给之路被断，这些军队不战自溃。”
“就算他们能保护着后勤辎重，他们的军事目的是截断彭城队伍的归路，若那时彭城军队归来，他们将同时面对这些军队和睢城的守军，岂不腹背受敌？”
“故而，他们要断彭城军队的归路，务必夺下睢城。”
“哈哈，好！”周凌哈哈大笑，“当前形势，敌军三路齐发，西路梁郡望风而降，中路彭城拼死抵御，北路琅琊郡失陷。我们睢城，厉兵秣马，势必拒敌于城下！”
府衙后院。
“师弟！你一大早溜去哪了？还不快滚过来练习！”
“是的，师姐。”刚踏进后院庭院的周凌，满脸笑容。
多日的相处，这个小师姐，语气一如既往的严厉，出手却明显轻柔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慕容雪出现在庭院。
“师尊。”
“姑姑。”
两人停了手，放下剑。
“小凌，你的剑招略显生硬，同尘派的剑法，讲求流畅自如，剑随心动，不拘泥于一招一式。要将剑招融于功法，因势而变，随心所欲。你要练好基础剑法，为师将来才能授你‘同尘六式’。”
“好的，师尊。”
“姑姑，我也要学‘同尘六式’！”
“好，好，将来一起学。”
慕容雪的笑容如晚风轻拂，眼神流淌出无尽的宠溺。
“是了，小凌，为师刚才巡视过城防，城墙上摆放着许多新颖的弓弩车，还有一些木制的大型器械，这些是什么？”
周凌暗中得意，这些新颖的弓弩车，便是后世著名的神臂弩，那些木制的大型器械，是以现代知识改造的投石车。
他前往丹山前，凭着脑海里的记忆，画出了神臂弩及投石车的结构图，交给卫瑞找工匠制造。
神臂弩弓身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射程三百步，而当时一般的弓弩的射程只有一百多步。
投石车是利用杠杆原理抛射石弹的大型人力远射兵器，春秋时期已开始使用。当时的投石车结构很简单，一根巨大的杠杆，长端是用皮套或是木筐装载的石块，短端系上几十根绳索。
周凌熟知历史，以后世的对重式投石车为基础，借鉴了中世纪时期欧洲投石车的优点，设计出一批新型投石车，射程可达三百五十步。
投石车与神臂弩的组合使用，足以给予敌军沉重的打击。
“师尊，这些是我设计的守城器具，可以远距离杀伤城下的敌人，令其不能靠近城墙。”
“竟有此等效果？”
慕容雪眼睛一亮。
“姑姑，你别听他吹牛！”慕容倩一脸不服，“你以为你是谁啊？还会设计守城器具，哼！”
“无谓口舌之争，”慕容雪微微一笑，“结果很快会有分晓。小倩，好好指导师弟的剑术，他这几天的进步太慢了！”
“好！”
慕容倩得意洋洋地瞪了周凌一眼。
......
局势越来越严峻。
探子每次报告的消息，都是坏消息。
敌军中路大军围攻彭城，豫王指挥军民拼命抵抗，战况惨烈。
敌军西路大军穿过梁郡，攻击济阴郡，永丰侯常毅率军奋力抵挡，奈何敌军势大，济阴郡岌岌可危。
敌军北路大军兵指下邳郡，下邳郡守将冀州刺史宋辉，不战而退，率军退回冀州，将下邳拱手相让。
下邳失守，睢城直接暴露在敌军的兵锋之下。
是日，全城的大小官员及五千将士，齐集军营的校场，太守周凌主持誓师典礼。
五千将士，三千是从宁京带过来的老兵，另两千是近来招募的新兵。
周凌慷慨激昂，简略讲述当前严峻的情势，守卫睢城的重要意义，勉励诸位将士，同仇敌忾，奋勇杀敌，誓与睢城共存亡！
众人热血沸腾，振臂高呼。
最后，周凌命人搬来大量金银财宝、灵石丹药，由郡丞萧深带人，当众赏赐给众官员将士。
这些都是来自桃花观的不义之财，分一些给将士，可提振士气。
众人士气高涨，斗志昂扬，摩拳擦掌，枕戈待旦。
两日后，北方的大道上，尘土飞扬，敌军气势汹汹，潮水般涌来。
周凌陈伯之皮遂卫瑞等人，站在城楼上，察看敌情。
在书中及影视作品中，周凌看过许多古代战争的画面，现在亲临现场，那种宏大壮观的震撼，文字及语言根本无法描述。
敌军在三百步外，列好阵势。
六匹高大的骏马，前行一百余步，当中一名身披黑色铠甲的大汉，高举马槊，大声喝道：
“在下大欢王朝骠骑大将军、武城侯高昂，尔等速速开城投降，否则，城破人亡！”
“敌方将领，何许人也？”周凌问道。
陈伯之神情肃穆：“此子名高昂，勇猛无敌，乃当世名将！”
“什么当世名将！本将军偏偏让他在睢城折戟！”
周凌说罢，大踏步走到城墙上，大声喝道：
“在下大衍王朝临淮郡太守、吉星将军周凌！何方小儿，胆敢犯我睢城？速速退去，否则，片甲不留！”
高昂面目狰狞，气得七窍生烟，手中的马槊一挥，大军摇旗呐喊，奋勇向前。
周凌退回城楼，手中的黄色令旗一挥，城墙上的军士，用脚踩着张开弓，霎那间，箭如雨下。
敌军根本意料不到，睢城的弓弩能射这么远，平时的战斗，三百步是绝对的安全区域，哪料到，对方的弓弩的射程竟然有三百步？
况且，射到的弓箭，势大力沉，可贯穿重甲！
一时之间，哀号遍野，大军乱作一团。
高昂大惊，一边闪避弓箭，一边勒马退走，并喝令全军后退。
大欢的军队人仰马翻，慌不择路，溃退一舍（三十里），方稳定下来。
睢城首战告捷，全城军民齐声欢呼。
陈伯之惊叹：“将军，你设计的弓弩车，实在厉害！老朽纵横战场五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犀利的远程攻击！”
慕容雪凝望着城外横七竖八的人马尸体，遍地的兵器、盔甲、背包、粮饷、破布衣物，喃喃道：“这弓弩车，果真强横！”
慕容倩的小嘴张成了一个小圆圈，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周凌笑道：“师姐，我设计的守城器具，威力还可以吧？”
“哼！”慕容倩白了他一眼，“马马虎虎。”
周凌对众将官高声说道：“睢城首战告捷，诸位功劳卓著。今日敌军措手不及，遭遇新败，明日必会猛烈进攻，我们要再接再厉！”
“好！”
众将官齐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