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敌人比想象的还要狡猾(求追读)
“我说!我说!我不是杀手!我叫沈谦,是山君大人安插在芙蓉城的暗谍,主要任务是监视镇魔司动向,我的上线是大尾巴狼,就是他安排我来刺杀的。”
那杀手沈谦竹筒倒豆子似的都招了。
江山月和王不器对视一眼,果然如此。
王不器心中微微沉吟,又是一个山君的暗子,这山君究竟要干什么?竟安插如此多奸细在芙蓉城里头。
他漠然开口问:“大尾巴狼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沈谦茫然摇头:“大尾巴狼就是大尾巴狼啊,我们都这样称呼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别的名字。”
王不器眉头一皱,又问:“是不是元修之?”
沈谦懵懵道:“元修之是谁?我不认识,我的上线就是大尾巴狼。”
王不器哼了一声。
江山月见势就把铁瓢偏了偏,一缕沸水溢出,落在沈谦背上,又是一声凄厉呐喊,死命扭着身躯,但被粗绳死死捆住,不得挣脱,连皮肉都磨红了。
江山月森然道:“你还不想说吗?”
沈谦大叫:“老子真不知道元修之是谁啊,我的任务只能接触到我的上线,我的上线就是大尾巴狼。”
江山月又要倾斜铁瓢,王不器制止了,他又问:“是梅大人吗?”
沈谦一愣:“梅大人又是哪个?”
江山月手一抖,大约小半瓢沸水又溢出。
沈谦疯狂大叫:“啊!别这样!你不要这样,真痛啊……”
他疯狂扭着身躯,被粗绳绑住的皮肉都磨破损了,流出了许多鲜血,他一边叫喊一边痛哭流涕。
王不器看一眼江山月,不免失望道:“看来他真不知道大尾巴狼是谁。”
沈谦拼命点头:“是是是,小人不知道,小人真不知道啊。”
江山月柳眉一竖,冷冰冰问道:“你们的联络据点在哪里?”
沈谦赶忙招供:“戏院,东市戏院。”
王不器一喜,又是东市戏院,那这什么大尾巴狼多半还是元修之,不过是元修之对下线联络只用代号罢了。
他脱口问道:“大尾巴狼是如何联络你的?”
沈谦知无不言:“暗语,对,有任务就派人送个纸条,解开暗语就知道任务是什么了,若无密语本解密,那纸条就只是「你吃了吗」「今天天气真好」这样的话。就比如今天刺杀您,也是突然派人送来一张纸条,大尾巴狼从来不露面的,没人见过他真面目。”
王不器点点头,这元修之果然狡猾之极,倒是谨慎得很。
江山月大声道:“密语本呢?”
沈谦道:“密语本在第一天背熟之后就烧了,此后每两个月更换一次密语,次次都是背熟后就烧了,所有密语全记在暗谍自己脑子里。”
江山月气怒了:“你们真该死啊,倒是专业。”
不知道是不是气的,她手一抖,一瓢沸水全漏了。
“啊?!”
沈谦背部呲呲冒出大片水泡,表层皮肉似乎都烫熟了,他似欲痛昏过去。
王不器见问不出什么了,便缓步朝仓库外走去,江山月看一眼沈谦,把铁瓢一丢,也跟着出了仓库。
江山月问:“杀吗?”
王不器摇摇头:“先别杀,带回黑武卒大营交给老陈深查一下吧,看能不能多挖出来几个暗子,早点抓住那大尾巴狼的大尾巴。”
江山月点头:“也好。”
沈谦听到要带去黑武卒大营,双眼一黑,真晕过去了。
正如梅大人曾说过的,他们死可以,但不能死在黑武卒大营里。
那地方,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就是地狱。
江山月来到仓库外,在某处高地点起一根狼烟,狼烟呈赤红色,笔直地升上半空。
不多时,一个佩刀青年快步跑进了乌江码头仓库,飞奔到江山月面前,拱手一拜:“江姐,升狼烟是何事?”
原来这升起狼烟便是他们黑武卒的联络信号,狼烟起,附近黑武卒无论在做什么,都立即前往支援。
江山月灭了狼烟,然后指指仓库里面,道:“把里面那个妖族奸细带回大营,交陈大人深查。”
那青年黑武卒立即应道:“是!”
他办事也十分利落,进了仓库,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黑布袋,在沈谦头上兜头一套,扛起他就跑,到了城门口跨上马,专走小路,直奔北城大营。
沈谦的事处理完了,王不器重新坐上马车,进了朱雀门,往城东家里而回。
阿奴把马车驾得飞快,似是生怕半路上又冒出来一个什么刺客。
江山月这次是坐马车走的,不用再在屋顶墙头飞跃那么辛苦了。
王无方时不时瞄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江山月,眼里既好奇又有些怕,他虽没亲眼见到审讯沈谦的场面,但从仓库里传出来的那一声声凄厉惨叫,每一声都是如战鼓一般重重击在他心脏上。
江山月忽然朝他展颜一笑。
王无方顿时遍体生冷,背上有一层细密汗珠冒出,连忙把目光挪开了,慌乱捋着颌下小胡子,不敢再多看她了。
马车悄悄离开,又悄悄回来,慢慢停在了王家大院后门口。
江山月已不知所踪,只是浣花巷巷子口的馄饨面条摊子又多了一个卖馄饨面的小娘子。
王无方扶着王不器下车,从后门走进去了。
进了院子后,王不器立即又吩咐家仆烧锅熬胶,同时也烧起另一口大锅熬药,而他自己则又练起了刀。
此时离天黑尚早,不练刀更待何时?
【练刀,积点+1】
……
大尾巴狼多半是元修之那孙子,此人竟明目张胆派出下线来刺杀,有第一次就难保没有第二次第三次,如蛆附骨。
正因如此,王不器心里很焦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他必须练刀练刀还是练刀!
只等多攒些积点,看看能不能练一把身法,提高自己的战斗力。
不过也不能放弃修习枯木逢春养身法,重焕生机、增长血气、锤炼皮肉筋骨,这是根基,是基础。
他年老体衰,血气有亏,皮肉筋骨衰败,便是根基不牢。
根基不牢,刀法再高明老辣,临敌时若不能一刀斩敌,也是不可持久,必定惊险重重。
当积点爬到800的时候,阿奴又送来一张纸条。
「镇魔司已回城,是空手回的,范云总旗似乎很生气」
「戏院的地皮翻完了,没有鱼获,对面提前撤了线」
王不器苦笑,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
敌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狡猾。
没一会,阿奴又回来了,说门外有个镇魔司校尉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