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耶,上达天听了!
尽管二人莫名其妙挨了揍,心中愤怒。但他们也知道,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武力,比起燕王府的人都差的太远了。
如果继续僵持下去,吃的亏只会更大。无奈之下,两人纷纷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走了。
朱高炽看着二人,面色有些不忍。这么欺负人实在不是他的做派...可是没办法,为了尽早返回北平,只能出此下策。
朱高煦扭头看着朱高炽,得意洋洋笑道:“大哥,你看我们兄弟厉害吧,刚一出手就把他们全赶走了!”
朱高炽叹了口气,敷衍道:“厉害...厉害!”
朱高煦知道朱高炽这个人面皮薄,心肠又软,忍不住笑了笑。这位未来大明的最强太子爷,后来可就没这么实诚了。各种手腕层出不穷,玩弄起权术来,自己跟老三拍马也赶不上。
甚至到了后来,朱高炽连朱棣的各种命令都敢违反,譬如朱棣贬斥的大臣,他敢重新启用,朱棣制定的政策,他敢命人不遵,全国各省的大臣大半出自太子门下,说朱高炽是常务副皇帝,也是这么来的。
只是现在朱高炽还比较青涩稚嫩吧...
眼看此间事了,朱高煦瞪了一眼身边的老鸨。
“还不将叫几个王八将这里重新收拾打扫一下,顺便重新上一桌好酒,好菜!那两个小娘子也别送走了,就在这里陪我大哥!”
那老鸨忙不迭地称是,急忙就要去安排。朱高煦又道:“既然今天这包厢是刚才那个张遇林跟耿严包的,那今天的花费就让他们请了,都挂在他们账上,明白吗?”
老鸨听到这话,一脸见了鬼的望着朱高煦。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把人家打了不说,竟然把在青楼的花销还要挂人家账上!钱多钱少且不说,这不是羞辱人吗?
而且,你们这是燕王府的人吗?怎么脸皮这么厚的?好意思吗...
朱高炽闻言,嘴角忍不住抽搐道:“老二,咱家没穷到那个份儿上,这就免了吧...”
朱高煦低声笑道:“不这么干,我怕那两个货胆子太小,忍气吞声了,你说是不是?”
朱高燧也跟着点头道:“大哥,二哥这都是常规操作了,我们在北平也经常这样...”
朱高炽闻言不禁捂住了脸,以后回北平可得跟爹商量商量,不能光打仗啊...这老二老三现在都要成流氓无赖了!
......
应天府。
紫禁城。
乾清宫。
一处暖阁。
此时。
朱允炆正坐在桌案前,批阅着奏章。
良久。
有些不耐烦地伸了伸懒腰。
虽然跟着皇爷爷观政学习了整整六年。
皇爷爷当年是如何殚精竭虑,日理万机的,自己也看的一清二楚。
要知道,那时候朱元璋每天要处理三四百件政务,批阅的奏章数多达200份左右,每日休息时间就那么两三个时辰,这还是包含了用膳的时间。
尽管朱允炆心中早有准备,但很快就有些熬不住了。
不得不请自己最为倚重的三个臣子,方孝孺、黄子澄、齐泰一起来乾清宫参阅政事。
说白了,就是帮他一起批阅奏章,处理政务。
此时,三人也正翻阅着奏章,将自己觉得比较重要的事情再转呈给皇帝。不重要的,就干脆自己提出拟办意见,稍后跟皇帝请示一下,只要皇帝同意,这个奏章就算处理完了。
说起来,他们的这个职能跟后来朱棣请的七个内阁大学士差不多。
如此一来就能大大减轻朱允炆的工作量。
可即便是如此,朱允炆仍觉得十分辛苦,心中忍不住直叹息。
自己当年何苦争这个位置呢?
大权在握的感觉是很好,可事无巨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找上门来,还桩桩件件都等着自己拿主意,就不是什么美差了。
更恐怖的是,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即便做了皇帝也没有办法为所欲为,说话做事处处都要遵循礼法。心中对任何事情有了看法和想法,也都要师出有名才行。
譬如,削藩!
明明四叔从小就对自己十分不敬,心中是绝对有反心的,可自己却偏偏没有办法一下子将他拿下,彻底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当初,自己被封为了皇太孙之后,有一次,在自己从学堂下课回东宫的路上,恰好遇到了燕王朱棣。
这个兵痞似的家伙竟然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说“不意尔乃有今日”!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小子也有今天!
那时候自己可是堂堂储君,皇太孙!
藩王朱棣就敢如此大不敬,那现在他存着什么心思不问可知!
更何况,北平那边不断有人举报朱棣多行不轨,意图谋反。
即便是这样,朱允炆也无可奈何,必须徐徐图之。
一方面是燕王确实势大,中山王徐达去后,燕王就成了北平附近的最高军事长官,做过十几万大军的统帅,周围兵马都以他马首是瞻,最好还是一点一点将他撤掉,起码也要将北平行都指挥使司周边的兵马统帅换成自己人才放心。
另一方面,孝慈高皇后的嫡子中,自己的父亲朱标、秦王朱樉、晋王朱棡三人先后去世,仅剩的便是燕王朱棣和周王朱橚。
因此,现在年龄最大的嫡子就是自己的四叔朱棣了。
他在诸藩王乃至于天下臣民心目中的地位特殊,不是寻常藩王可比。
对朱允炆来说,只要将燕王藩削了,那削藩大业就相当于成了一大半!
朱允炆正休息放松的时候,忽然,一声冷哼响起,朱允炆看向那人,发现是兵部尚书齐泰。
“燕王府的人果然都是狼子野心!真是岂有此理!皇上,这已经是近日来第三方弹劾燕王府世子的奏章了!”
说着,齐泰将奏章双手呈给了朱允炆,愤愤道:“这是礼部左侍郎王景弹劾燕王府高阳郡王朱高煦和平阳郡王朱高燧的奏章!
这两人在应天府大街上跟王侍郎府上的车驾起了冲突,竟然将王侍郎的家丁全部打伤,甚至那平阳郡王朱高燧还轻薄了王侍郎的小妾!如此行径,简直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