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山神传法，通天大道
“既然来了，便进来吧。”山神庙内，苍老的声音响起。
莫白思索了一下，便还是走了进去。
“深夜造访，打扰山神老爷您歇息了。”
“你这滑头，便是看出来了也得在那装模作样。”
笑骂了一声，原本背对着莫白的老山神此时转过身来，之前在法会上稍稍严肃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往日的和蔼。
“莫白，你可知道，你唤你来是有何事？”
“不知。”莫白轻轻摇了下头，这可就不是能猜出来的了。
“也对，毕竟你境界还不到，便是生就了一颗剔透玲珑心也是不行。”
伸手扫了扫地面，老山神示意莫白也坐下，这才平静的说道：“再过不久，我便要长眠了。”
话语刚落，莫白的手轻轻抖了一下，这才又看向老山神。
他话语之中的长眠，估计不是在石胎中安眠，怕是，永辞此世。
“怎么，不敢相信吗？”安稳一笑，老山神目光忽然变得悠长：“山有际，海有涯，便是那烈日，也总归有燃烧殆尽的一天，我也不过这山间的山野小神，寿命归终也不算什么奇事，不过天地轮回一环而已。”
洒脱的笑了笑，老山神这才又看向莫白：“今晚所见，如何？”
暂时放下忧伤，莫白脸上露出恬淡的笑容：“都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是啊。”叹息了一声，老山神又道：“但是他们都是妖。”
“那我也是妖。”面色不变，莫白直接说道。
“也对。”点了点头，老山神又细细看了莫白一眼，后脸上露出肯定的面容：“不过你更像是人。”
“这就是您深夜叫我来此的原因吗？”莫白直视着老山神平淡如水的脸，沉声道。
“虽然这是主因，不过我真正想要找你的原因，是这个。”
说着，老山神摊开自己的右手，那里，一个玄奥非常的法印在中疯狂闪烁。
“由第九境踏入第八境，需得修炼一部根本大法，你如今便是可以拜月修行，但那终究称不上大道，而这个，是真正的大道。”
被奥妙之光照耀的双眼凝视着莫白，此刻老山神虽然语气不高，但却带着莫大的压迫感。
然而，莫白依旧不为所动。
“您曾与我说，世间一饮一啄皆有天定，有一因必还一果，那么，此番因果是什么？”
“接此法印，便为我安定千岩。”语气由平静转为淡漠，老山神此刻再无方才和蔼。
“如若那七妖下山害人，你也要替我，将其除之。”
话落，场中安定了许多，只有老山神依旧握在手中的法因还在跳动，发出玄奥之光。
直到……莫白抬头，忽然问道：“您啊，真的要在一只狐狸面前撒谎吗？”
说罢，莫白又举起手，直接去触碰老山神手中的法印，然而，本应该带着玄妙的法印，在其手指触及之时却轻易化为粉碎，散于无形。
“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张了张嘴，老山神看着自己最后的考验被莫白以这种方式结束，不由有些惊奇。
“这简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莫白指向老山神方才藏于身后的右手，那里，已经抓出了淡淡的指痕。
“明明是您在考验我，您紧张个什么劲呢。”
“这，没想到心神被磨许久，居然连这点定性都没有了……”尴尬的把手拿出来，老山神终于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莫白，良久，才出了一口气：“也罢也罢，到此为此，我想看到的，也便都看到了。”
“莫白，你且上前来。”
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这老山神没有再搞些不着调的考验，莫白于是才走上前来。
这次，老山神拿出的不再是什么法印，而是一枚不知成于哪个年代的竹简，随手一扔，丢给了莫白。
“这是刚才的那部功法，且拿去吧。”
“敢问山神，这功法之中可有因果？”接过竹简，莫白笑着问道。
“你这狐狸。”笑着摇了摇头，老山神不知想起了什么，于是说道：”那你偷吃那苏家的贡品，你觉得有因果吗？你若觉得有那便有，如果无，那也便无了。”
“在下明白了。”将竹简收好，莫白又问道：“那您为何，不曾教导其他七位此类功法呢？”
如莫白所知，其他七妖更多的还是用自己的天生本事，并非见过老山神这类功法痕迹。
“我可以教的，他们学不会，他们学的会的，我不能教？”
“何解？”
“众生无优劣，人心中却自有阶梯，有的人可以忍受自家传承被旁人学去，但却万万不能接受被妖学去。”
语气之中多有嘲弄，老山神似乎对自己口中这类人十分不屑。
“所以啊，他们能成一宗一派，甚至位列七十二福地之中，但他们永远都成不了灵玄洞天，而九大仙真，他们更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算了，不说他们也罢。”摆了摆手，老山神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天色，“天快亮喽，今日便到这里吧，那竹简你且看着，有不明白的便来找我，我应该还会在此一段时日。”
说着，老山神也不再管莫白，直直入了那石胎，却是安眠去了。
收拾心情，又恭敬行了一礼，莫白出了山神庙，此时遥远的东边已经微亮，群山云层之下，万丈晨曦蓄势待发。
而当莫白回到山顶时，天边彻底明亮，但是折腾了一晚上，他却也没什么睡意，干脆就坐在了洞口，看起了老山神交给自己的竹简。
竹简外部陈旧，里面却是保存的十分不错，开篇，便见一行大字——太上清虚两仪真解。
而随着莫白的注视，竹简后方的字体也开始一一显露，将这门放在任何地方都足以造成轰动的玄妙功法完全展示出来。
又过了片刻时间，当康与金雕从洞府中出来晨练，一眼，就看到了盘坐在地上，拿着竹简的莫白。
猪脑子晃荡了一下，当康见莫白似乎心神完全沉寂，当即也好奇对方到底在干什么，于是便静悄悄的摸了过去。
见莫白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当康又更进一步，要看莫白手中的竹简，然而，无论他以如何角度，何种方式去看，那竹简上，都不曾对他显露任何一字。
当康无奈，只得退回来，随后小声道：“狐狸大哥，是在那看天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