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方正还是个孩子
【兄弟俩视线相撞。】
【方源停下脚步，回身望去，发现弟弟再没有像从前那般低着头说话。】
【一阵风呼啸地吹来，拂起哥哥散乱的黑发，吹起弟弟的衣摆。】
【距离开窍大典，只过去了一个月，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哥哥方源从云端落下，天才的光环被无情的剥夺。】
【而弟弟则开始绽放光芒，如一颗新星，冉冉升起。】
【这种改变对于弟弟胡方正来讲，更是有种天翻地覆的意味。】
【他终于品尝到了哥哥当初的感受，被人寄托着希望，被人用羡慕或者嫉妒的目光看着。】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从幽暗的角落里，置身到了充满光的天堂。】
【每一天醒来，他都感觉自己仿佛在做着一个美梦。天差地别的待遇，让他至今都有些难以置信，同时还有强烈的不适感。】
【不适应。】
【一下子从默默无闻，到被人密切关注，指指点点。】
【有时候方正走在路上，听到身边路人议论自己，赞叹自己的声音，都会感到脸上发烫，手足无措，眼神躲闪，差点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从他内心最深处，开始滋生出一种叫做自信的的东西。】
【“这就是哥哥以前的感觉啊，真是美妙又痛苦！”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的哥哥胡方源，面对这样的议论和关注，哥哥他以前是怎么应对的呢？】
【他下意识地开始模仿方源，装作面无表情，但很快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
【有时候在学堂，一声女孩的叫喊，就能让他闹出个大红脸。在路上，大妈大婶的调戏，更让他多次落荒而逃。】
【他像是一个婴儿学步，跌跌撞撞地适应着新的生活。】
【在这个过程中，他听到哥哥的传闻——消沉颓废，夜不归宿，变得酗酒，学堂上课睡大觉。】
【他起先十分震惊，自己的哥哥，那么强大那么天才的存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是渐渐地，他开始有点理解了。】
【哥哥也是常人啊，遭遇到这样的挫折和打击，消沉也是必然的。】
【伴随着这种理解，方正隐隐地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痛快。】
【这种痛快的情绪，是他极为不想承认的，但的确存在着。】
【被称赞为天才的哥哥，曾经如阴影般镇压自己的哥哥，如今如此落魄颓丧。这从反面，更见证了自己的成长，不是吗？】
【自己是优秀的，这才是真相啊！】
……
——“你优秀，你优秀个鸡毛掸子。”
——“第一个蚌埠住。前脚你哥刚把你从水里拉出来，还鼓励你未来的路会很精彩，后脚你就迫不及待想要取代哥哥了是吧？”
——“就方正这个必样，还模仿方源，真他马乐！”
——“你们说话能不能文雅点，这是全球直播，外国友人都看着呢！”
——“外国人也都是biyang的。”
——“妈的，国人的风评就是被你这种人给败坏的！”
——“你也是个比样的。”
——“别痒了，理解一下方正吧，其实我觉得方正也没做错什么啊，人之常情罢了！”
——“得了吧，平心而论目前的剧情里，方源对方正怎么样，方正是怎么回应的呢？这就是一个善妒的蠢货！”
——“方正怎么回应的？方正乐了。”
——“我觉得方正不完美，但也没那么可恶。”
——“还模仿哥哥的冷酷，想干嘛，取代方源？”
——“都别忘了，方正可不是像他的哥哥一样重生回来的，他还只是个孩子！”
——“六。”
——“舅父舅母真出生，不知道方源怎么应对。”
——“看剧情吧，我现在好想知道方源的反应，不知道会怎么处理这个弟弟。”
……
【方正见到方源拎着酒坛，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模样，他心中狠狠地舒了一口气，呼吸莫名的轻松了许多。】
【但他嘴上却说：“哥哥，你不能再喝酒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不知道关心你的人会多么的担心，你要振作起来！”】
【方源面无表情，没有开口。】
【兄弟俩四目相对。】
【弟弟的眼中闪闪发亮，透出一股锐利之意。而哥哥方源的双眸，却黑的深沉，如幽幽之古潭。】
【这样的眸子，让方正不由得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对视没有多久，就下意识转移了视线，望向另一侧。】
【但当他反应过来时，心中瞬间升腾起一股愤怒。】
【一股对自己的愤怒。】
【自己这是怎么了？连和哥哥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已经变了，我已经不同了，我已经彻底改变了！】
【这样想着，他的眼神就锐利起来，重新扫射过去。】
【但方源已经不再看他，而是一手拎着一坛酒，走过他的身边，平淡的声音传来：“还愣着做什么，走吧！”】
【方正呼吸一乱，心底积蓄起来的那口气，再没有了发泄的地方，这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表达的郁闷。】
【眼看哥哥已经走远，他只好快步跟上去。】
【只是这次，他的头不再低着，而是昂起面朝着夕阳。】
【他的目光则注视着自己的脚，正一步步踩在哥哥方源的影子上。】
……
——“踩影子……虽然我知道这是反应人物心理活动，但是我还是感觉好好笑，像个小孩一样……”
——“他本来就没长大。”
——“方源肯定注意到了。”
——“舅父舅母贪图遗产，这次叫方源过去，应该是要动手了吧！”
——“不知道方源会怎么应对。”
——“方正他可能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在和哥哥渐行渐远。”
——“他还愤怒，愤怒什么啊，那是你哥！唯一对你好的人！咋的，觉醒了天才资质，就不认老哥了？”
——“不是不认，他是想要当老大了。”
——“龙神不会是想要写哥哥和弟弟分道扬镳，然后一个成为魔道教主，一个成为正道魁首，然后对抗的狗血故事吧！”
——“那也太狗血了！”
——“我感觉弄不好真是，看人物的铺垫，后面的剧情肯定是弟弟和哥哥站在了对立的地位，明明有兄弟感情，但却刀兵相见。太揪心了，想想我就很期待！”
——“得了吧，就方正这熊样，正道得多不开眼，让他过去当老大。”
——“方正可以成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