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忽悠

“你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教会？”

兰斯靠近，抓住凯希的手，拿过信揭开，查看起来。

他预料到这一切，脑子里也有过应对方式。

信中内容大差不差，的确是关于巨像的介绍，很详细。

“我能绕开你吗？为我寄信的人必然听从你吩咐。”

凯希已经不抗拒和兰斯身体接触，只是目光探寻，她很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掌握了什么。

“你想问什么。”

兰斯把信撕碎，这东西越晚被教会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也越多。

“你怎么拥有那种能力，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凯希目光探寻。

“既然那么想知道，进来吧。”

兰斯打开屋，城堡的建设已经排上议程，等到围墙修筑完毕，就要挖开沟渠引来流水做护城河。

凯希跟随进入，观察起来。

她可能是为数不多能够进入房间的人。

很多人都知道，住所是兰斯最秘密的地方，这位领主大人甚至为此禁止女仆和管家，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或许藏着他建设领地的秘密，有着各种规划，以及不可告人的卷轴。

但实际上，进来之后凯希发现里面的摆设很简单。

桌子、椅子，石砌的壁炉，下面还残留着木炭，一切都再寻常不过。

如果不是明知道这里是兰斯住所，她甚至会以为这是普通自由民的家。

这时，凯希注意到靠墙右边是很小的书柜，她心头一动。

是了，能治理红土地，让麦子发芽，还画出许多图纸改善耕种，肯定是有知识作为指引。

抱着期待，凯希翻开那些书，感觉自己已经接近兰斯的秘密。

结果仔细一看，大失所望。

书柜上陈列的书，基本是关于托索王国历史的记载，要么就是一些吟游诗人撰写的话本，这是写给小孩子看的。

什么双足飞龙、什么吐泡泡的鱼，以及天空城堡，全都是虚构。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翻阅这样的书籍，我还以为你是最诚恳的信仰骗子。”

凯希放下书，在最近的接触中她已经明白，兰斯从不信仰谁，是纯粹的利益主导，为此说谎时一点负担没有。

现实而冰冷。

“让你失望了，但我的确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

兰斯站在一边，轻笑起来：“我睡觉前会泡一杯红茶，然后看一会书，当然，历史没有什么钻研价值，我会翻开话本给自己开一个故事会。”

实际上，读书的时候薇露丝会躺在他臂弯，是两个人的故事会。

“看来我没有机会发现你的秘密。”

凯希抱肩，面色清冷：“除非你把我囚禁，不然这件事迟早传到教会耳朵里。”

“为什么要囚禁你？”

兰斯手搭在门把手上，摇摇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切是生命母神允许，你应该听从我，而不是那些空有职位的家伙。”

凯希皱眉：“你想说什么？”

“进来吧。”

兰斯推开门，薇露丝早就嗅到不一样的味道，所以带着黑色兜帽。

“这是你藏起来的情人。”

看见那熟悉的装扮，凯希了然，她见过很多次，因为那时兰斯就多次出入帐篷。

“……兰斯，她是谁？”

薇露丝攥着兰斯衣角，有些警惕。

眼前这个女人比赛琳娜更饱满，非常具备威胁性。

“她是你的信徒，去摸摸她的头，净化一下不干净思想。”

兰斯说完，压低声音只让薇露丝知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生命母神，明白吗？”

薇露丝虽然疑惑，但还是乖巧点头。

兰斯说什么，她一定照办。

凯希却不满：“你这家伙，太不敬了，我是母神的信徒，不是……”

兰斯不反驳，只是突然揭开薇露丝的黑色兜帽。

下一刻，满头翠绿发丝散开，如同瀑布，绚丽又充满色彩，尤其是那一双尖耳和翡翠色竖瞳。

看到这里，凯希当场愣住。

如此完美的容颜，洁白无瑕的皮肤，让她思绪混乱。

偏偏这时候薇露丝爬上床，站起来用手按住她脑袋，轻轻揉搓，释放生命权柄。

“孩子，已经没关系了，那些有害的思想都要放弃，听从兰斯的话。”

只是轻轻一摸，凯希感受到自己整个身体被包裹在温暖的海洋中，仿佛回到母亲的怀抱。

她完全不理解。

明明一副精灵的特征，少女模样，却自称母神。

啪——

凯希一把打开薇露丝的手，面色严肃：“休想骗我，你不是母神，母神是慈祥的妇女，才不会这样稚嫩的身躯。”

薇露丝不知道怎么办，看向兰斯。

这时候就要需要一点演技了。

忽悠人，兰斯是专业的。

一脸郑重，兰斯摇头：“你错了凯希，母神从来没有固定的形态，她是神灵，可以是少女，可以是老妇，在你心中母神是什么样，她就是什么样。”

这番解释让凯希有些混乱，她感觉兰斯在胡说，可仔细一想，又有些道理。

很快，她又摇头：“不对，这个少女是精灵，尖耳是精灵特征，而精灵已经灭亡了三千年！”

“都说了外貌不重要。”

兰斯摇头：“精灵难道就不是母神孩子了吗？”

就这一句，凯希彻底哑火，不知道如何反驳，在教义中，就连一块石头，一颗树，都是母神的孩子。

兰斯则撩起薇露丝头发：“别忘了，正是依靠母神的赐予，你们才能解决无法生育的问题，你觉得，是你的功劳吗？”

“我……”

凯希瞳孔震颤，的确，这个课题困扰教会许多年，她也是继承前人的研究札记继续前进。

如果不是兰斯给出的材料，不知道还要研究多久，恐怕将世界所有材料试一个遍，也没有收获。

现在仔细一看，那所谓的材料不就是眼前精灵少女头发吗？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圣典中，母神的身体具有神性，可以复苏万物。

种种巧合，凯希自己都有些动摇，再联想到兰斯让巨像苏生，这一切神迹让她自我怀疑。

最后凯希忍不住开口：“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兰斯说的都是对的。”

薇露丝伸出手，再次轻柔的抚摸凯希脑袋，莹莹绿光撒过，让迷茫的信徒感受母亲般温暖。

明明那样年幼，在凯希眼中，却透露出母亲的慈爱和圣洁光环。

“母神……”

凯希忍不住呢喃，片刻后抽离出来，豁然起身：“母神，我们回教会吧，一切都准备好了，所有人会供奉您！”

薇露丝摇头：“不要，我要呆在兰斯身边。”

“咳咳……”

兰斯呛了口水，让凯希把薇露丝带到教会，这种事怎么可能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