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动的感觉
宋之墨给到的利润不可谓不丰厚。
赵盼儿看了眼宋之墨，心头升起些许疑虑，“你确定鸭血肠汤要与我们家三七分？五两银子已经很高了！”
盼儿心善，对于钱财取舍得当，不贪婪，这份心性超过了绝大多数人。
宋之墨微微一笑，耐心地说道：“鸭血肠汤赵叔最是拿手，想来有独门秘方。南京城里头论起做鸭血肠汤来，能有赵叔这般手艺的找不出几个。”
“在店里经营，必然能引来更多的食客，价格也比在外面支摊要贵上一些。我看中的是赵叔的手艺，我提供地方，招揽客人，赵叔掌勺的同时制作鸭血肠汤，应得这个分成。”
“至于说每月五两银子，那只是正常的价格，赵叔若是去了不仅要掌勺，还要打理酒楼。赵婶迎来送往与掌柜无异，五两银子不过是市价。”
宋之墨的这番解释很是合理，赵盼儿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爹、娘，我放学了！家里来客人了吗？”
却在这时，赵小武斜挎着个普通麻布制作的书包，推开院门，满头是汗的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堂屋。
“呃！”看着堂屋里似乎正在跟自家老爹、大姐聊天的宋之墨，赵小武瞳孔猛地张开，赶忙朝宋之墨拱手行礼道：“见过宋舍儿！”
宋之墨帮了他们家很大的忙，赵小武心头清楚得很。现在见到宋之墨居然来了他们家，自然要对宋之墨表示尊敬。
“嘿！”宋之墨赶紧起身，拖住赵小武的手臂，笑着道：“你我年龄差不多，以后就不要拘礼这些个繁文缛节了，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
“真的？”赵小武当即咧着嘴笑了起来，问道：“那你几月生的？”
“我嘉靖十六年三月！”宋之墨答道。
“我是嘉靖十六年七月！”赵小武有些失落，仿佛是不能做大哥了，不过随即就笑道：“你比我大，我以后叫你宋兄！”
“哈哈哈！”宋之墨笑道：“宋兄江湖味太重，叫我墨哥，或者宋哥！”
“墨哥！”赵小武张口就来。
宋之墨对他们家有恩，还比他大上几个月，叫声哥不吃亏。
“好！”宋之墨被赵小武这声哥叫得心里头畅快，笑道：“以后我叫你小武！”
“嗯嗯！”赵小武赶紧点头。
“菜来喽！”就在这时李氏端着炖好的猪骨走进了堂屋，轻轻放到桌子上，揭开上头的盖子顿时满屋飘香。
“竹笋炒瘦肉、现卤的猪头肉来喽。”李二跟在后头，把两盘菜摆在猪骨汤的边上，紧接着又去厨房里端了碗装得满满当当切成小块的腊猪蹄。
赵小武认了宋之墨为兄长，这会儿也不闲着，转身跑进厨房，把笼屉里蒸好的白米饭端进了堂屋。
赵家的伙食今日开得很是不错，就这放大明朝绝大多数的老百姓一年到头怕也很难吃上一次。
赵小武盯着桌上满满当当的肉，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宋、墨哥儿，家中简陋，没啥好菜，委屈了！”李氏站在边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宋之墨说道，赵盼儿这会儿也站在李氏的身边。
“很好很好！”宋之墨赶紧说道：“荤素都有，丰盛得很。赵婶儿、盼儿姑娘，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不不！”李氏赶紧摆手，“哪有女人上桌陪客人吃饭的道理，灶房里头我跟盼儿留了些，你们吃吧！”
“别！”宋之墨连忙起身叫住了李氏还有赵盼儿，“我没有这个讲究，今日我来做客本就是叨扰，您跟盼儿姑娘若是还去灶房里头吃饭，这饭我可是吃不下去。”
“莫要拘礼，赵婶儿、盼儿姑娘，坐下来一起吃，这样我吃着才开心！”
对于赵有为、李氏夫妇的拘礼，宋之墨只能用这种法子，不然他们总是会在这些繁复的礼节上固执，在家中是没有办法，在外面宋之墨不希望这样。
眼见着宋之墨不像是说笑，李氏跟赵盼儿这才犹犹豫豫地坐到了桌子上。
“这样吃着才香！”宋之墨拿起筷子笑眯眯地给赵家一家人每人碗里夹了一大块肉，在宋之墨再三催促下，一家人才开始动筷子，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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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街，唐宅。
唐儒、唐迁、程氏还有唐虞、唐骏、唐骏三兄妹姐弟，这会儿也围坐在餐桌前。
唐儒拿起桌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朝边上伺候的下人问道：“墨哥儿了，回来了吗？”
“回老太爷的话！”伺候的仆人答道：“表少爷下午去了承恩寺那边，刚刚传信回来说今晚在什锦巷赵家吃饭，就不回来了，明天直接去外金川门那儿接娘子。”
仆人嘴里的娘子正是宋之墨的母亲唐莹。
“赵家？”唐儒想了了半天，问道：“可是上月底墨哥儿帮过的那家人？”
“是的！”仆人答道：“赵家的主人做得一手好菜，特别是鸭血肠汤在内桥一带甚是出名。表少爷去赵家，就是想酒楼开业的时候请赵家的主人掌勺。”
唐儒点了点头，看向唐迁和唐骏父子道：“能让之墨看中的想来不会差，让他去折腾。我们吃饭。对了！”唐儒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唐迁说道：“明日莹丫头回来你们也去接一下，先在家里住上几天。”
“是！”唐儒恭敬地应道。
他本来就打算明日带着一家人去外金川门的码头接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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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家吃完饭，外头的天完全被黑暗笼罩，大街上只有几盏灯笼随风轻摇。
赵家一家子把宋之墨送到门口，天上还飞着小雨。
“赵叔、赵婶、盼儿姑娘、小武，今日叨扰了，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宋之墨站在门口，朝赵家一家子拱了拱手。
“哎呀，墨哥儿这会儿是您客气了！”刚才一起吃了饭，一家子跟宋之墨又熟悉了很多，李氏笑着说道：“您来可不是叨扰，欢迎您常来！”
“好！”宋之墨笑着点了下头，说道：“如此，就告辞了！”
旁的李二赶紧给宋之墨撑伞。
“诶！墨哥儿，您慢走啊！”一家人目送着宋之墨消失在黑夜里，这才返回了屋子。
进了屋，一家人钻进灶房，收拾起了碗筷。
“婆娘，我有个事给你说！”赵有为先是看了眼自己的闺女得到了肯定的眼神，然后朝李氏说道：“墨哥儿今日来，是想找我们去他新开的酒楼帮忙的。”
“墨哥儿还开了价，我们夫妇俩过去，他一个月给五两银子。另外鸭血肠汤也可以在酒楼里头做，跟酒楼三七分成，我们家拿三成，酒楼拿七成。”
赵有为简短的一口气说完，看着李氏，静静等待她的答话。
“啥？”李氏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怀疑自己听错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墨哥儿开酒楼了？还请我们去帮忙？还、还一月给五两银子？还分成？这、这真的假的？”
“真的！”赵盼儿一边用热水清洗着筷子，一边说道：“酒楼是今日才盘下来的，三层楼，在三山桥边上。之墨主要看中爹的厨艺，想让他过去掌勺，娘您过去迎来送往。”
“这~太突然了！”李氏犹豫了好一阵儿才说道：“再考虑考虑，想清楚了再给墨哥儿去说。那么大的酒楼，不能莽莽撞撞的应下，万一给墨哥儿搞砸了，那可是大罪过。”
宋之墨给的回报太高了，不动心那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