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未来规划
“臭小子，听说你最近在南京可是闹出来不少事！”
唐迁看着自己这个外甥，眼里满是宠溺。
小妹的儿子，幼时生长在北京，就连出生的时候，莫说他们这些舅舅，就连自家老头子都没能看到。
等到八九岁了，都长成小大人了，自家那个妹夫从北京调来南直隶，他们才算是团圆。
所以这三四年来，唐家一家子人对小妹这个外甥那都是疼爱有加，只要宋之墨开口，能给的他们绝对是双份的拿。
“嘿嘿！”宋之墨干笑两声。
“之墨！”
“诶！”
堂屋里头还有其他人，自家四舅妈还有六表兄唐骏、五表兄唐虞，宋之墨赶紧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他这个四舅妈莫看四十的人了，因着心态好保养得当，看着才三十余岁。
其出身也是不差，姓程，出自徽州歙县，家中经营盐业长达五十余年，在徽州诸盐商当中虽不能与汪、方两家相比，比起一般的盐商来却要强上不少。
听说前些年还跟大海商汪直合伙做过生意，在双屿港都有一席之地，随着双屿港覆灭，这两年程家在海上的生意已经转往漳州、濠镜一带。
六表兄唐骏不用说了，哥俩熟悉着了，他是四舅唐迁的第三子也是幼子。四舅长子唐茂前年中了秀才，这会儿正在家中用心读书，准备考举人中进士。
四舅家排行第二的是个女儿，叫做唐娟，年芳十九已经许了人，听唐骏说夫家乃是如今钱塘商会副会长的儿子，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咦，表姐呢？”
宋之墨四下里看了看不见唐娟的身影。
照理说自家表姐还没嫁人，一家子都回来了她应该回来才是？
“刚到就被徐国公家的四丫头、五丫头给叫去了，说是带小娟泛舟莫愁湖。”程氏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徐鹏举排行第四、第五的女儿，宋之墨一直都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她们与表姐唐娟幼时便相熟，大了还成了闺蜜。貌似自己在‘南监’的死敌徐邦栋，最怕的就是他的四姐和五姐。
姐妹俩听说从小就习武，在府里头打遍兄弟姐妹无敌手，是南京城里出了名的‘悍妇’，当然人都还是黄花大闺女，没出嫁了。
五表兄唐虞，自家大舅的幼子，今年十九，不爱读书爱舞刀弄棒。没办法，大舅唐逸干脆让他跟着他的四叔学做生意，到如今也有两三年了吧。
“坐吧！”
唐儒慈祥地朝宋之墨压了压手，宋之墨却是乐呵呵地跑到唐儒的后头，孝顺地给他按着肩膀，乖巧地说道：“外公您长途跋涉，一路车马劳顿，孙儿不累用不着坐，我给您按按肩，放松放松。”
“臭小子！”唐迁见了在一旁打趣道：“来了就拍马屁，莫不是真在‘南监’闯祸了？”
这话问得好巧！
宋之墨怪异地看着自家四舅，“四舅！”然后又侧着身把脑袋拱到唐儒边上，看着自己外公，眨巴着眼问道：“外公，你们是不是听说啥了？”
“咯咯~~”
旁的程氏被宋之墨那机灵样给逗得笑出了声，看了眼自家夫君和公公，说道：“我看之墨呀要是好生读书，怕是得中个状元回家！”
“还考状元？”唐儒宠溺地瞪了眼宋之墨，伸出大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瓜子，嘴角勾着笑，“不惹事就不错了。”
“初十西宁侯给我来信，说是让我来南京看看，京里因为朱纨、丘得、孙英的事，还有敌人寇边乱哄哄的，怕他惹事。恰巧韩士英韩公出任参赞机务、南京兵部尚书，我干脆就来一趟顺道拜访一下。”
“猴儿崽子！”
说着，唐儒看着自己这个让人疼爱的大外孙子，又气又好笑地问道：“甫一进城，就听说你小子在‘南监’把人家徐邦栋给气晕了，可是真的？”
“您果然知道！”宋之墨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外公，又望了望自己的四舅，心里头无奈，小声嘟囔道：“我就知道，啥事都瞒不住你们。这事刚发生你们就知道了，真怀疑你们是不是有千里眼、顺风耳。”
“别打岔！”唐儒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外孙子，“到底是不是你跟曹伯、方伯家的两个小子弄出来的事！”
“这事真冤枉！”宋之墨赶紧解释道：“徐邦栋自幼便有‘风痫’之症，去岁在学校就有发作过，只是徐家人不让往外说。”
“今天不过是巧了，斗嘴的时候发作了。真要是我们三个闹出这般动静来，魏国公还不得把我们给吊起来打？”
“不是你们就好！”唐儒说道：“这些日子你暂时不用去‘南监’了，我会给程祭酒打个招呼，你就随我拜访一下南京各部的堂官。”
“刚好你娘亲后日就能回到南京，你也好生陪一下你的娘亲。作为大明勋臣之后，书读得够用就好，若还想再做点事业，就看你想从文还是从武了。”
听到不用去坐监，宋之墨本来还挺高兴的，可提到对未来的规划，宋之墨反到有些迷茫。
他的选择太多了，只要他愿意，哪条路都能走出康庄大道。
没办法，家底儿太厚，只要不是败家，从文、从武他都能走到一个很高的位置。
但是现在的他还在纠结着是不是先跟曹文炳、方炳想办法做点生意赚点钱，手里头有子儿了底气才足。
“唔......”
宋之墨沉吟了好一阵，说道：“我想先赚点钱，刚好手上有点儿紧，想跟曹文炳、方炳在南京城里头看看有啥搞的。”
唐儒、唐迁还有程氏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宋之墨。
按理说唐家的外孙子，要做点生意貌似也不是不行。唐迁本人就在做生意，他们老唐家更是在某些方面还扯得挺深的。
但他们这外孙子、外甥毕竟姓宋，那是大明朝勋贵子弟，真要是去做生意保不齐朝里会有言官揪着这事不放。
所以宋之墨的正途在朝堂，不在民间。
“之墨呀，这做生意你跟你爹娘还有老侯爷商量过吗？”程氏看着宋之墨关心的问道。
“没有！”宋之墨摇了摇头，无所谓的说道：“我只是想先赚点钱，弄点产业，我爹娘爷爷那里我还没说。因为我觉得没必要，做起来了赚钱了再说。”
“他们万一不同意了，毕竟你身份不一样！若真是因为手头缺钱，让你四舅给，犯不着自己去赚。”程氏怕宋之墨没有听明白她说的话，提醒道。
“哦！”
宋之墨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原来外公、舅舅他们担心的是这个，赶紧解释道：“赚钱定然不是主业的，至于日后我还得再考虑下。”
听到宋之墨说不把营商当做主业，唐儒、唐迁还有程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