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教令院的学者阶级，从下到上为学生——学者——智者——贤者——大贤者。
有资格申请课题经费的，至少是学者。
一名学子，只要通过了教令院的招生考试，就可以成为一名【学生】。
跟随导师学习，完成六年课业，再完成毕业论文，就能成为一名【学者】。
学者毕业后，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是提交留校申请，若是通过，便可以留下来继续研究。
一条是直接毕业，另谋生路。
毕业申请通过后，学者便需要开始申请课题了。
只要完成了课题，成功发表一篇论文，并且前三作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便可以去应聘教令院中的公职。
教令官也好，导师也好，外派人员也好。
只要应聘上，便可以吃上公家这碗饭。
若是成功发表了两篇论文，并且前三作中都有该学者的名字，便可以成为【智者】。
四十岁之前成为智者，还能得到大贤者亲自颁发的【迦毗鸠师奖】
素论派的丽莎，就是史上最年轻的智者，是所有学者的榜样。
学者是没有教令院补贴的，但到了智者，每个月都可以拿到补贴，就算躺在家里啥也不干，也可以活得很滋润。
审批学者们的课题项目，就是纳西妲今天的工作。
看着堆积如山的课题申请，纳西妲并没有急着动手。
她先是查看了今年的拨款预算。
今年的研究经费预算，占须弥教令院本年度净收入的33%。
教令院给出的指标，是每年划拨给学者的研究经费不能低于30%。
这个数据，不高也不低，算是正常水平。
用摩拉来计算的话，就是53亿摩拉。
接着，她开始一一查看这些申请。
她将申请人分为三类。
贤者的课题经费申请，智者的课题经费申请，学者的课题经费申请。
智者，贤者的课题，主要是以团队的形式提出申请。
学者的课题，有个人课题，也有小组课题，成员不超过三个。
纳西妲首先查看贤者的课题经费申请。
【命之座】课题。
导师：林圻。
由大贤者兼明论派贤者林圻主导的团队课题。
纳西妲并没有因为名字不是阿扎尔而觉得有任何不妥。
因为早在林圻转生之初，世界树有关他的一切就都跟着矫正了。
这个课题，成员有二十几位之多，成员除大贤者外，基本都是神之眼持有者，主要是研究提瓦特命之座与原神之间的联系。
课题研究经费申请：5亿摩拉。
经费用途：占星设备的维护，团队成员吃穿用度的报销，福利补贴。。。
纳西妲知道，大贤者手中，掌握着一台全须弥最强的占星仪——【群星定轨】
它就放在智慧宫中，位于正中央的那座巨大的万花筒模样的装置便是。它是须弥在占星学领域的最高成就。
传统的占星术，需要人们以肉眼抬头望天，去观察星空。
然后，用纸笔记录下星辰的分布和运转的轨迹。
也就是俗称的绘图。
将【星图】和【星轨】绘制完成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研究。
这种方法，虽然成本低廉，却也低效。
主要是学生和穷困的学者在用。
于是，占星术士们，为了提高效率，研发出了【占星仪】
占星仪可以模拟并记录星辰的位置和轨迹，省略了绘图的过程，大大提高研究效率。
但占星仪并不便宜，购买后还需要时常维护。效能越强的占星仪，越是如此。
【群星定轨】作为须弥占星术的门面招牌，每年的维护成本，更是个天文数字。
虽然开销很大，但这门课题的收益也很可观。
提瓦特的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所以对星空的解读，也需要与时俱进。
【命之座】课题不仅可以解决大量明论派学者的就业问题，每年还可以稳定产出数篇论文。
纳西妲没有急着做决定，而是翻看起下一个申请。
下面这个，更是个大课题。
【禅那园植物研究综合课题】
导师：纳菲斯
该课题主要是利用杂交，嫁接等方式来研发各种新植物品种。
大课题下面，还有许多子课题。
比如【帕蒂沙兰的生存适应性研究】课题。
又比如【墩墩桃的耐旱性研究】课题。
该课题涵盖了生论派上百位学者，数十门小课题，每年同样能产出数篇论文，带来可观的收益。
课题研究经费申请：5亿摩拉。
经费用途：肥料的采购，团队成员吃穿用度的报销，福利补贴。。。
六位贤者，各有自己的课题，项目的经费基本都在5亿摩拉上下。
贤者下面，就是智者。
大多数智者带队的课题，成员都有十个左右，经费各个都接近一亿。
有一位智者比较特殊，他是里法特。
他的课题，只有他一人。
纳西妲知道此人。
听说此人才识过人，虽不善交际，但科研能力极强，是下一任大掌书的有力竞争者。
他的课题项目是【人体符文学】
具体内容，是研究璃月的仙术、稻妻的阴阳术、纳塔的龙文。
通过尝试将这些特殊符文，镌刻在人体表面，以此来达到普通人也能掌控元素力的效果。
申请经费：3千万摩拉。
除了这几个课题以外，其他的课题也不是省油的灯。
【雨林生态和死域治理课题】
【海洋生物研究课题】
【海洋人文历史研究课题】
【赤王陵考古课题】
。。。
数百个课题，林林总总加起来，预算已经远远超过了53亿。
纳西妲当然不可能全部批准了，削减经费是必然的。
但如何削减，又是一个问题。
“大贤者，这就是你给我的考验么？”
纳西妲喃喃道。
首先，是排除一些资质不足的，以及研究前景不明朗的课题，这没什么好说的。
课题一下子就减掉了一半。
还剩下一半，这些都是很有价值的课题，这就让纳西妲犯了难。
纳西妲开始翻看往年的旧账。
她想看看往年是怎么做的。
很快，她发现了两个有趣的现象。
第一个现象。往年，由智者、贤者带队的课题，往往能申请到更多的经费。
可下面的学者，往往只能申请到很少的经费。
通过削减下层学者的经费，将经费集中起来供养大课题，这就是往年学者们解决问题的办法。
但纳西妲却不认可这种做法。
对于这些下层学者来说，经费少，研究进度就举步维艰。
研究进展缓慢，论文就遥遥无期。
论文遥遥无期，他们就永无出头之日。
这让纳西妲心生怜悯。
“参天大树固然可贵，可新生的幼苗也理应用心呵护。”
纳西妲蹙起眉头，喃喃自语。
她是须弥的智慧之神，她对须弥子民的爱，应该是平等的。
她做出了一个违背以往的决定。
——削减大课题的经费，来增加小课题的经费。
然后是第二个现象。
六大学派的经费拨款，并不均匀。
比如，生论派得到的经费，每年都是最多。
明论派次之。
知论派再次。
因论派居中。
素论派倒数第二。
妙论派的经费最少。
这种厚此薄彼的现象，也令纳西妲不满意。
一颗大树，自然是要六根枝干均衡生长，才能长得更高。
她决定，提升妙论派，素论派的经费，降低生论派，明论派的经费。
但纳西妲不知道的是，她的两项决定，很快就会在教令院中掀起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