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二次试炼
在开启第二次试炼之前，林千易反思了第一次的失败，他觉得自己与约翰·威克的过早汇合，或许也是失败的原因之一。
所以这一次，他决定先悄悄跟在约翰身后，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不久之后，前方的黄色出租车领着他绕过了两条街道，然后理所当然地遇到了与上一次试炼同样的拥堵路况。
倾盆的暴雨中，密密麻麻的车辆挤在这条并不算宽敞的三车道上。
道路两侧是打着雨伞来来往往的人群，各种暴雨声、脚步声、鸣笛声相互呼应，在各色霓虹灯光下交织成一首令人心神烦躁的交响乐。
林千易握着方向盘，戴着鸭舌帽，目光透过帽檐投向前方那辆黄色出租车。
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出租车上，浸润了车窗，令其迷迷蒙蒙，看不清晰。
不过，从林千易的角度望去，还是能看到后座的人影伸长了脖子，似乎眺望了一下前方的路况。
根据电影剧情和第一次试炼的经验，林千易知道，接下来约翰·威克应该要拜托司机，让他帮忙把身边这条狗送到大陆酒店了。
果然，没过多久，约翰·威克独自一人下了车，脚步有些踉跄地向前跑去。
林千易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就这么推开车门，将这辆出租车留在了街上。
看到这一幕，堵在后面的黑色轿车摇下了车窗，从中伸出一颗满脸横肉的纹身光头，怒声道：
“喂，蠢货，你踏马在干什——”
话音未落，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光头纹身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连眼神都变得清澈了起来。
雨水顺着枪身流到了他的脸上，他被雨水呛了一下，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嘿，兄弟，我有点急事，你看这车……”
还没说完，一道黑影从车窗外飞了进来。
光头纹身男下意识抬手接住，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车钥匙。
他神色茫然地抬起头，发现车窗外的黑发青年早已收起手枪，转身离去。
磅礴的暴雨中，只剩下一句淡淡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送你了。”
……
……
十几分钟后，约翰·威克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纽约公共图书馆外的街道。
他冒着大雨攀登着门口的台阶，似乎在与时间争分夺秒地竞速。
台阶上有四个卖唱的黑人流浪歌手，他们似乎认出了约翰·威克，于是满脸笑容地望着他，一边拍着手唱着歌，一边随着节拍有节奏地起舞
“约翰威克，判决驱逐，距离生效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略显模糊的审判词从旁边黑色轿车的车窗中传了出来。
路边打着黑伞的黑发青年皱起眉头，瞥了眼那辆黑色轿车，而后径直迈开脚步。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图书馆前台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妇人礼貌地问道。
约翰·威克望了眼她背后挂着的钟表，迅速说道：
“1864年版《俄罗斯民间传说》，亚历山大·阿法纳西耶夫著。”
老妇人将首字母输入面前的电脑，很快便打印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约翰·威克。
“二楼。”
“谢谢。”
约翰·威克接过纸条，快步朝着楼梯走去。
很快，他便找到了那本书，书中赫然有一个掏空的暗格，里面放着一张他与亡妻的合照，五枚高台桌发行的金币，一根十字架项链，以及一个血契徽章。
所谓血契，就是以血为证，以高台桌为强约束力所缔结的契约。
一旦结下血契，留下血指印之人就必须为手持徽章之人做一件事。
无论这件事是什么，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手持血契之人拿出徽章，提出自己的要求，对方就必须无条件将其完成。
倘若敢于拒绝或者逃跑，都会被整个杀手界追杀至死。
一般来说，在杀手的世界，只有走投无路，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拿着血契向能帮到自己的人提出缔结血契的请求。
在第二部电影中，约翰·威克就是因为一枚血契徽章，不得不再次出山，执行任务。
但不同的是，之前的血契徽章，是约翰·威克本人欠下的人情，但这枚血契徽章，是另一位杀手欠给他的人情。
很明显，他取出这些东西，就是在为自己谋取一线生机。
正当约翰·威克收起这些东西，准备把书放回原处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想想上帝为什么缔造了你吧！”
“他不是为了让你像野兽一样活着，而是要你追求知识与美德……”
伴随着略显嗡鸣的声音，一道高大的身影手捧但丁的《神曲》出现在约翰·威克视野中。
望着那几乎挤占了整个书架过道的庞大身躯，约翰·威克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已经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正是他的同行，代号‘巨人’的杀手欧内斯特。
此人虽然枪法一般，但胜在肉搏强悍，其身高足有两米二四，体重超过一百三十公斤，是个单凭蛮力就能闯出一席之地的猛兽。
“约翰，看起来你的状态不怎么好啊……”
‘巨人’欧内斯特俯视着面前的约翰·威克，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约翰·威克皱着眉头，凝重道：“欧内斯特，我还有时间。”
“也差不多了。”欧内斯特耸了耸肩，“谁会知道呢？”
“砰！砰！”
两道手指敲击的轻响从欧内斯特身后传来。
他微微一怔，缓缓转头，只见一名黑发青年坐在书架旁的阅览桌上，手持一把黑色的手枪，神色平静地指着他们道：
“我怎么样？”
“……”
欧内斯特沉默下来，脸色有些难看。
约翰·威克眼神复杂，望着林千易缓缓开口道：“林，好久不见。”
欧内斯特瞥了那把指着自己的手枪一眼，皱眉道：“你也想分一杯羹？”
林千易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与约翰·威克对视了一眼。
看到这一幕，欧内斯特皱起眉头，心中涌现出一丝疑惑。
因为他在林千易的眼神中，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杀意。
难道说……
欧内斯特瞳孔一缩，忍不住惊愕道：“你不想杀他……你要帮他？！”
林千易收回目光，淡淡道：“有什么区别，反正，你总是要死的。”
欧内斯特明白他的意思，无论是帮忙还是独吞，他都不可能让自己活着。
“你一定是疯了！”欧内斯特脸色阴沉地说道。
“那我也是个拿着枪的疯子。”林千易扬了扬枪口，语气淡然地说道。
“……是吗？”
欧内斯特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不开枪？”
听到这句话，林千易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现出一丝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欧内斯特幽幽的话语便从前方传来。
“不用回答，我知道为什么……”
“一千四百万美金啊，真是一笔让人疯狂的巨款！”
“让我猜猜，此时此刻，楼下到底有多少杀手正在虎视眈眈？”
“是五个，十个，还是一百个？”
“仔细想想吧，现在他们还能保持理智，是因为高台桌的规矩束缚着他们。”
“可一旦你开了枪，替他们铺平了最后的道路，整个图书馆必将陷入疯狂与杀戮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