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杭州城
“月抛，就上‘约约我的’！”
这份广告的代言人，是回归自然，没穿衣服，一脸羞涩的当红女星……呃，柳序记得，这位女星是玉女人设。
怎么来拍这种广告了……应该是被帮派威胁了，或者男朋友修电脑，不小心曝光她的私房照了。
“西湖船娘，您的不二选择！”
这份广告的代言人就是柳序……露脸的那种。
广告里的他只穿了一条内裤，冲着镜头外傻呵呵的笑。
柳序刚刚离任，西湖船娘有限责任公司还没把广告撤掉。
“哟，小兄弟不小啊！”坐在柳序身边的大明士兵也看到这份广告，惊叹道。
柳序挥挥手，看着这位熊腰虎背，半张脸是钢铁的赛博格，小心翼翼解释道：“没有没有，内裤里塞了袜子，而且我改造过。”
“哎呦这样啊……改造要多少钱？”
“又不是越大越好。”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要多少钱？”
悬浮车停下，等待前方的红绿灯，车厢里一片喧闹。
柳序被逼问得没办法，只好努力回想，悬浮车前方却突发情况。
似乎是两个帮派撞上了，双方趁着等红灯的时间，掏出枪开始砰砰乱射。
嗖嗖嗖嗖嗖！
砰！
轰！
三十多秒的红灯，两边打得红的白的黄的黑的落了一地，好像打翻了酱醋铺子。
外头还有鬼吼：
“我家老大变成猫娘了，是不是你们搞的病毒？”
“傻逼，我家老大也变成猫娘了，你们还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都怪你们，害得我对老大犯错误了！我要杀光你们呀！”
“我要把你们全部变成猫娘！”
“为了猫娘，杀呀！！”
柳序缩着脖子，指了指窗外，问车内的大哥：“这种你们不管吗？”
“不管……所以改造要多少钱？”
“放你妈的屁不管！”有个人站出来，打开车门，“居然敢在公共场合死人，看我不罚死他们。”
“这能罚钱？”“能罚钱我管啊。”“你怎么知道能罚钱？”车厢里顿时七嘴八舌说开了，大家都摩拳擦掌，拿起武器准备开工。
柳序看得一愣一愣的。
那个最先站出来的人得意道：“《大明律》上不是写了？公共场合随地乱死人，罚五十两白银，濒死的就把他救活，再判处死刑，医药费自己负担。”
“卧槽还能这样。”“妈的，果然知识就是力量。”“走走走，别耽搁了，开始干活了！”
大明士兵一个个敏捷下车，最后走的还贴心地关上车门。
于是车里就只剩下蒙圈的柳序。
红灯时间结束了，自动驾驶的悬浮车按照路线，继续向前行驶。
好像有哪里不对，好像又很对。
柳序透过后玻璃，看着那群身着古装，带着冠帽，配着枪械的大明士兵，踩着悬浮板，就这样执法去了。
不对吧……还是很不对吧？
这个世界的荒诞，有些超出柳序的想象力了。
这群大明士兵，为什么会有执法权啊……不对，为什么死人要被罚款？
什么鸟《大明律》，好荒诞。
正当柳序陷入混乱，车内AI显示屏忽然自动开启，一个可爱的虚拟主播出现在屏幕中：
“大明一套，大明一套，下面为您带来今天新闻。
“西湖船娘有限责任公司，就杭州知府马宁远遇袭一事发表声明，称柳某是他们的临时工，公司将追究柳某责任……
“顺带一提，想知道嫌疑人姓名，请支付五两银子；想去除嫌疑人脸上马赛克，请支付十五两银子；想看人工智能合成的嫌疑人卓爱视频，请支付五十两银子，并提供自己的照片。”
天杀的还能这样？
柳序顿时瞪大眼睛，犯罪嫌疑人的隐私和人权呢？不保护一下吗？
好吧，其实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频幕上可爱的小主播还在继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脱衣服，露出贫瘠的身材：
“柳某若加入戚家军有限责任公司，将会是是军籍身份，依据《大明律》，民籍的法律不能对他生效，因此他无法被定罪。
“西湖船娘有限责任公司深表遗憾，并承诺将会发布通缉令，若是柳某恢复民籍，西湖船娘公司便会用私刑惩罚柳某，给杭州知府马宁远一个交代。
“好的，今日新闻就到这里，喜欢主播可以点点关注，接下来是付费环节，想继续收看的观众老爷请支付一百两银子；想和主播卓爱的，门槛价五百两银子哦，各位拜拜！”
随后屏幕上出现付款二维码，悬浮车的AI自动把它关掉了。
新闻联播女主持，兼职色情主播，很合理，柳序恶狠狠地吐槽。
这悬浮车的AI还挺智能，知道我没钱，帮我关掉了……话说通缉令怎么办？
柳序没有想到，西湖船娘公司居然能堂而皇之说，要动用私刑惩罚自己。
淦啊，没有王法了，我已经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一定要在戚继光的兵营里留下来！
……
悬浮车很快抵达兵营，兵营位于钱塘县。
柳序下车，抬头望着兵营大门……其实是公司大门。
大门外面有一副对联，上联“集四面八方财宝”，下联“聚三江九州洪福”，横批“财源广进”，都是用led屏幕显示的。
门上还有一面八卦镜，一把剪刀……也是用led屏幕显示的。
赛博辟邪……防的是赛博脏东西吗？柳序吐槽道。
“那是我们的信息安全中枢。”戚继光不知何时来到柳序身边，顺着他的目光，解释道，“防木马病毒的，有病毒入侵，那面八卦镜就会发光。”
原来是这样……戚将军，你怎么这么闲，有空来管我？
柳序收回疑惑，连忙拱手行礼，戚继光用小手托住柳序，开口道：“西湖船娘的通缉令，你看了吧？”
显然，戚继光在来的路上，也看到了这条新闻。
柳序听清这话，心中咯噔。
戚继光不会想把他扔出去，避免麻烦吧？
别吧，戚将军行行好啊！
他只能犹豫着开口：“看了。”
戚继光做思考状，口中吸气，嘶嘶作响，随后吐出一口白烟，是电子烟烟雾的刺鼻味，呛得柳序直咳嗽。
他手上并没有烟枪，戚继光应该是改造过肺部，把烟油藏在身体里了。
“咦？你不习惯这个，那我不抽了。”戚继光转头看了看柳序，用那张小男孩的脸，说出这话。
远处记者手中相机咔擦，将戚将军吞云吐雾的场景拍下来，记者遥遥喊道：“戚将军，这张要不要？标题就叫‘可爱的戚将军染上烟瘾恶习’。”
“去你的，删掉！影响广告费的。”
“好嘞！”
柳序看得满头大汗，实在搞不懂这位戚将军。
戚继光长叹一口气，稍稍放松下来，冲柳序说：
“别管她，我们继续……说到哪里了，哦，西湖船娘的通缉令。
“你不想被它们抓走，就要留在我这里，这你明白吗？”
柳序赶紧点头，示意自己有数。
“很好。”戚继光不顾形象，掏了掏耳朵，“我这里不养闲人……你想做什么？”
“继续做Vtuber？”柳序试探道。
“军营要皮套狗干什么？”
柳序顿时不高兴了。
什么皮套狗……Vtuber能提供精神价值，很有用的好不好。
戚继光继续道：
“我倒有一份工作要你做……但你自己先去兵营里，找工作试试，你要是找不到，再回来找我吧。”
柳序一愣，没想到戚继光会这么说。
这也太好了，还帮忙给我留退路。
柳序当即行礼：“多谢戚将军。”
戚继光瞥了他一眼，有些疲惫地转身，说道：“去吧，先去91俱乐部，我觉得这个适合你，在负一楼。”
说罢，他便一边捶腰，一边离开，背影丝毫不像小男孩，倒像个疲惫的中年人。
柳序目送他远去，随后走进电梯，按下负一层。
91俱乐部……听名字就不正经。
柳序心怀期待，焦急等待电梯下降……
叮！
负一楼，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是狂野的音乐声与鼓掌声。
透过门的分析，能看见91俱乐部中的粉色氛围灯光。
真美好啊，人类的野性，门外就是大自然的味道！
柳序此刻high到不行，已经准备好用神采奕奕的下半身，把大姐姐带上天国了。
门彻底打开了。
映入柳序眼帘的，是董卓与吕布。
柳序的微笑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