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舍利子
“吼！”
妖邪挣脱束缚，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众人全都呆愣在原地，眼中倒映着那庞大狰狞的身影。
这次，他们的底牌尽出，却依旧无法伤其分毫。
无力感如潮水般向每个人袭来。
就在此时，古战突然冲了出去。
他用双臂紧紧环抱住了长生妖邪的肢体，声嘶力竭地喊道：“快跑！”
古战的脸涨得通红，青筋在额头上凸起，像是要爆裂开来。
长生妖邪低下头，眼中尽是轻蔑之色。
它抬起巨掌，毫不留情地拍了下来。
“啪！”的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血液溅洒而出，一滩掺杂着骨头渣的肉泥被留在了原地。
李自然喘着粗气，用桃木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
他很想做些什么，但是刚才的一击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炁。
现在只是像这样站着，就几乎是竭尽全力。
“怎么办？”
“该死，我得做些什么，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
“横竖都是死，拼了，赌一把！”
李自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随即反手举起桃木剑。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桃木剑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鲜血从伤口涌出，李自然的视线逐渐模糊，最后彻底陷入了黑暗。
……
长生妖邪咆哮着朝姜栀悦冲来，众人面色苍白，一时之间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黑暗中猛然蹿出，直接跃上了长生妖邪的背部。
李自然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面容开始扭曲变形。
他的嘴角逐渐撕裂，一直从脸颊蔓延到耳根。
只见他的嘴巴越张越大，狠狠地咬在了长生妖邪的后颈处。
一块血肉模糊的皮肉被他生生撕下，腥臭的黑血四处飞溅。
李自然三两口将血肉吞入腹中，口水止不住地从嘴角渗出。
姜栀悦和姜粟粟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子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饶是连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的姜獒，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长生妖邪发出痛苦的嚎叫，疯狂地摇晃着身子，试图甩开背上的李自然。
然而李自然的双手就像是两只锋利的爪子，紧紧地嵌在了长生妖邪的皮肉里。
李自然不断撕咬着长生妖邪的身体，每一口都带走大块的血肉。
两口…三口……
李自然的整张脸都被血污染成了可怖的黑色。
长生妖邪的嚎叫渐渐变弱，最终无力地趴在了地上。
李自然双手用力，将长生妖邪溃烂不堪的肌肤整个撕开。
漆黑的内脏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长生妖邪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哀嚎，随即彻底失去了生机。
一枚黄褐色的石块，被李自然从长生妖邪的身体里直接剖了出来。
“这是…舍利子？”姜栀悦喃喃地说着。
众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只长生妖邪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十不全菩萨？”
李自然用空洞的目光打量着手中的石块，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突然，他一口将石块吞下。
“啊——！”
李自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蜷缩在了一起，不断地抽搐着。
姜粟粟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手心里全是冷汗，目光无法从李自然身上移开。
片刻后，李自然站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似乎已经将舍利子完全消化。
他缓缓地抬起头，冷漠地扫过场中众人。
最后，李自然将目光落在了姜栀悦的身上。
他猛地一蹬地，瞬间闪身至姜栀悦面前。
众人心中一紧，姜粟粟还想要护住姐姐，可根本来不及反应。
李自然十分粗暴地攥住了姜栀悦的手腕，一把将赤丹抢了过来。
他直愣愣地看着赤丹，不觉有些出神。
忽然，赤丹内里光芒流转，一股奇异的炁流缓缓涌入李自然体内。
李自然青筋暴起，仰天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随即重重地倒在地上。
……
不知过了多久，李自然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枕在姜粟粟的腿上。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注意到姜粟粟红肿的眼眶，显然刚刚哭过。
姜粟粟扯了扯李自然的袖子，小声说道：“小道士，下次能不能不要变成那个样子了？刚才你朝姐姐扑来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
李自然回过神来，大致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在被桃木剑刺穿胸口后，他成功进入到了那种可怕的状态。
看到李自然苏醒，众人全都围了上来，只是他们的目光中，似乎多了几分畏惧。
修远挠了挠头，打破了沉默气氛：“李道长，你真厉害，刚才你…你都成佛了。”
成佛？
李自然想要说些什么，可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姜栀悦神色郑重地说道：“李兄，你无需对我们解释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况且，我们的命还是你救的。”
“大恩不言谢，以后李兄若有需要姜家相助之处，我们必当竭尽全力。”
李自然点头回应：“姜小姐客气了。”
姜栀悦犹豫片刻，问道：“你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吗？”
李自然思索了一会儿，随即摇了摇头。
姜栀悦深吸了一口气：“李兄，你在长生妖邪的身体里，找到了一颗舍利子。”
“舍利子？”李自然感觉难以置信。
“若是依照舍利子来看，那具长生妖邪，很有可能就是十不全菩萨，只是……”
姜青屹顿了顿继续说道：“奇怪的是，依照我对佛门菩萨的一些了解，就算是李兄变成了…那种状态，也很难战胜一尊真正的菩萨，这其中必有蹊跷。”
“你的意思是，十不全菩萨很有可能在死后变成了长生妖邪。或者说，就算不是这样，两者之间也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
姜青屹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一边的修远。
“先前修远曾说‘长生妖邪是佛陀菩萨的另一面’，我现在有几分相信这番话了。他那位师兄能知道这般隐秘，想必身份一定非同小可，李兄可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