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渴望求虐的大眼睛
“听说了么，最近青石村出事儿了，好几个老猎户都失踪了。”
“你消息落伍了，尸体都找到了，五个人，连三条巡山犬，八只猎犬，肠子都掏干净了，脑袋被挖开，惨不忍睹。”
“看，烂柯寺方丈的弟子，景云小师傅，应该是去超度亡魂的。”
“……”
去练拳的路上，镇上早餐铺子议论声纷纷。
李破晓看向不远处。
景云小和尚提着法器走在路上，唇红齿白，面容俊俏的不像话，一身冷白皮配上平静的神情，清冷感宛若广寒宫的桂树。
路上的大姑娘小姑娘纷纷侧目。
卖豆腐脑的大娘端着碗的手停顿在半空，吃早餐的小姑娘放下勺子，目不斜视的盯着，很快小脸红扑扑的。
李破晓无奈摇头。
少女心动的脸红胜过世间一切胭脂水粉。
人比人，气死人。
果然不是大帅哥的人，大概率永远体会不到女人付出的主动和真爱。
忽然，李破晓发现景云小和尚朝自己走来。
“李施主。”景云小和尚单掌竖直放在胸前，微微低头，行了一礼。
“早。”
“早。”
李破晓礼貌招呼，却是没有停步，继续朝前走去。
有事儿就说事儿，做人最好别说“在么？”这种浪费时间的屁话。
景云小和尚似乎也只是打个招呼，两人互相背对着走远。
“临近入冬，最近镇上不太平，有妖魔出没，还请施主小心，你练拳的时候，山山一个人在家，如果放心不下，可以让她住在烂柯寺我师叔那里。”
耳畔传来景云和尚的声音。
李破晓脚步微微一顿，面不改色，心里却是惊讶。
传音之法，这小和尚有点东西呀。
妖魔出没么……
仔细想了想，李破晓觉得小和尚的提议不无道理，山山一个人在家，他确实不放心。
毕竟平安巷属于穷人住的地方，他们家又在巷子最边边。
上次猎户张的事儿发生以后，他才迫切想要成为武者，这样就能搬到安全点的地方。
想到什么就立刻去做。
李破晓调转身形，朝家里走去。
“我搬去烂柯寺？那家里的腊肉、咸菜丁、土豆、米酒……都怎么办？寺庙里一群修佛的大师，我当着佛祖面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吧。”山山眼睛里很干净，全是关于吃喝的。
毕竟她的人生信条就是：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揉了揉眉心，昨夜没睡好有些困，李破晓出主意道：“别吃葱姜蒜辣椒，味道太重，避着点人，戒色大师住的偏僻，应该没人说闲话。”
“我给他们买些点心、麻花、油条……都送过去，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想必他们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如果他们实在要说，那就说去吧，闲话终日有，不听自然无，你还长身体呢，不吃肉不行。”
听见最后一句话，李山山很是赞同的重重点头：“就是就是，我还是个孩子。”
收拾好东西，李破晓送山山去了烂柯寺，和戒色大师说了两句，又你现在是闲着赶去黄家练拳。
周围人已经对练了阵子。
张承东等的有些不耐烦，见到李破晓终于来了，立马摆好架势：“战！”
吼吼哈嘿！
演武场上拳脚碰撞。
李破晓承受着张承东积攒够怒气值的速攻，势大力沉的攻势下，接连后退。
嗯？
连续挨打几次，李破晓眉头微蹙，脊椎骨处的牛力蛊随着他硬抗，气血涌动之下，炼化进身体的速度居然加快了数倍不止。
架臂格挡的间隙，眼睛一眨，他看向面板。
【一转牛力蛊：辅助性蛊虫，将之种在脊椎骨，可释放气血之力，日夜滋养宿主身体，使得宿主获得一牛之力。】
【备注：（力道蛊虫）（一次性蛊虫）】
力道蛊虫？
这是什么东西？
他看向《大千蛊纲》的记载。
【蛊是天地之精，不同的蛊虫吸收精气不同，可分属于不同大道。
力道蛊虫：凝结天地之力的蛊虫，主修体魄，重杀伐，讲究一力破万法，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
人是万物之灵，肉身是无尽藏，每一次对体魄的压榨，配合力道蛊虫，都会使得宿主破而后立。
杀不死你的会让你更强大。】
养蛊炼蛊用蛊，是蛊虫大道的三条通天路。
李破晓有所领悟，随后便不再躲避，而是借助张承东的拳脚，让自己的体魄生生承受。
张承东越打越兴奋，觉得今天状态出奇的好，拳拳到肉，很是酣畅淋漓。
感受到牛力蛊炼化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体力量逐渐增强，李破晓心生欢喜，他对于用蛊一道的理解更加深刻了。
“没吃早饭么？用力！”李破晓浑身舒畅，这种挨打就能变强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张承东心火已去，一身耐力已经所剩无几，听见这话又爆锤了几下，没成想对手的眼神越来越明亮。
甚至有些……见猎心喜！
“受虐狂？”张承东看了有些后怕。
“来啊！”李破晓看着他连连后退，有些不解，试图用激将法逼他回来。
“不了，李哥，你换个对手吧。”张承东浑身脱力，看他似看牲口般。
傍晚。
一天训练结束，李破晓很是满意，再有三天高强度对抗，便能消化整个牛力蛊。
届时，他将拥有一千两百斤力气，足以媲美普通的二次淬炼高手。
蛊虫之道，果然玄奥。
回家路上，李破晓买了些点心，准备带给烂柯寺的僧人，好给山山讨一些善缘。
……
酒楼里。
张承东参加同族聚会。
都是他的堂兄弟姐妹，还有远一些的亲戚。
酒过三巡，醉醺醺的上头。
气血方刚的少年不可避免聊到男女之事，听的张承东心驰神往。
他还没尝过美人的滋味儿。
真有那么爽？
这时堂哥笑道：“这算什么？有些武夫玩的很花，还喜欢被虐待，越痛越兴奋，什么掐肉、火烛滴蜡、皮鞭抽打……
其中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对于暴力不怕反喜，有着独特的爽感。
遇见这种人千万要小心，别被他撅了。”
“撅了？”张承东一头雾水。
“就是喜欢男人，走旱道。”堂哥低声道，表情一脸严肃，对此讳莫若深。
喜欢虐待？
闻言张承东笑了笑。
怎么可能有这种人……
忽然。
他想起一双渴望求虐的大眼睛。
那是怎样一双奇怪的眼神。
不解，迷茫，舒爽，渴望，热切……
张承东话到嘴边说不出口，端着酒杯的手用力攥紧，后背随之一紧，稍微联想一下，只觉得一阵恶寒从胃里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