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回来了
“师叔。”一个小沙弥跑了过来,端着一盆热水,边上搭着条白毛巾。
“快去熬煮些姜汤来,再煮一罐小参汤,用年份足一些的红参。”
小沙弥吩咐旁边的僧人道,随后蹲下身子,为戒色大师擦脸擦手,去除污垢。
李破晓挠了挠头,他认识眼前这小沙弥,是烂柯寺一个颇受重视的弟子,貌似是方丈亲传。
生的那是一个唇红齿白,细皮嫩肉,哪怕没有头发,也很是英俊,不少女香客都偏爱找他排忧解难,给他的功德箱里塞金银铜钱都要比别人多。
至于一些土特产和小礼物,那简直是收到手软。
是烂柯寺维持广大妇女香客的门面。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山山不止一次说,烂柯寺有个小和尚长的很漂亮,白白嫩嫩的,她很想用手捏两下,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q弹。
不一会儿,僧人熬煮好了姜汤和小参汤。
戒色大师苏醒了过来,但仍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小沙弥一勺勺小心喂着。
李破晓没有客气,很是主动的喝了两碗姜汤祛寒。
看了看那根泡在瓦罐里的红参,他说:“我把你师叔背回来的。”
“施主请自便。”小沙弥头也不回道。
“咕嘟咕嘟。”
话音刚落,小沙弥闻声回头,有些震惊的看着这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已经喝了第一碗,正准备打第二碗。
李破晓讪讪一笑:“戒色大师常说因缘而聚,我二人互相救命,不拘小节。”
倒不是说他李破晓没皮没脸,想占人便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区区一碗参汤若是都舍不得……
“无妨,我是想说这红参年份高,药力霸道,一般武者喝两碗都会流鼻血,普通人一汤匙便足够了。”小沙弥打断了他的臆想,开口解释。
李破晓这才后知后觉,浑身变得火热火热的。
不过就在药力让他撑的难受时,脊椎骨上的牛力蛊悄然发力,将足足九成五的热流都给吸收过去。
小沙弥见李破晓只是脸红了红,便再无不适,又看了看自己师叔,心道:“应该也是个高手,是我多虑了。”
这边。
李破晓眼神一亮。
他感觉到了,牛力蛊在吸收那些暖流之后,有约莫十分之一的身体化作了透明。
一股充沛气力涌进四肢百骸,肌肉骨骼都因此变得结实紧密许多。
“好东西。”李破晓心里感慨,这和黄家每天提供的一碗小参汤有些像。
当然也可能就是同一个药方抓出来的。
只是其中的普通野山参换成了高年份的红参,更滋补气血罢了。
牛力蛊消化,要么就是花时间慢慢吸收,大概半年左右,还有一种快捷方法,就是多吃一些滋补气血的汤药,通过消耗气血,来加快炼化这只蛊虫的进度。
又喝了两碗红参汤,李破晓舔了舔嘴唇,过犹不及的道理他也是知道的,今夜连番大战,生死危机,喝三碗已经足够了。
他的精气神恢复饱满时,戒色大师也彻底恢复了过来。
“景云,你先退下休息去吧。”
“是,师叔。”小沙弥起身,顺手端走托盘。
“那青皮是这方圆百里最强的三大邪祟之一,跟脚是一只独角马成精,已然跨入妖道初境后期。”戒色大师主动说起今夜遇见的事情。
“今夜是月圆之夜,尤其雷雨过后,天清月明,正是吞吐月华修炼的好时机。
其余邪祟都忙着修炼,他定会习惯去山神庙打牙祭。
你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子,纯正的五阳之体,体魄强健,血液克制阴邪,我本想借你一口精血趁机灭了他。
没成想被摆了一道,还险些害你丧命。”
李破晓面色微冷:“山神庙后面有接骨木这件事你知道?”
“老衲自然知晓,出家人不打诳语。”
李破晓打开布袋,取出接骨木道:“朱颜果是直接吃,这玩意儿我该怎么用。”
他现在还中着毒呢,虽然这老和尚有些许算计,却也是纯正阳谋,请君入瓮。
“小火熬煮两个时辰成汤即可,加白芍一钱,枸杞两颗,效果更好。”戒色大师如实道。
“我带回家去煮。”李破晓道,“关于武道一途,你给我讲讲。”
“好。”
戒色大师娓娓道来:
“人身之中,外行于经络,内行于脏腑,往来升降者,气也。
俗话说人活一口气,武道一途,便是强化这一口气,气血相通,气属阳,血属阴,气不足则无神,血不足则无精。
人是万物之灵,可通过不断强化气力,到达一定程度后,吸收天地之灵气,再度淬炼体魄。
一般凡人巅峰,约莫是五百斤力气。
便可尝试引气入体。
通常是用修炼拳法掌法等通俗武学,间接辅助,通过局部淬炼,逐步过渡到周身上下无死角。
如你所修炼的黄家铁岭拳,一次淬炼完成,也就是拳法小成,拳头上会包裹出一层堪比厚实牛皮的无形气流,双臂力量凭空添加百斤。
二次淬炼成功,拳法大成,双臂如岩石坚硬,不惧寻常凡人用刀剑劈砍。
三次淬炼成功,拳法圆满,双臂铁鳞铮铮作响,力过两千斤,可一拳毙命野猪猛虎。
武道初境为武者境。
武者境又分泥胚境,木胎境,银瓶境这三大境界。
每一个境界都有初、中、后期和圆满。
泥胚境武者,力三千斤,浑身受天地气息淬炼,精气神充盈,思维敏捷,五感六识敏锐。
木胎境武者,力四千斤,开辟出丹田,内部可储存大量天地气息,比之泥胚境武者一身总量翻倍。
银瓶境武者,力五千斤,丹田气息精纯,使用武学威力更大。
至于武师境,便是涉及到炼劲,哪怕是最弱的武师,一身力量也有万斤,足以轻松应对三五个武者。
……”
足足半个时辰。
李破晓问完所有问题后起身离去。
小家里。
黑乎乎的煤油灯放在八仙桌上,散发出一股怪味,黄白棉芯泡在油里,在末端生出一缕暖光。
昏黄灯光旁,山山坐在长条凳上,脑袋枕着双臂,好看睫毛微微颤抖。
忽然,她张了张小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困的眼皮子都快睁不开。
“山山,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