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林程一手抱一个娃，走到茅草丛旁边。
老茅草的叶子要么枯黄了，要么处于半绿半黄之间。
在一片枯黄的叶子堆里看了好一会儿，他总算找到了新长出来的嫩芽。
林程把抱着的娃放到一旁的菜地。
“点点，豆豆，你们在旁边站着，爸爸给你们摘好吃的。”
“好吃的？”
许诗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疑惑地问道：“草堆里有鸟蛋？”
“我说的不是鸟蛋，是这个。”林程伸手捏住一根细长的小尖尖。
拇指和食指捏住它的根部，向上一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小尖尖便拔出来了。
“这个是茅草的花苞，叫做茅针，我小时候吃了好多。”
林程说着，剥开茅针外层的绿皮，拔出一束白花花的绒状花絮，放到老婆手上。
“直接放嘴里嚼，花絮可以咽下去的。”
许诗佳低头瞅了瞅，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口感软绵绵的，汁水甘甜，带有一股清香味儿。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林程扒开枯叶，又翻找出两根，剥开递给两个娃。
许诗佳点点头：“好吃，我也来摘。”
“嗯，小心点哈，茅草叶子很锋利的，别被划到了。”林程叮嘱道。
他小时候跟小伙伴一起在茅草地里摘茅针，比赛谁摘得多。
那时勇的一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旧茬儿，在比他还高的茅草叶里扒拉，手臂经常被划出一道道血痕。
但在林程的记忆里，即使手臂上的血痕又痒又疼，他当时好像并不在意。
只记得捧着一把一把茅针时的开心，以及赢了比赛的得意，还有吃到美味茅针时的满足。
“好吃吗？”林程低头看向两娃。
点点和豆豆使劲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期待。
“等着哈，爸爸再去找找。”
林程和许诗佳在菜园一角的茅草地里翻找了一圈，只找到四根，都分给两个娃了。
见老婆不甘心地又翻找了一遍，林程笑道：“现在还不到茅草疯长的时候，茅草尖很少。”
“等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天气持续暖和，它们长得跟雨后春笋一样迅速，茅草地里一片葱绿，可以摘得过瘾，吃得过瘾。”
“那我等着。”
许诗佳带着期待地说道：“这个春天好忙啊，种菜、摘各种野菜，还有要去摘茅针。”
“不止呢，还能去摘芽芽泡，挖水晶萝卜，吃酸筒杆，山上还有覆盆子、羊奶子......”
林程越说越兴奋。
他也有好多年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了，现在回到村里生活，肯定要去找回小时候的快乐。
许诗佳没体验过，光是听着就觉得很有趣。
两人正聊得起劲，吃完了茅针的两个小家伙开始刷存在感了。
豆豆喊着“爸爸，抱抱~”，点点迈着小短腿往茅草地走去。
林程抱住一个，拉住一个，对老婆说道：“回家做饭去咯，我明天来锄地。”
“好咧，回家！”
许诗佳应了一声，拍拍身上的泥土，收拾了娃的玩具跟上。
一进院子，点点和豆豆看到门口放着的玩具挖掘机便要坐上去玩。
“你陪着娃，我去做饭。”许诗佳径直进了厨房。
林程伸了个懒腰，坐在一旁看着儿子和闺女玩耍。
太久没有干过农活了，连着一个星期的高强度劳动，他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了。
慢慢地，夕阳逐渐柔和，晚霞变得绚丽。
归巢的鸟儿，成群结伴、叽叽喳喳地鸣叫着从头顶飞过，隐入山林。
溪边的小鸭子纷纷上了岸，摇摇摆摆地走着回家，一路“嘎嘎嘎”地叫。
小溪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夕阳倒映在水中，橙红一片。
偶尔微风乍起，橙红色的光芒细细碎碎洒在水面上，溪水波光粼粼。
“开饭咯！”许诗佳探出头来喊道。
“来了！”林程轻快地答道。
牵着儿子和闺女进屋，屋里灯光温馨，饭菜飘香，一回头看到老婆的笑容，林程心里暖暖的。
万家灯火，一盏归处；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
......
半夜惊雷滚滚，大雨磅礴，林程爬起来关紧了窗户。
早上在鸟儿密集的鸣叫声中醒来，雨已经停了。
春雷响，万物长。
惊蛰过后万物复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也是春耕春种大忙的时候。
林程先看了一下农业系统。
自昨天完成系统发布的第一次日常任务后，它一直没有动静，没有发布新的任务。
林程往前翻了一下上次发布日常任务的消息。
【开始扫描柚园......】
【扫描完毕】
【物候期：花芽形态分化期】
【管理中心：促梢、促花芽分化】
【日常任务：（0/3）1、施促梢壮花肥。2、修剪春梢、病虫枝、清理果园。3、病虫害防治。】
林程反反复复地研究，猜测日常任务的发布跟柚子树的物候期有关。
物候期是指动植物生长、发育、活动等规律与生物的变化对节候的反应。
正在产生这种反应的时候叫物候期。
估计要等柚子树进入下一个物候期，系统才会发布日常任务了。
在发布下一任务前，林程先忙点别的事。
整理菜园、播种。
到农村农业局领取紫花苜蓿种子、撒播。
联系水利有限公司，更换果园灌溉设施。
养鸡前的准备事宜，规划和建造鸡舍等。
都要一一行动起来。
……
吃完早餐，林程出门了，早春的清冽逼人精神抖擞。
雨后的空气，清新中弥漫着土壤和青草的芬芳。
下过雨的土地有些泥泞，林程穿了雨鞋，扛着锄头和铁锹到菜园锄地、挖小树苗。
菜园里的几棵小树苗，根扎得很深。
林程拿着锄头和铁锹，又是锄又是锹的一阵折腾，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它们挖出来。
好多蚯蚓从土里钻了出来。
蚯蚓要通过湿润的体壁进行呼吸。
雨水渗透到土壤里，氧气减少，它们不能正常呼吸，都爬到地面上来了。
林程回家拿了个塑料袋，把蚯蚓捡起来装进去，等下拿去喂奶奶家的鸡，让它们饱餐一顿。
以前自家养鸡，菜园里翻地锄出蚯蚓，都是随手揪起往外一扔，在外守着的公鸡、母鸡一哄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