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卫家家主(求月票啊，求月票啊，求追读，求追读，新书期很重)
卫家，在京城中乃名门望族，家主卫老太爷更是位高权重，现任吏部右侍郎。
吏部，向来有六部之首的尊荣，其权柄之重，关乎朝廷官员的任免、考核等诸多要职。吏部尚书与侍郎，因职责重大，被称为天官，受人敬仰。
卫老太爷虽已年迈，但身姿依旧挺拔，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也沉淀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他头发已经有些花白，整齐地束于脑后，几缕发丝垂落耳边，更添几分儒雅。面容刚毅，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此时，他正端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一封信，眉头渐渐皱起，那一道道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信上的内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看完信后，他缓缓放下，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沉思，一动不动地发了半天呆。
“老爷，三爷带着林家公子求见。”下人的通报声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卫老太爷正沉浸在信中的内容时，听到“林家公子”四个字，先是微微一愣。
片刻后，才恍然想起，这是自家三儿子在扬州收下的弟子，是那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子。
刹那间，他又联想到信中所提及之事，眉头不禁再次紧蹙，沉默一瞬后，缓缓开口道：“让他们进来。”
卫老太爷把书案上的信遮盖起来，整了整衣衫。
不多时，卫若铭带着林瑾走了进来。林瑾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清秀却不失英气。
他见了卫老太爷，先是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弯腰作揖，口中说道：“晚辈林瑾，拜见卫老太爷。”声音清朗，不卑不亢，在这书房中回荡。
卫老太爷微微点头，目光如炬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林瑾察觉到卫老太爷审视的目光，神色泰然，身姿挺拔地站在那儿，不见丝毫慌乱。
卫老太爷轻咳一声，开口考校了林瑾一些学问上的难题，林瑾回答得头头是道、鞭辟入里。卫老太爷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微微点头道：“孺子可教。”
这时，卫若铭凑上前，满脸堆笑，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说道：“爹，儿子有一事相求。我一好友邀我一同远游，可林瑾年底要回扬州考院试，我实在分身乏术，您看您能不能帮我教教他？”
卫老太爷一听，眉头紧皱，冷哼一声道：“哼！你收的弟子，凭什么让我教？你自己贪玩要去游玩，却把这事儿甩给我？”
“我每日忙于吏部那繁杂的公务，千头万绪的事情忙都忙不完，哪有闲工夫来教人读书？”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与愤怒。
卫若铭乃家中幺儿，最受父母疼爱，此时竟然耍赖道：“爹，您听我说。林瑾这孩子资质极佳，是我见过最聪慧的。您不用费多少心思，只需偶尔抽时间考教他一下，指点指点学业，解答些疑问就行，累不着您。”
“您看这孩子多机灵，日后定有大出息，说不定能连中六元呢！到时候，旁人都得夸是您老教导有方，多给您长脸啊！”他说得眉飞色舞，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那美好的场景已经近在眼前。
卫老太爷依然一脸怒色：“你莫要再胡搅蛮缠，我自己的事情都堆积如山，哪有精力去管你的弟子。你自己收的人，自己负责到底！”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卫若铭却不放弃，继续软磨硬泡：“爹，您就帮帮儿子这一回吧！林瑾如此好的苗子，要是被我耽误了，那多可惜？”
“您就当是为了儿子的前程，且帮我这一次。而且，您看林瑾这孩子，人见人爱，您不也喜欢？都说隔辈亲，您就忍心看他学业受阻？”他眼中泛起泪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试图打动老父亲的心。
林瑾在一旁看着这父子俩唇枪舌剑，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家老师如此作态。
心中满是新奇，又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低着头憋笑。
卫若铭见父亲不为所动，心一横，把林瑾往卫老太爷身边一推，转身就跑，边跑边喊：“爹，我走啦！林瑾就交给您啦！”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书房门口，只留下一串仓促而慌乱的脚步声。
卫老太爷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大骂道：“逆子！”林瑾则一脸无奈地留在书房中，望着卫老太爷，不知如何是好。
林瑾脸上虽有几分尴尬，但并不多，
卫若铭跑了，只剩下一老一少面面相觑。林瑾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师爷，您别生气，老师他就是年少心性，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其实他心里可敬重您了。”
他的话语温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试图缓解这紧张尴尬的气氛。
卫老太爷冷哼一声，怒气未消：“哼！那混账东西，整日不务正业，就知道游手好闲，对我都没大没小，没个正形。真不知道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玩意儿！”
卫若铭哪里就是自己想要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
他这是被逼无奈，无可奈何，只能避到扬州去。
卫老太爷越说越气，开始滔滔不绝地从卫若铭小时候说起，把他从小到大那些调皮捣蛋的“光荣事迹”一一细数。
比如是如何逃课掏鸟窝的，是如何捉弄夫子，是如何惹是生非的。每一件事都让卫老太爷气得直摇头，仿佛那些场景就在眼前重现。
林瑾在一旁憋着笑，也不反驳，偶尔还跟着谴责两句：“是，是，老师确实做得不对。”
“老师这次是有些过分了。”
“他怎么能这样呢!?”
“要是我，我也得生气！”
“怎么不打他？”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又恰到好处，让卫老太爷觉得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卫老太爷说了半天，感觉口渴了。
他瞥了林瑾一眼，没好气道：“你也别在这儿装，你这小狐狸，也没安什么好心。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要被你们气死。”
林瑾一听，赶忙殷勤地凑上前，给卫老太爷倒了杯茶，笑嘻嘻地说：“师爷，您消消气，喝点茶润润嗓子。”
说着，他还在卫老太爷肩上轻轻捶起来，边捶边说：“师爷，您可不能气坏了身子，老师不懂事，还有我这个徒孙呢，我们都指望着您呢！”他的动作轻柔熟练，尽显乖巧讨好之意。
卫老太爷被林瑾这一番伺候，脸色缓和了不少，哼道：“就你会哄人。罢了罢了，看在你的份上，不和那小子计较了。”
他顿了顿，看着林瑾，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你这孩子，倒是机灵。既然如此，你就住到我院子里的那个小院子吧，我亲自教导你。”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骄傲：“哼，我能教出个连中五元的，就不信教不出一个连中六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