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凡尔赛化妆舞会
朱栩猛地扯住一根桅索，身形如风，上前虚刺两剑，而后身形一闪，转身便走。
布鲁勋爵在后穷追不舍，眼中凶光毕露，誓要一剑将朱栩从背后刺穿。
爱丽丝下意识地捂住嘴，一声惊呼险些脱口而出，满心担忧，生怕扰了朱栩的心神。
破风一剑，布鲁勋爵气势磅礴，宛如恶虎扑食。
朱栩身形陡然腾空，似灵燕绕着桅杆盘旋一周。
布鲁勋爵瞬间被转得头晕目眩，视线之中，朱栩竟忽然消失无踪，令他茫然失措，呆立当场。
朱栩转了一圈，如鬼魅般绕至他背后脖颈上方，剑背轻轻落在布鲁勋爵肩头。
一股彻骨凉意瞬间袭上心头，布鲁勋爵慌乱转身，疯狂挥剑格挡。
朱栩轻巧发力，剑尖稳稳抵住布鲁勋爵的后颈，他那上下挪动的喉结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爱丽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如花枝乱颤。
“好！”
这些海盗中有大半是汉人，纷纷鼓掌叫好，声如雷霆。
唰啦！
布鲁勋爵的那几名手下纷纷拔剑而出，剑刃寒光闪烁。
朱栩顶着布鲁勋爵的喉头，步步紧逼，迫使他缓缓后退，一直退到两船之间的狭窄跳板上。
布鲁勋爵目光回望，妄图退回自己的坐船，眼神中满是急切。
朱栩厉喝一声：
“下去吧！”
飞起一脚，将跳板踢开。
爱丽丝笑得花枝招展：
“不愧是你，还是这般刁钻机灵！”
布鲁勋爵从海面狼狈钻出，浑身湿透，犹如落汤之鸡，狼狈至极，指着朱栩怒声咆哮：
“你很好！很好啊！”
朱栩潇洒地挽了个剑花，将剑随意抛回给了布鲁勋爵的手下。
朱栩回首，只见爱丽丝正含情脉脉又略带幽怨地望着他，身旁那些海盗则个个憋着笑，神情怪异。
“女帅这压寨夫君当真没白捡！”
“讨打！”
爱丽丝俏脸绯红，娇嗔着追着这些粗鲁汉子一阵抽打。
朱栩回到船舱中，躺了下去，心中思绪万千，百感交集，终是几近昏迷过去。
爱丽丝察觉情况不妙，赶忙在这些粗鲁汉子好奇的眼神中，匆匆掩上了房门。
“谢谢你……”
“不过此事，恐怕难以轻易了结……”
“咳咳！”
“你暂且莫要言语，伤口再度崩裂，那可恶的家伙！”
爱丽丝蛾眉紧蹙，极为仔细地为朱栩检查伤口，小心翼翼地清洗一番，换了伤布，而后用力一勒。
朱栩强忍着瞬间的剧痛，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汗珠滚落。
落霞岛上竟真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凡尔赛宫，大厅中高悬的烛灯宛如璀璨星辰，下方是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馔。
洁白的桌布上，四周的高脚杯中斟满半杯淡黄色的甘醇白葡萄酒。
贵妇们仪态万千，伯爵们风度翩翩，甚至还有身着黑色神秘礼服的女巫，身影穿梭其间。
爱丽丝原本为朱栩精心准备了一身伯爵们常穿的典雅燕尾服，朱栩却偏偏命船上的裁缝加急赶制了一身洁白如雪的长袍，衣袂飘飘，腰间束着一条精致丝绦。
爱丽丝自己则身着一身浅灰色的婉约晚礼服，头上戴着一顶极具象征意义的华贵银冠，作为法兰西国王的女儿，她被要求必须佩戴勋章和王冠，以彰显尊崇身份。
看着身旁爱丽丝略显局促的模样，朱栩心中大致能猜到，这样的舞会她之前想必一直是坚决拒绝参加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朱栩临时悉心教了她一些戏腔唱法，通鼻梁，走头声，相较于女高音，位置更为靠后一些。
爱丽丝甫一开口，声震四座，不少伯爵夫人纷纷颔首称赞，不少年轻的男爵纷纷投来炽热倾慕的目光。
不愧智商超两百，学什么皆是一学即会。
朱栩暗自感慨。
爱丽丝莲步轻移，缓缓走下旋转楼梯，朱栩一身白色修士长袍，风度翩翩，极为绅士地牵着爱丽丝戴着白纱手套的柔荑。
朱栩腰间佩戴着那把古朴的宝剑，幸好爱丽丝细心帮他收了起来，才未遗落。
朱栩深知自己这安排恰合这些上流社会王公贵绅的心意，因为在西方世界，女高音的地位犹如小提琴手一般，乃是整个乐队的核心。
不过他实无兴趣讨好这些人，只是觉得这个极品有趣，想帮爱丽丝在凡尔赛宫风光一回，趁机要求她送自己回去罢了。
毕竟在这海盗聚集的岛屿，若是让这帮人知晓了自己白岚先生的身份，怕是定会将自己千刀万剐。
他闽王爷之前对待海盗的手段何等狠辣，这些人敬畏他的程度就得加倍。
此刻大家的目光全都汇聚在爱丽丝身上，朱栩头一次沦为她人的陪衬。
更有几位盛装打扮的金发美女，双手优雅地搭在小腹处，女高音的歌剧之声在这凡尔赛大厅中悠悠回荡，余音绕梁。
爱丽丝也唱得愈发高亢激昂，整个大厅回荡着双方古朴典雅的乐音，只是，听起来倒有些像激烈争吵。
那几位曾来邀请过爱丽丝的姑姑、姐姐们瞬间被朱栩吸引，身姿婀娜，起身迎了上来。
几人不由分说，便从爱丽丝手中急切抢过朱栩。
“王子殿下，能邀您与本宫共舞一曲吗？”
“我也要，我也要。”
“我先的！”
“抱歉，本王已有舞伴。”
朱栩看向爱丽丝，爱丽丝意犹未尽，见朱栩望来，连忙收了戏腔，莲步匆匆移过来，用力分开众女，挽住朱栩的手臂，冲这些贵族小姐们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尊贵的爱丽丝公主殿下，我能邀您跳一支舞吗？”
一位身着燕尾服的男爵弯腰躬身，欲亲吻爱丽丝的手臂，爱丽丝正欲摆手拒绝，突然一个头戴三角帽、身着皮大衣的男子如旋风般冲了过来，蛮横地推开这位绅士。
“爱丽丝小姐，若论跳舞，本爵若称第一，无人敢言第二。”
“又是你！”
爱丽丝蛾眉紧蹙，嗔怒道。
朱栩忍不住朗笑出声：
“布鲁，你这脸皮当真厚如城墙了吧。”
“你说什么！”
布鲁怒发冲冠，昨日的仇尚未报，又欲拔剑，却见朱栩拉着惊慌失措的爱丽丝，两人步履轻盈地步入大厅一侧的舞台，翩翩起舞。
朱栩化身白衣剑客，回忆着柳如梦曾为他跳过的舞，施展出一段太极剑法，飘若惊鸿，矫若游龙。比起柳如梦的至柔腰肢，他的剑法更为刚猛直接，更为逍遥洒脱。
爱丽丝则巧妙地旋转着，配合着朱栩的舞步，不过这动作有些类似霹雳舞、爵士、嘻哈之类，确切地说，像是他印象中不良少年，专业一些，类似练习生所跳的那种。
某一刻，朱栩将爱丽丝视作柳如梦，沉醉于一种美妙绝伦的境界中，可当她跳出那飒爽、魅惑的舞步后，朱栩又回到了现实，还是那个极品……
有些失望，又有些别样的微妙情愫在，他自己也难以言说。
两人在女高音惊艳地止住声音的那一刻，朱栩苏秦背剑，优雅地弯下腰去，温柔地揽住躺倒的爱丽丝。
片刻的静止，众人举杯欢呼的动作也停滞了，紧接着是山呼海啸般的热烈掌声。
朱栩这边是掌声如潮，布鲁勋爵那边是口哨连连，不少年轻的男爵在给他喝倒彩。
“布鲁勋爵，你的舞姿第一呢？”
“我看是吹牛第一吧。”
布鲁勋爵怒目圆睁，拔出长剑，指向朱栩：
“我要与你决斗，爱丽丝是我的！”
朱栩用剑尖轻轻将他的剑身挑开：
“手下败将，什么你的我的，不如让爱丽丝自己抉择如何？”
“布鲁！这可是联盟的舞会，我劝你安分守己些，还有你，选什么选，都不是好人！”
爱丽丝又转向朱栩，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