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斫首烹之,以祀上鬼
次日,清晨,旭日方升。
露水未化,早饭的炊烟还没升起,部落所有人便早早起床,聚集在了河谷中央的广场上。
分作十个不整齐的小团体,每个小团体大致相隔四五米,每个小团体约莫八十多人。
每个小团体前都有一位头戴鹰羽的头人,手中木棍顶端飘扬挂着颜色不同的旗帜,旗帜上是林墨写的十天干汉字。
十个旗之内,又分作三十至五十人的更小团体,最前方站着队长。
队长跟之前部落里原有的狩猎头目职位相等,头上皮毛帽子上挂着一条兽尾。
林墨看得很满意,原本落后的殷部落,如此就有了最基础的三层阶级划分,有了最初步的组织。
这种组织也不是没经过训练就能凭空实现的,事实上,印第安人本来就因为狩猎传统,而有类似的组织划分,自己只是将其稍作改良,族人们才能适应得很快。
聚集在旗下,所有族人都面容肃穆,脸上画着各色油彩,仿佛进行什么重要的仪式。
祭祀,殷商文化中的重要部分。
殷商以十日为祭祀核心,以祀十神,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王族也以十日为姓名。
而印第安则以太阳祭为核心,将历法命名为太阳历。
两者文明之间相同性很多,但最相同是是,同样喜欢血腥祭祀!
殷商喜欢把祭品养肥了之后,烹煮分食。
印第安人同样喜欢把祭品养肥,然后吃掉心脏等部分,其他涂抹到农具和撒到田里。
现在。
展翅翱翔的鹰神图腾柱之下,摆放着一排干净的木墩。
每个木墩上捆绑着一个白人,惊恐,畏惧,颤抖着望向周边所有脸上涂着油彩的印第安人。
之前他们鄙夷,屠戮,视为畜牲的人,现在要以比它们更残忍方式将它们处死。
啪,部落里的巫师脚步声重重落地,穿着一身羽毛制作的‘大衣’,在鹰神图腾前不断唱、跳、起舞...
两旁的族人敲打着印第安鼓,每一下都像大地的心跳,沉闷有力,吹奏悠扬的盖纳笛,震散了晨雾。
林墨本人则没有穿着任何多余的坠饰,因为他本身就被认为是鹰神降临的代言人,只需要站在祭坛前享用祭品就好了。
白人们哪怕惊恐到了极致,也没有屎尿喷出,因为祭祀前就被收拾干净了,只是身躯不断发抖。
人群中,每个丧失了至亲的殷族人,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这一幕,心中对白人的最后一点畏惧,也随着祭祀的开始而消散。
这也是林墨一大早就献祭的原因,让族人亲眼看见,这些施暴者也会痛苦,也会流血,也会哀求,才有胆量把昂撒匪帮当畜牲一样屠宰,不至于觉得白人不可战胜。
就在祭祀声中,林墨也悄然拿出了部落的祖传圣物玉圭,随着旭日东升,晨辉洒落在地平线上,昭示着新一天的到来,眼前缓缓灼烧出了青铜烧红字体。
【知识】【力量】
“【知识】!”
这次林墨的选择依旧是知识。
既然升级才能解锁新巫术,那么选择力量,大概率是给自己加一点属性,不会再给飞镖绝技那种的超凡能力的巫术。
而一点属性,对自己即将面对的火枪战争,作用并不大,相比之下,知识当然更关键。
【请说出你想获得的知识】
【我想知道,这世上的一切知识!】
第二次接受祖传圣物显圣了,林墨当然是先试试能不能卡BUG,能一劳永逸就一劳永逸。
【只能获取一件足够具体事情的知识】
结果变换出的字体,直接堵死了他想卡BUG的心。
“好吧,逻辑十分严禁。”林墨耸了耸肩,看来这个知识选项,还是跟百度相似程度居多,只能每天问一件事,然后把只是用在现实中,老老实实的知行合一。
【那么,我选择获得关于水泥制造的所有知识!】
话音刚落,大脑再次被灌满,一瞬间,林墨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了一个水泥厂厂长,开过了很多年水泥作坊,对各种工序和原理了如指掌。
不得不说,对一个文科生来说实在是太友好了。
林墨一边感叹,一边熟悉脑海中的新记忆。
水泥这东西在二十年后的1832年才被英国人约瑟夫·阿斯普丁发明,现在发明出水泥,它就是世上最坚固最耐用的建筑材料,成本也最低,没有之一。
也是以部落目前的生产力,能生产出的附加价值最高的产品,白人无法轻易抄袭。
虽然水泥的原材料简单,就是石灰石,黏土和铁矿石,但配比与工序却很复杂,不是简单就能偷学会的。
这下支柱产业不就有了?殷部落不仅要武德护体,更要靠文化胜利。
林墨发现这次选择结束后,字体却并未消散,而是转变为了一行字体。
【斫首烹之,以祀上鬼!】
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后,林墨默然的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作为一个文科生的理解,斫字的意思是用刀、斧砍断,说白了就是斩首类的祭祀。
“把他们的头按在木头上,用斧头一下一下的砍断。”林墨对身旁手持长矛,神色肃穆的长弓挥手示意。
“遵从您的旨意,鹰神大人!”长弓很快手放在怀里,躬身向后退,来到祭坛两旁,从每个旗中挑选出了一些武士,交代了一番。
每个被选中的武士们脸上都流露出兴奋之色,对着林墨的方向半跪示意,然后抽出雪亮的苏格兰式长刀,这些铁器都是从镇上交易而来,印第安人现在都还无法冶炼铁。
“不...主啊...”旁观的理查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被献祭,惊恐地捂住了眼,难以置信的大吼,“不要让我看到这一幕,上帝啊,这简直太残忍了!”
“是么,残忍?”作为同样旁观献祭的俘虏,艾琳音调陡然拉高,蓝色眸子里闪出几点嘲讽,语气带着英国人特有的刻薄。
“昨天我可看见了被你们奸杀的妇女尸体,捅死的婴儿,该死!让我呕吐出了肠胃里的最后一点东西。”
“先生,您猜怎么着?现在我反倒不觉得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