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呼唤
谈不上喜欢，剩下的自然就只是纯粹的利用。
船津并不是无缘无故被追杀，他在发觉浅野组被权贵们逼着送死的时候，就已经在悄悄的转移组织的财产了。
作为会计，他能够上下其手的地方多不胜数，也正是因为这笔钱，他才会被追杀到现在。
找上梁小珠，除了避难，还有就是想借助她带着钱逃离日本，后续没拿到钱，又暴露的梁小珠会如何，就不在他的考虑中了。
刚才那两句所谓的自己要离开更是纯粹的想要博取同情而已，一个人真的要走，怎么会只穿着衬衫，还要选别人正在为难时提出来。
以进为退的小心思。
“那么，现在去和小珠姐告别，离开这里，去自杀吧。”
裘虎听完船津的讲述，也不生气，很是平静的做出命令，他有什么好生气，相比于乱糟糟的反派人格，这家伙不过就是虫豸罢了。
相当轻易的就把这家伙对带着钱逃离的欲望，弯曲到离开公寓自杀的上面。
船津点点头，面带欣喜的起身，过去敲响卫生间的门。
等小珠姐出来后，俩人在那边聊了一会，他显然非常坚决，开始试图撒谎，发觉与前面自己的谎言矛盾后，干脆辱骂了对方两句，嫌弃对方引来的外人，然后面色轻松的去收拾东西，穿上外套，背着包，迫不及待的开门离去——
去死。
意志弯曲的可怕之处便在这里，面对几乎无法防护自己意识，又不具备足够坚韧意志的人，无往而不利，且很难察觉到问题。
显然这家伙对带着钱逃离日本的欲望相当的强烈，以致于他都可以随时撕掉自己的假面具，毁掉自己的人际关系。
小珠姐靠着墙、捂着脸，看起来十分伤心，却没有哭出来，稍微露出一点软弱的表情后，就站直身体，揉搓一下脸颊，强笑道：“不好意思，阿虎，让你看笑话了。”
“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说这些。”裘虎宽慰了一句，道：“我们正好去旅游散散心。”
“可是学校的工作……”小珠姐很是迟疑，她对旅游散心的提议很是心动，可是工作该怎么办？
日本的老师近些年固然没那么受欢迎了，可是社会地位还是摆在那的，作为外国人，她通过考试成为老师是下了很大一番心血的。
“没关系。”裘虎早就想好了，“下个月你就能休假了吧，这个月把工作交接一下，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去痛痛快快的玩一段时间。”
“所有的消费我包了。”
“你发财了？”小珠姐很是惊讶，她这个弟弟从小就很懂事，向来不会乱花钱，突然提出要去旅游，还说自己要花钱，难道真的是发财了？
裘虎一开始计划的是回国探亲，随便在老家乡下挖出点什么东西来，顺势出钱让鑫叔父女在老家发展。
现在发现鑫叔完全不想回国，他便转变了思路，笑道：“是啊，我的书有公司看上，准备出钱改编……”
别看他嘴里说的目前还是谎言，后面想落实是个很简单的事情。
小珠姐有些半信半疑，可惜她的脑袋都没办法识破船津的小伎俩，更别说彻底进化过一次的裘虎，直接被唬的团团转，对于自家弟弟发财了的事情变得深信不疑。
并且开始期待自己的旅行，兴致勃勃的聊起想去的地方，以此来掩盖自己失恋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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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出租屋的天台上。
“呼~”
裘虎盘坐在天台边缘，闭目感应着弥漫在空气中的细微魔力。
第一次进化的成果，除却身体和灵魂的全方位增强，最重要的是感知与控制力的强化。
之前的他，对于衔尾蛇病毒与魔力之间的相处全靠观察与推测，现在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些无时无刻不在活跃在空气里的小可爱们。
对比前面的猜测，稍微有一些差距。
魔法微生物衔尾蛇病毒在面对魔力并非完全是互相的共生，而是融入。
为了生存，衔尾蛇病毒‘适应’了魔力，改变自身，准确一点说，应该叫进化成为了魔法微生物。
魔力纯粹瘦作为灵体生存在世界上的附属品，没有意识，更不存在什么想法，就是一条不以任何人意志改变的河流。
可是魔法微生物的出现，将这条河流逐渐染上了其他的颜色，慢慢的、不着痕迹的……
【它们在呼唤我】
裘虎睁开眼，蓝色的双眸熠熠生辉，他终于理解了一切。
衔尾蛇病毒已然彻底融入魔力这条河流，并且反客为主，借助魔力，繁衍出足够多的份量，它们不再感染普通人类，是因为压根没有必要借助人类作为宿主活下去。
不过魔力的本质便是精神上的驳杂与混乱，作为掌控河流的代价就是彻底失去了成为集群意识的可能性。
他能够轻易的推断出最后的结局，当魔力超出一定界限，灵体世界能够与现实世界抗衡时，衔尾蛇病毒就注定会彻底失去串联的能力，最终化作魔力的特性，永恒不灭，却不再是‘生物’。
到底是魔力被掌控了呢？还是衔尾蛇病毒选择了这样的生存方式呢？
很难说。
未来不好说，现在的衔尾蛇病毒，却在呼唤裘虎成为它们的大脑，从而更彻底的控制魔力，甚至延伸到掌握灵体世界。
作为一切之始的源头，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与衔尾蛇病毒、魔力融为一体，到时候进化就失去意义了。
因为他就是魔力本身，他就是无限的可能性。
那么——
代价呢。
裘虎才没有无脑的随随便便就回应衔尾蛇病毒的呼唤，他现在的意志连进化时散开的意识都无法统一，更何况变成无限的魔力。
到时候怕是要成为盲目痴愚、无所不能的‘神’了。
或者说，世界作为梦境的梵天？
反派人格们估计要笑裂开，没有本体的压制，不需要思考怎么逃脱本体的捕捉与控制，蓝星、乃至整个平行世界，都会成为他们新的天堂。
参考潜意识里面的情况下，地狱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