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剑意与背叛
“没错，灵魂就是意志的载体，要想利用它，载体这个概念就是核心。”
“像我，就是把这把长剑当作了载体，防止意识的消散。”
苏离抚摸下剑身，感受到其上的光滑滑腻。
他不由看向『嘴巴』，问了一个自己疑惑许久的问题：
“这剑的剑身这么平滑，为什么要叫做骨剑呢？”
“问得好！”
『嘴巴』称赞：“这个问题正好与这骨剑的使用方法有关。”
“这把剑是我几百年前锻造的，当时我对灵魂的理解还不够，每次杀人后，都只能把他的意志保留在一块头骨上，安置在剑上，与它共鸣，提升威力。”
“在我的世界里，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把骨剑，它刚炼出时不过是一把青铜级宝具，嗯……大概就对应你们世界的初阶宝具。”
“即便如此。”
他言语中突生几丝骄傲。
“我依靠不断杀人，用其头骨提升这剑的品质，将它提升到了钻石级宝具，也就是你们这的地阶宝具。”
“等等！”苏离突然打断了他。
从『嘴巴』的话语中，他突然得知一些惊愕的信息。
它竟然知道中阶宝具这一概念，这不是自己所在这个世界的称呼吗？
这古藏不是第一次开启？或者这『嘴巴』去过古藏之外？
来之前，刘队告诉过他。
每个古藏都只会开启一次，因为肯定会有人到达最深处，取走核心宝具。
当一个古藏没有核心古藏支撑后，整个古藏很快会崩塌。
即使是难度极高的高级古藏，甚至只出现过几次的地灾级古藏，都会被超级堡垒派人解决掉。
所谓地灾级古藏，是一个高级堡垒拼尽全力才能勉强应付的，如果解决不了，古藏内的事物外漏，将会造成无法承受的后果。
其实，有人预测，地灾后还有天灾级，那种级别的古藏出现，将会连超级堡垒都应对不了。
所以苏离疑惑的是，这『嘴巴』到底是从哪里，了解到自己这个世界有关概念的？
他发问：“你去过外面？怎么会知道中阶宝具的概念？”
“我没去过。”
『嘴巴』立刻回答：“但我见过许多外来者。”
“我的意志一直寄托在这把骨剑上，在这几十年间，许多人都死在我的眼前，被这骨剑杀死。”
“几十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都没人进到古藏深处，拿走核心宝具吗？”
他有些吃惊，门口这个杀人雕像虽然实力很强，序列六七的异能者根本战胜不了。
但他的危险性其实并不高，只要不对骨剑动贪念，或者闲着蛋疼去攻击雕像，它其实是一点危险没有的。
那为什么几十年间，都没人能解决这处古藏呢？
“这我不知道，反正这处古藏每隔一阵子就会有人进来。”
“每次来的人都对这里一无所知，由此看来，进到这深处的异能者们，应该是没人活着出去，带给后人古藏的信息的。”
苏离抬头看了眼，从面板上，他得知过，古藏总共有三层，这里是古藏一层。
这么多异能者死在这古藏中，那上面的两层，到底有什么？
“咳咳，我刚刚说到哪来着？”
『嘴巴』打断了苏离的思索。
“讲到你把它提升到了地级宝具。”苏离回答。
“哦，到这了呀。”
“之后呢，我对灵魂的理解愈来愈深，渐渐发现用头骨承载的方式又麻烦，效率又低，而且杀死一些软体动物，也没法吸收它们的灵魂。”
“后来，我突然醒悟了，不如直接用这把剑来承载灵魂。”
“我之前顾虑这剑上意志太多的话，会导致骨剑在使用时被那些意志干扰。”
“但我那时自身实力已经非常强大，认为这根本影响不到自己。”
“于是我拆掉所有的头骨，这把剑的品质重新回归了初阶，我用它不断地杀人，杀动物，杀虫子，重新让它的实力回归了地级。”
“可是，它失控了。”
“这把剑在无数的意志冲击下，产生了自己的意识，我称它为剑意。”
“这剑意一直藏在骨剑中，直到我一次受了重伤，险些身亡时，它才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说到这里时，『嘴巴』的声音有些急促，语气中有些愤怒。
“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他直接进攻了我的意志，我没抵抗住。”
“我拼命挣扎，杀掉了剑里的所有意志，但最后还是没撑住，被吸进了剑中，成为里面最后剩下的意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所在的世界逐渐毁灭，最后来到了这个古藏。”
『嘴巴』这些话，其实更像一次自我介绍，不仅介绍了他的故事，也让苏离大概理解了骨剑能力的本质。
苏离看向身旁的雕像：“那它是什么，你怎么阻止它的？”
“它就是一具普通雕像，但里面有着一丝剑意，导致它变得强大，并且嗜杀。”
“我只是暂时压制住了那丝剑意罢了，等压制解除好，它还是可以自由活动。”
“好了，我的话讲完了。”
『嘴巴』忽的叹了口气。
“以前我渴望杀戮，想要靠这剑提升自己的实力，能够在我的世界更好活下去。”
“可这几十年间，我眼中的画面，除了一尘不变的走廊，就是一个个被斩断躯体的生命。”
“我累了，也厌倦了。”
它的声音中传出几分释然。
“这把骨剑是你的了，我会暂时留下一些意志，帮你压制住那杀人雕像。”
“等你走远后，我的所有意志就会消散了，意志没有载体，我的灵魂就会全部消失了。”
“终于可以休息了。”
说完后，『嘴巴』两唇闭上。
苏离还问了他一些问题，但『嘴巴』听后却没有一丝动静了。
“哎，他应该已经走了，这嘴巴还存在应该只是用来压制雕像的。”
他不再询问，而是在身体四周燃起火焰。
火光照亮了洞穴，苏离快步走着，远离了雕像，走向了洞穴深处。
走了一个多小时后，他回头望去，身后一片漆黑，只有接近他身体的地方有些亮光。
“这洞穴好长。”
他一路走着，在洞穴中都没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
石壁上充满凹槽，有的地方还有些小洞。
除此之外，并无异处，甚至连只虫子都看不到。
只是一路上，他总是听到一些“啾啾”的声音。
这声音很微弱，和风声很像，只是随着他的深入，声音逐渐扩大。
苏离考虑到，洞穴并没有全封闭，两边出口都有来风吹进，这些风会在洞穴中交融消散，所以风声增大，应该说明他快到出口了。
他已经能看到，身前有着一些亮光。
稍微减弱身旁的火焰，苏离提速走向亮光。
“终于快到出口了。”
苏离轻喘气息，眼中露出喜悦。
他到底是不善脚力，因为想要离开洞穴，确认杀人雕像不再跟来后，再停下休息。
所以连续快步一个多小时，腿上有些酸酸的。
火光减弱，苏离看清了前方的光芒。
可突然，他眼中的兴奋骤然消逝。
前方的亮光并不是洞穴的尽头。
在他面前不远行，无数的眼睛，冒着绿光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