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难言之“瘾”

汪 洋

法律知识点：贩卖毒品罪中毒品的概念及数量认定

婆媳关系在中国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融洽的婆媳关系，有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然而，肖亮却反其道而行之，他不仅千方百计地离间婆媳俩，还使尽万般手段拆散她们。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肖亮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吗？这事，还得从几个月前肖亮出差回来的那天说起。

肖亮现年35岁，是某外企的业务骨干，因业绩突出，3个月前刚晋升为华南地区的总经理。肖亮本来就忙，现在升了职，比以前更忙了，一出差就是一个月。

这天，肖亮像往常一样出差回来。不同的是，肖亮提前一天回了家，想给退休在家的母亲一个惊喜。肖亮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可让他失望的是，家里空无一人。

肖亮正准备给母亲打电话，却听到了母亲房里传来异样的声响。难道是家里进了小偷？肖亮的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他随手抄起花瓶，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母亲的房门。

可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母亲满头大汗，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更让肖亮不解的是，房间里还有他的妻子阿娟。看肖亮突然回来，阿娟慌忙从床上坐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肖亮：“你，你怎么回来了？妈腰疼又犯了，我给她按摩呢！”母亲也很不自然说道：“是啊，我老了，身体不顶用了，以后还不知道要给你们添多少麻烦！娟儿今天休息，全用来照顾我了。”母亲边说还边叹气。

肖亮虽然觉得婆媳俩有点不太正常，但想起母亲确实有腰疼的老毛病，立刻心疼起来。母亲退休前是大学教授，长年累月站在讲台上，落下了腰痛的毛病。父亲去世得早，母亲独自把肖亮拉扯大，可长大后因为忙，肖亮也没有好好照顾过母亲。幸好妻子孝顺，把母亲腰疼的事记在心上，常常帮母亲按摩。

说起肖亮和妻子阿娟的相识，还得感谢肖亮的母亲，是她牵的红线。一年前，母亲因为腰疼得厉害，住进医院进行治疗，主治医生就是阿娟。她既负责任又有耐心，看肖亮的母亲只有护工照顾，没有子女在身边，就常来关照，来得多了，两人便熟悉起来。

得知阿娟母亲早逝，比肖亮小两岁，还是单身，肖亮的母亲便有心撮合她和肖亮。看阿娟既漂亮又善良，肖亮对阿娟很是喜欢。阿娟也对成熟稳重、努力上进的肖亮心生爱慕。两人你有情我有意，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婚后，肖亮频繁出差，经常不在家，家里常常只剩下婆媳二人。因为阿娟是肖亮的母亲精挑细选的儿媳，再加上阿娟从小就缺乏母爱，现在有了婆婆的关心和疼爱，对婆婆非常依赖，两人关系非常融洽。

阿娟下班一回家，婆婆就已经做好了她爱吃的饭菜。一有新鲜的应季水果，婆婆就买来洗好切好给阿娟送到医院。而婆婆要是哪天腰不舒服，阿娟就尽心尽力地关心照顾，平时只要有空就陪着婆婆到处逛街散步。两人整天一起出入，不知情的还以为两人是母女。

可自打上次出差回来，肖亮撞见婆媳二人在卧室的一幕后，又陆续发现婆媳俩的关系不太正常。两人经常神神秘秘地凑在一起说话，有时还躲进房间半天不出来。肖亮问起，两人总是以母亲腰疼需要按摩为由搪塞过去。可肖亮却隐隐觉得两人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这天晚上，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肖亮无意间发现母亲正偷偷拉扯妻子的衣角。肖亮不动声色，暗中观察。只见阿娟一边偷瞄自己，一边使眼色回应母亲。不一会儿，阿娟便对肖亮说：“妈的腰疼又犯了，我去给她按按！”说着，跟母亲进了卧室，并反锁了房门。肖亮警觉起来，他蹑手蹑脚地上前去，想在母亲卧室门外偷听，却听到屋里的套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一个小时后，阿娟走了出来。肖亮立刻站起身，想进屋看看。阿娟却一把拦住了他：“妈已经睡了，别打扰她了！”看母亲熄了灯，肖亮没再进去。

打那以后，肖亮经常想起那天意外撞见婆媳俩在房里衣衫不整，还有母亲偷拉妻子衣角的场景，心里很是纠结疑惑。如果两人只是普通的按摩，妻子为什么那么慌乱？母亲为什么那么不自然？肖亮决定留心观察，看看婆媳两人究竟隐瞒了什么秘密。

一个周末，肖亮趁婆媳俩外出买菜，偷偷溜进母亲的房间到处翻找，想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在母亲衣柜的最下面，肖亮竟然发现了一捆皮带和一副手铐。肖亮的脑子瞬间嗡的一下！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婆媳俩有什么暧昧关系吗？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一个小时后，婆媳俩终于回来了。肖亮把皮带和手铐往两人面前一扔，质问道：“这些是用来干什么的？”阿娟赶紧解释，说最近想收拾下家里的破烂，买麻绳是用来捆废品的，手铐是她前两天在网上买的警匪游戏的玩具，准备送给一个同事的孩子。肖亮的母亲连声附和。

看婆媳俩还是不打算说出实情，肖亮决定想办法分开她们，看两人有什么反应。母亲不是老说腰疼吗？干脆把她送进疗养院，一个疗程十天半个月的，既能缓解疼痛，又能分开她俩，两人的秘密说不定就瞒不住了。

听说要送自己进疗养院，母亲大惊失色，说自己习惯儿媳的照顾，换个环境没法适应。看母亲说什么也不肯去，肖亮有些不高兴。可总不能强行把母亲送去吧！既然母亲不走，那就从妻子身上想办法。

肖亮决定破天荒地向单位请假，带妻子出国旅游，让婆媳俩分开一阵子。当晚，肖亮跟阿娟商量出国旅游的事。阿娟支支吾吾地说工作忙，走不开。知道妻子是故意推脱，肖亮赌气地说：“反正我已经计划好了，你请不了假，我跟你们领导说！”

看肖亮要去找领导，阿娟赶紧解释，说她主要是不习惯国外的饮食。肖亮脸色一沉：“我看你就是舍不得我妈吧？”看肖亮这么说，阿娟有点急了：“别瞎说，去就去嘛！”

听说肖亮两口子要出国旅游，母亲面露难色。肖亮故意说：“您腰疼是吧？不就是按摩吗？我已经请了一个专业护工，天天给您按。反正旅游的事已经定了，过两天就出发。”见肖亮去意已决，母亲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

终于能分开婆媳俩了！肖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想，说不定等旅行回来，婆媳俩的关系就会慢慢变淡。实在不行，就和妻子搬出去住，让护工长期照顾母亲。就在肖亮暗自庆幸，以为一切都安排妥当时，他的旅行计划还是泡汤了。

这天，两人终于坐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一路上，肖亮发现阿娟心不在焉，坐立不安，老是焦急地查看手机。

就在这时，阿娟的手机收到一条微信。她低头一看，脸色立马变了，焦急地拍打着驾驶位的座椅，让司机靠边停车。车还没停稳，阿娟就慌慌张张地跳下车，撂下一句：“我有急事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看妻子竟然在半路撇下自己，肖亮气得火冒三丈。到底是什么急事，让阿娟连定好的旅游都不去了呢？突然，肖亮发现阿娟的手机竟落在了车里，他赶紧打开查看，只见是母亲发来的微信，赫然写着：“我受不了了，你快回来！老地方见！”

肖亮顿觉五雷轰顶，看来婆媳俩的关系确实有问题。想不到自己使出浑身解数，终究还是白费力气。肖亮当即放弃行程，边在网上退掉机票，边让司机尾随妻子乘坐的出租车，看她到底要去哪里。

阿娟乘坐的出租车停在了家里附近的一家宾馆楼下。见妻子跳下车就直奔宾馆，肖亮也跟着冲了进去。阿娟乘坐的电梯到了8楼，肖亮也跟了上去。就在肖亮不知妻子进了哪一个房间的时候，电梯旁边的一个房间里突然传来母亲痛苦的呻吟声。肖亮循声跑过去，一脚踹开了大门。

只见母亲浑身抽搐、涕泗横流，样子痛苦不堪，妻子正紧紧抱住母亲，拼命安慰着：“再忍忍、再忍忍。”肖亮一个箭步把阿娟推倒在地，大吼：“你在干什么？”

阿娟顾不上解释，冲着肖亮大喊：“妈毒瘾犯了！她难受啊，你快来帮帮她！”肖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来不及多想，冲上去紧紧抱住了母亲。不知过了多久，三人才平静下来。看母亲满脸又是鼻涕又是泪，肖亮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在肖亮的追问下，母亲和阿娟向肖亮道出了实情。

大半年前，肖亮的母亲退休后，本想跟老同事们出去转转，可儿子常年出差在外，她再出去，家里就剩下阿娟一人。阿娟是不愿回娘家的，因为父亲再婚后，阿娟从小就被后妈欺负，成家之后，她更不愿意回去；相反，却对婆婆充满依赖。母亲也怕阿娟孤单，就想给她做个伴。

可阿娟一上班，家里就只剩母亲一个人。为了打发时间，母亲就劝儿子儿媳早点让自己抱孙子，可肖亮却说，自己现在忙着拼事业，暂时不要孩子。母亲就只能一个人在家里闷着，有时闷得慌，就到小区附近的一家棋牌室坐坐。街坊邻里偶尔会到那里打牌聊天。可别的老头老太太要买菜做饭带孩子，往往坐一会儿就走了，只有肖亮母亲因为儿子儿媳都不在家，经常一待就是一整天。

去得多了，肖亮母亲和棋牌室的老板渐渐熟络起来。老板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得知肖亮母亲是个大学教授，儿子儿媳又经常不在家，老板就说，让肖亮母亲把他当亲儿子，没事就来棋牌室说说话。

一天，老板给肖亮的母亲泡了一小杯奶茶，说是口感极佳，请她尝尝。母亲没多想，就喝了一小杯。说来也怪，这奶茶和普通奶茶的口味也没什么不一样，但一杯喝下去，确实让人精神亢奋。此后，只要棋牌室人少，老板有空，见到肖亮的母亲来，就会主动给她冲上一小杯。

可是渐渐地，肖亮的母亲发现自己身体出现了异常，有时会头痛欲裂，异常烦躁，浑身像有千万只小蚂蚁在撕咬。可只要喝完老板的奶茶，所有的痛苦烦躁就会烟消云散。

肖亮母亲意识到，奶茶一定有问题。她立刻上网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网上说现在有很多新型毒品伪装成咖啡、奶茶，遇水即溶，即冲即饮，口味和正常的咖啡、奶茶没什么区别，但人服用后确实极易亢奋上瘾。那么，棋牌室老板给自己喝的奶茶，会不会就是这种毒奶茶呢？

肖亮母亲恨不得立刻找棋牌室的老板问个究竟！可转念一想，如果此事属实，传出去，自己还不丢死人啦！另外，儿子刚刚升了职，已经够忙的了，自己就别再给他添麻烦了。可是，该怎么办呢？肖亮母亲绝望地瘫坐在地，抱头痛哭。想来想去，她决定告诉儿媳阿娟，向她求助。

听说婆婆在棋牌室染上了毒瘾，阿娟无比震惊，她拿起电话就要报警，还劝母亲立刻去戒毒所戒毒。母亲一听，一下子急哭了，说：“千万不能报警啊！进了戒毒所，以后我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啊？再说，肖亮这么忙，你就别再让他操心啦！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死了算了！”

看着泪流满面的婆婆，想着没日没夜辛苦在外打拼的肖亮，阿娟一边替婆婆擦眼泪，一边安慰说：“好好好！我们不报警！我们自己想办法戒毒！等咱好了，咱再匿名举报他！”

可是，要想戒除毒瘾，首先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就是在哪儿戒，如何戒。阿娟了解到，一般染上毒瘾的人是去戒毒所或者专门的戒毒医院，可婆婆肯定是不会去的。可如果不去，戒毒药品又是管制药品，在市面上根本无法买到。该怎么办呢？

阿娟在网上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终于找到一种中药戒毒的偏方。虽然阿娟对网上的偏方半信半疑，可看偏方里的成分都是一些纯植物，即便没有效果，应该对人体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她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买来药材，在家里帮婆婆煎煮，让婆婆服用。

或许是药量不够，戒毒药方好像没什么疗效。婆婆毒瘾发作时头疼欲裂，甚至拼命撞墙来缓解生理痛苦。每当这时，阿娟就死命抱住婆婆，想缓解她的痛苦，防止她身体受到伤害。

可毒瘾过后，母亲看阿娟身上被自己撞得青一块紫一块，心疼极了。她让阿娟买来皮带和手铐，下次她发作时，好把她捆起来，以免误伤阿娟，也好戒除毒瘾。阿娟拗不过婆婆，只好照办，可每次又舍不得给婆婆绑上，还是用自己的身体防止婆婆撞伤。

半个月后，不知是母亲强烈的戒毒意愿起作用了，还是中草药真的有效果，母亲毒瘾发作的间隔时间好像越来越长了，而且毒瘾发作时的生理反应、痛苦程度，也比以前略有减轻了。

可没想到，那天阿娟刚帮婆婆对抗完毒瘾，却被提早回家的肖亮撞见，不明真相的肖亮认为二人婆媳关系不正常，还千方百计地离间她们，甚至请了个护工在家，并要带阿娟出国旅游。

阿娟怕自己走后，婆婆没法照顾自己，所以并不想和肖亮出国。可母亲说，自己的症状比以前减轻了，而且肖亮已经产生怀疑了，如果阿娟不去，被肖亮识破，就前功尽弃了，劝阿娟答应出去旅游。

为了防止母亲毒瘾发作，被护工发现，婆媳俩再三商量，决定在阿娟走之前，加大中药药量，尽最大可能缓解她毒瘾发作时的生理症状，再在家里附近的宾馆包一间房，等阿娟一走，母亲就说约了老同事旅游，搬到宾馆住。岂料，肖亮和阿娟前脚刚走，母亲就毒瘾发作，怕无法自控，这才给阿娟发来信息。

得知真相的肖亮懊悔万分，自己不但没有早点儿发现母亲的异常，还胡思乱想，猜忌婆媳之间关系不正当，实在是太不孝了！可是棋牌室的老板把母亲害成这样，至今还逍遥法外，也太便宜他了！不行，一定要替母亲讨个说法，让他得到严惩！在肖亮的劝说和坚持下，母亲终于同意报警，并同意去戒毒所，彻底戒除毒瘾。

接警后，警方高度重视，派人日夜蹲守在棋牌室门口，密切关注棋牌室的动向。几天后，老板在与人交易时，被警方当场抓获，并截获毒奶茶32包，共计320克。经检验，这种所谓的“奶茶”确实是一种新型毒品，呈白色粉末状，主要含氯胺酮、亚甲二氧甲基苯丙胺(MDMA)等多种成分，味道跟真奶茶很相似，让人完全感觉不出是毒品，但饮用后人会出现兴奋和幻觉症状，容易上瘾，危害跟冰毒差不多。

看警方人赃并获，棋牌室的老板只好交代，半年前他在酒吧接触到这种奶茶，看它从包装到气味上都和真正的奶茶没什么两样，在一些社会青年中很好卖，他便想到买来一些，在自己的棋牌室出售盈利。

就在这时，他发现肖亮的母亲经常来棋牌室打发时间。听说她是个教授，退休金很高，子女又不在身边，老板想先请她品尝，等她染上了毒瘾，就可以从中牟利。

老板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肖亮的母亲后来却很少去他那里，也没有在他那里买过奶茶。他还以为肖亮的母亲没能上瘾，所以也没太在意。但是，他之前给来棋牌室打牌的社会青年喝了以后，他们上了瘾，都来找他购买，没想到这次在交易时被警方逮了个正着。

很快，公诉机关以贩卖毒品罪将棋牌室的老板起诉至法院。法庭上，棋牌室的老板对自己销售这种奶茶的行为供认不讳，但他认为这和贩卖毒品有天壤之别。因为他贩卖的既不是冰毒、K粉，也不是海洛因，只是一些能让人上瘾的奶茶而已。更何况，奶茶里也不全是毒品，还有其他香精等成分。如果以警方查获的数量计算，追究他贩卖毒品的刑事责任，那太不公平了。

公诉机关却认为，虽然棋牌室老板卖的是奶茶，但其中含有氯胺酮、MDMA等毒品成分，是一种新型毒品，贩卖它就是贩毒。另外，计算毒品数量时，无须以纯度折算。所以，应当以贩卖毒品罪及奶茶总数量，追究棋牌室老板的责任。

这里涉及一个法律知识点：贩卖毒品罪中毒品的概念及数量认定。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五十七条明确规定：“本法所称的毒品，是指鸦片、海洛因、甲基苯丙胺（冰毒）、吗啡、大麻、可卡因以及国家规定管制的其他能够使人形成瘾癖的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毒品的数量以查证属实的走私、贩卖、运输、制造、非法持有毒品的数量计算，不以纯度折算。”

根据上述法律规定，虽然棋牌室老板说自己卖的是奶茶，但实际上奶茶只是一个幌子，因其含有氯胺酮、MDMA等毒品成分，应当被认定为毒品。也就是说，无论它叫什么名字，用什么包装，都无法改变它是毒品的本质。法院最终认为，棋牌室老板构成贩卖毒品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宣判后，棋牌室老板没有上诉，很快去服刑了。肖亮的母亲也在儿子儿媳的陪同下，走进当地一家戒毒医院，希望能在医生的指导下，彻底戒除毒瘾。或许是肖亮母亲强烈的戒毒欲望，加上医院的科学戒毒方法，一个月后，肖亮母亲的各项身体指标逐渐趋于正常。

通过这件事，肖亮母亲也认真反思起来。退休后，自己确实觉得很孤单，但为了丰富老年生活，应该多找一些兴趣爱好，多和知根知底的老同学、老朋友交往，避免到陌生的环境，更不要向陌生人透露自己的家庭情况，避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上当受骗。另外，遇事多和子女商量，也有利于保障自己的人身和财产安全。肖亮和妻子阿娟也决定多抽空陪伴母亲，早点儿生个孩子，让母亲早享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