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牛乳和老师
慈不掌兵，及川律心想，明智茉伊年纪轻轻能做到这种地步，当然有其手段。
自己将来如果真的要当什么明智家主，会不会变得和她一样残忍？
不知道，他也不想变成什么明智家家主，管理一个白川私塾就够累的了。
更何况，他手下要都是这种自定义模式的人机，他也要崩溃。
回家。
“你……手。”衫山司嘴里发出几个音节。
及川律瞅瞅手臂上那一道血痕。
回家路上，所有人都避开他走；电车上，他难得不用挤座位，也不用担心自己像老家村口的免费鸡蛋一样，被人群中的少女们争先恐后地揩油。
想来也是，要是他在路上看到一个血从手臂流到肩膀、还不断作着挥拳动作，嘴里念念有词的人，也会躲闪不及。
及川律一直复盘着刚才的战斗细节。
直到回了家，肾上腺素消退，痛感涌上来。
“你被人打了？”少女小心翼翼地问。
“嗯。”
“？”
少女看着那触目惊心的痕迹，被斜射进来的夕阳照射得惊心动魄。
汩汩的鲜血正在结痂，绘出一幅有些昳丽的画面。
少女转身去了房间，过一会又钻出来，皱着小脸：“没有绷带，没有酒精。”
此时，及川律已经用餐巾纸擦干了血迹。
Y的匕首很锋利，不是什么“破伤风之刃”，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小问题，别搞得一副我要死了的样子……”
“为什么会和人打架？”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又变成了看不良少年。
“没有，我刚乱说的，就是不小心摔倒，被树枝划伤了。”
“喔……”少女将信将疑，“那快去做饭吧，我饿了。”
“你就是这么使唤伤员的？”
“那我做饭？”衫山司小心地问。
“算了……”
饭后，及川律锻炼身体的项目：从跑跑跳跳改为了军体拳一套。
也不知道体力【5】到【6】的阈值是多少，不过既然已经打算借助系统的能力了，他并不看好自己能一夜之间体力暴增。
“朝仓，你看我新做的美甲。”衫山司将声卡连接电脑，揣摩着语气声调，为了身临其境，伸出自己葱白的手指，盯着自己盈盈润润的指甲盖。
及川律对着空气就是一膝顶，想象明智茉伊就在那里的话，估计这一下会让她在地上挣扎好久。
“小声点！”
“抱歉。”
“你真的和人掐架了吧？”衫山司探头。
“只是锻炼身体而已……”
“可是你盯着前方，你制造了一个假想敌，对他使用了招数。”
这都被发现了？
“锻炼身体有诸多好处，比如能活得更久。”及川律意味深长地。
“我不需要活得更久。”
“还能减肥。”及川律的视线不经意间撇过少女的宽松衬衫。
“我不胖。”衫山司瑟缩了一下，好像及川律的目光自带透视，就这样把她看了个光。
或许是童年时期的营养不良，加上少女的骨架本就偏小，是怎么吃都看起来不胖的类型。
当然，要不是他真的在床上看见过，他就信了。
衫山司跑了，被盯得浑身发毛，她带着声卡溜进了房间，把被窝掀开，用手肘支撑起被子，隔绝外界声音，就这样在被窝里偷偷地录。
◇
【获得每日奖励点“2000”，当前奖励点数“9400”】
及川律起床，看身边酣睡的少女。
昨晚，她的梦很琐碎。
潜入别人梦境这种事，比之自己的梦幻更容易精神紊乱，直到现在，及川律还是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更是有一种浮生若梦的空虚感。
呃……
庄周梦蝶，人毕竟是有极强自我意识的生物。
怀梦少女挣扎了两下，嘴里吐出的只言片语根本拼凑不出完整的意境：“犰狳君……”
“呜呜呜呜呜……”
“肚子好饿……”
“把我的钱，我的稿费还给我！啊啊啊~！！”
“啊……我要吃好吃的。”
“……”
看来……她也已经精神错乱了。
控梦技能除非必要，一定要少点用。
◇
生徒会
“你在干什么？”明智茉伊无聊地看着及川律。
他带着耳机，头发有些长了，看上去颇有些电竞少年的味道。
“什么？”
及川律摘下耳机，明智茉伊盯着他久了，多少有些渗人。
一般来说，及川律走在路上难免会有人打量，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直直地瞅回去，对方一定会先挪开视线。
而碰上明智茉伊，他是真的没办法挡住她似乎化为实质的眼神。
“敢听不见我讲话的，你是第一个。”
“……”幸好学校没有聋哑人。
“茉伊，我在研究配音。”准确来说，是负责衫山司的配音，她将声音录入了声卡，及川律正连接电脑调试，使声音变得更加饱满立体好听。
阿凉的那些录音只用了两天就完成了后期，音响监督确实给力。
及川律却是摸着石头过河，虽然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但声音好不好听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明智茉伊走过来，看电脑屏幕，上面如心电图一样跳动的音轨，最后归于一条平静的直线。
“为什么要调音？兼职？”明智茉伊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差不多吧……”考虑到galgame的性质，及川律猜想她可能不会允许自己整这么个活。
“给我调一个。”
“……”你怎么什么都要？
及川律将耳机放到一旁：“可以……但是人物台词什么的……有了，茉伊，正好看到业内有一个台本，你可以照着那个念。”
他点开标注“老师”的电子文档，让开座位，将声卡打开。
“就照着念吧，茉伊。”他倒没什么心思盘算明智茉伊，老师的台词拢共就那么几句，不过她的声线的确挺适合高冷御姐型的人物。
少女扫一眼台词。
朝仓同学，想要喝老师的牛乳吗？
“这是什么淫乱的台词？”明智茉伊语气不善。
“是吗，哪里？”及川律凑近些，电脑屏幕就那么大，头挨着头。
毕竟是galgame嘛……擦边什么的，都是调味剂。
当然，及川律没有接下明智茉伊的发难。
“……没事。”明智茉伊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