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杀人者也
杀人后，赵牧解了造畜术，恢复人身。
褪下的羊皮粘上的血，用青皮徐爷的衣服仔细擦了干净，方才卷好挂在腰间。
许是接连几次拿来造畜的缘故，这张羊皮眼下变得颇为神异，其上羊毛再次变得光泽，毛下皮肤也柔韧而富有弹性。
对此，赵牧啧啧称奇。
将那一两银角子重新拿回来，又仔细在尸体上寻摸了一遍，另得钱二两三钱碎银子。
赵牧顿时乐得眉开眼笑。
连肩头扛着要丢到山里深处的尸体，在欢喜下，也不觉得有多重。
说是山里深处，也不过比这片灌木丛延伸进去数百米远，此时天色麻似亮，尸体丢在这里一夜，保准明早只剩一些残骨。
有个当捕头的兄长？
刚才上山的时候并无其他村民看见，哪怕最终在山里寻到残骸，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岂能平白污人清白？
若真要污人清白，估计那时已然考上了青黎武院，区区县衙捕头，岂敢得罪武院学生？
拍了拍手，赵牧捡起地上那把解手刀别在腰间，便匆匆朝山下走去。
刚出山不久，身后便隐约听见狼嚎声。
快到家里时，远远就看见醉娘站在院门旁，踮着脚尖朝自己这边眺望，
手里举着老旧油灯，好看的眉毛簇成一团，无不诉说着担心。
佳人倚光而待，见此，赵牧由不得心中一暖，加快了脚步：“醉娘——”
醉娘腮边酒窝顿时荡漾起惊喜。
“牧哥儿，你终于回来，可急死哩。”
醉娘欢喜说道，似乎想到什么，侧头朝赵牧身后看去，赵牧解释道：“徐爷已得到山羊，此时怕是已经回到家里了。”
醉娘点了点头：“饿了吧？饭做好了在锅里呢，你去洗手，我给你盛饭去。”
等赵牧净好了手，醉娘早已麻利的盛好了饭菜，早上炖的羊杂盛了一大碗，
醉娘午时又把羊头烀熟，扒了肉足足一大盘子，再配上香喷喷的米饭，让人见了顿时食欲大增。
赵牧也不多等，招呼醉娘坐下，小两口各自捧着比脑袋还大的米饭碗，呼哧呼哧的扒拉起来。
吃饱喝足后，赵牧与醉娘俱都松了松腰带，相互对望一眼，吃吃的笑了起来。
像这样饱餐食肉的日子，可真是爽。
歇息了一会儿，醉娘起身收拾碗筷去洗刷，不经意弯腰时，那浑圆硕大的臀儿饶是宽松的葛麻袍子也遮掩不住。
赵牧看的眼红耳热。
猛的起身从后面抱住了醉娘。
“牧哥儿......”
醉娘将脑袋后仰靠在赵牧胸前，猫一样的叫唤着。
“从今晚开始，叫我郎君。”
“郎君......”
老旧的床板在黑夜里，被老鼠咬的咯吱咯吱响了半夜。
第二天鸡叫三遍，赵牧醒来，用手一摸却摸了个空，才发现醉娘已经早早起来了。
醉娘凑在油灯下，正把那卷羊皮上没擦干净的地方，仔细的擦掉血渍。
赵牧心里一惊。
醉娘听见动静，回头埋怨道：“郎君却是小看了醉娘！你我夫妻一体，你能打猎我就能砍柴，你能耕田我就能织布......”
说到这，醉娘浅浅一笑：“若你去杀人，我就就给你递刀子哩。”
眼里的真诚与不顾一切的爱恋，让赵牧很是惭愧：“醉娘你说的对，是郎君小看你了，下次不会了。”
随即又叹道：“得妇如此，此生无憾！”
夫妇就该如此，你耕田我织布，你放火我把风，你杀人我递刀，去他的帮理不帮亲，操他的大义灭亲！
醉娘甜甜的笑了，卷好彻底清理干净血渍的羊皮，爬到了赵牧身上，双手捧着赵牧的脸。
“郎君，你做错事了要...认罚...哩。”
处罚过赵牧太过用力，醉娘累的气喘吁吁，赵牧起身盛好了饭，端了一碗粥给醉娘吃下，
自己方才大口灌着米粥，一脸的傲然。
小丫头片子，岂不知郎君我造畜为羊后，那硕大的本钱从何而来？
吃饱后，赵牧将从青皮徐爷身上摸来的银子交给醉娘放好，自己则带着家伙事上了山。
进了山后，赵牧在灌木丛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处山涧小溪。
灌木丛那里许是惊了窝子，今日便打算换到这溪边，山里水源不多，此处溪流，肯定少不了野兽来喝水。
先在溪流边上有蹄爪印的地方，布置好绳套，然后，赵牧便拿起从家里带来的石锹，开始挖了起来。
绳套捕获空间太小，不过脸盆大小，饶是有赵牧造畜为羊作弊，也需很大一番手脚，
不若费些力气，挖个陷坑，与造畜术配合起来可操作性大。
溪水边泥土潮湿，挖起来不是很难，只不过偶尔有些石块需要清理，
两个时辰后，赵牧便在溪水边上，挖出了一个深两米多，长宽俱都是三米左右的陷坑。
挖掉的泥土扔在溪水里，又用砍来的藤条树枝将陷阱盖住，如此，便大功告吉。
本着不浪费，又在陷坑旁边下了套子，做好这一切后，赵牧取出带来的干粮，吃喝后补充体力，方才披上羊皮，造畜为羊。
“咩，咩咩——”
赵牧沿着小溪一侧，一边叫着，一边眼神留意四周，时不时又低下头假装喝水。
不多时，溪边灌木丛中有了动静。
赵牧立马惊喜的看去，却大失所望，原来是几只山鸡溜达着来喝水。
曾诱捕过山羊的男人，是看不上野鸡的。
赵牧瞥了瞥嘴，准备无视它们，但眼角余光却瞥见，正有一只不知死活的野鸡，一脚踏进了绳套中，
好吧，赵牧叹了口气，快速将别着石头踢开，绳套立时收紧，野鸡咕咕惊惶尖叫，
赵牧一蹄子踩过去，将野鸡脖子踩断，方才耳朵清净下来。
其他野鸡跑开了，溪边灌木丛也有动静传来，想必是其他动物被惊动吓跑了。
赵牧大为懊恼。
眼下惊动了来喝水的动物们，估计要等上一段时间，它们才会回来。
赵牧干脆趴卧在陷坑附近，一边无聊的等着，一边刷着熟练度。
【熟练度+1】
【熟练度+1】......
两个时辰后，溪边灌木丛有了动静，赵牧耳朵一抖，立马回头看去。
几只山羊踏步而来，领头的那只大公羊，竟还有些眼熟，分明就是昨日那只。
赵牧欢喜的咩咩两声，谁料，那领头大公羊看见赵牧后，顿时眼珠子红了。
立马愤怒咩咩一声，前蹄踏地奋力一弹，凌空蹿起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