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重生待嫁,深陷皇子雄竞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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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姐妹厮杀暗斗

顾清梦佯装举杯,她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后,低声诱道。

谢绛珠将纸团用力握在手心,狠狠点了点头。

顾清梦闻言,看向远离喧闹的沈昭昭,嘴角勾起一抹笑。

“那就别辜负我一番心意。”

谢绛珠心领神会。趁着无人对酒令的当口,她站了起来,脸上满是自信:

“三殿下,请容臣女一试。”

孟昀温和一笑:“但试无妨。”

谢绛珠脸颊微红,她勉力定了定心神后,有些磕磕绊绊的背出了纸上的诗句: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又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好啊。今日高朋云集,开怀畅饮。谢小姐这诗真是合时宜,可以一争魁首了。”

崔家公子听完后,立马起身鼓掌。

众人也是纷纷点头,赞这首诗恣意潇洒,文采风流。

顾清梦默默观察在场之人的反应,表面闷不做声,心中十分自满。

呵,随随便便从课本里拿出一首来,便能震惊四座,这时代的人也是真是好糊弄。

谢绛珠受了这样的夸赞有些飘飘然。

可她仍然没有忘记自己另一个目的。

她微微俯身道谢后,明目张胆的给沈昭昭挖起了坑:

“诸位谬赞了,其实我家昭昭表妹才学不知要比我强了多少。不如,请她做一首?”

沈昭昭本在独自啜饮佳酿,却突然从谢绛珠嘴巴里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真是晦气。

她抬眼,眸光清亮,语气不卑不亢。

“与表姐比,怕是不太好。”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哄笑出声。

“以文会友,能有什么不好?你若是不敢,直接认输就好了/。“

”是啊,装什么?就是没想到文臣领袖沈国公的嫡女,居然是个做不出诗词的草包花架子。”

得了想要的效果,谢绛珠满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假惺惺宽慰着:“啊呀,表妹。你随便作一首即可。哪怕是输给了我,也不会有人会笑话你的。”

一而再,再而三。

沈昭昭面容平静的落了筷,嗤笑一声,语气淡淡:

“谢绛珠,我不跟你比,不是因为害怕输给你,而是因为......”

“我不屑。”

一句话,把谢绛珠气得满脸通红。

她忘了场合,也失了风度,大声嚷嚷道:

“沈昭昭,说大话谁不会!你倒是作一首我瞧瞧啊!”

沈昭昭仰头饮下一口酒,本就出众的容貌上更添艳色。

随后她执起玉箸,轻轻敲了敲面前的白玉碗,歪头思索片刻便一句一句吟诵出声:

“人生南北多歧路,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

“功名富贵无凭据,费尽心情,总把流光误。浊酒三杯沉醉去,水流花谢知何处。”

......

一场豪宴,谁人不赞花团锦簇?

偏她沈昭昭,叹那流水落花。

好不扫兴,却又......好不旷达。

无人出言奚落或贬损,有的只是惊愕与赞叹。

胜负已分。

谢绛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此刻更是一脸不可置信,面色惨白。

这草包怎会如此诗句?

孟昀眼中笑意加深,亲自走到了沈昭昭面前,将十八籽手串放在手心递上:

“沈小姐真是深藏不露。本殿推这一阙好词为魁首,还请笑纳。”

他声音温和,眼底藏满柔光,像织了一张密密的网,诱人靠近。

偏偏沈昭昭没有起身靠近,她微微偏头,瞥了一眼手串,开口道:“殿下听我念‘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就该知道我不信明镜菩提。”

“这手串殿下还是赠从与旁人吧。”

场下一片哗然,众人根本没想过她会拒绝。

孟昀不耐,握紧掌心,神色依旧温和:“既已许诺,沈小姐若是不要,也可换个彩头。”

沈昭昭摇头轻笑:

“殿下,我不要手串,是因为我想要——进白鹤堂。”

遇难呈祥,逢凶化吉从来不靠什么手串庇佑。

万事,求天求人,不如求己。

孟昀眼里多了一份探究:“沈小姐,真是与从前大不一样。”

她的选择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白鹤堂向来只招收男学子,沈昭昭一介女流,竟然想要入学。

还真是胆大。

“死而复生之人,总要有些改变,否则岂不是白死了。

沈昭昭含笑抬头,眉眼弯弯:“殿下金口玉言,不知能否满足臣女这小小心愿?”

孟昀盯着她乌黑透亮的眼珠,心思几转。

这件事极为难办,若想让她进入白鹤堂,那必须要通过陛下特许。

可如今,他却有些不忍说出拒绝的话。

“我尽力一试。”

“那就先谢过三皇子殿下。”

沈昭昭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谢绛珠见状气的要死,忍不住用力拽了拽顾清梦的衣袖:“清梦,你看那贱人又在勾引三皇子了!你快再做一首好诗,把彩头夺过来!”

“......无妨。”

顾清梦淡淡道,“她得意不了多久了。”

她看上去面不改色,云淡风轻,可桌下却要将手帕搅碎。

她怎么可能甘心看着觊觎三皇子的沈昭昭春风得意?

可偏偏今日她来,带着三皇子的授意,是与沈昭昭化干戈为玉帛的。

因此她只能忍。

要怪就怪谢绛珠这个蠢货,偏偏给沈昭昭做了嫁衣。

真是憋屈。

......

雅集散场,宾主尽欢。

顾清梦拦住了沈昭昭的去路。

沈昭昭抬抬眼皮,并没有什么好态度。

“顾小姐有何指教?”

顾清梦僵硬一笑,借口拙劣:“我的马车坏了,不知道沈小姐能否搭我一程?”

“请便。”

两人当着一干世家子弟的面,心照不宣维持着基本的礼貌。

车驾平缓的走在官道上,车厢里气氛却越发古怪。

沈昭昭自顾自拣了个杯子,细细品茶,仿佛顾清梦根本不在面前。

见状,顾清梦坐不住了,先一步开口。

“沈昭昭,你还想嫁给三皇子么?”

沈昭昭眉心一跳,没有答话。

自以为拿捏住她软肋的顾清梦,得意一笑:

“如今我执掌护国将军府,若是你去京都府撤了状子,你与二皇子孟珩退亲的事情,我可以帮忙。毕竟事情闹大了,会是两败俱伤。”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沈昭昭,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不相信她会拒绝。

可偏偏,沈昭昭抬起头,乌黑眼珠直勾勾盯着自己,慢条斯理的开口:

“顾小姐误会了,死里逃生一回,我现在的所求无关婚嫁,只关于你。”

“你什么意思?”

顾清梦心里没来由的一颤。

沈昭昭勾唇,“五日之后,京都府开庭审案。我要你当庭指证,是谢绛珠谋害我的性命。”

顾清梦脸上难以掩盖的愕然。

很快,她反应了过来。

沈昭昭这是把自己当成了掩人耳目的幌子了。

她真正要对付的,是谢绛珠。

真是奇了,见过有人落水后神志疯迷的,没见过陡然一下机灵百倍的。

她心里盘算着,嗤笑一声,语气很是不以为然。

“你不是一向很听你表姐的话,她说一,你不敢说二么?怎么,如今倒轮到你们姐妹厮杀暗斗了?”

“更何况你攀咬了我,我为何要配合你的计划?莫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对面的沈昭昭从怀里拿出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

上面刻着的赫然是“清梦”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