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神秘老人 夜巡
南柯一梦？
而且功德只要两百万，比金刚琉璃不灭体和阿弥陀印少了一半多！
陆绝惊喜的握着手中经书，看向小女孩：“小洛，这佛经真是送我的？”
“嗯呐~”小洛轻快的点头：“是阿力答伯伯托我带给你的。”
阿力答？
是了！
在神都的时候，陆绝因为金桃被盗换而坐牢十日，阿力答深感愧疚，‘主动’说要送他一本佛经，以作赔礼。
陆绝自己都快忘了这事，没想到阿力答竟还记着，并且还送来了内蕴无上佛法的珍贵佛经！
陆绝迫不及待的想要兑换，但又怕生出异象，只得按捺下急迫的心情。
“小洛，回头替我谢谢阿力答，这本佛经，我非常喜欢！”陆绝郑重的将经书收入怀中。
“真嗒~”小洛跳着脚，靴子上的铃铛随风轻吟：“阿力答伯伯还担心你不喜欢呢，我回到楼兰后，一定告诉他！”
陆绝发现这丫头还挺可爱的，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小脑瓜子。
“嘻嘻。”小洛蹭了蹭陆绝的手，然后跑到小溪上，大声喊道：“灭绝哥哥~溪里有鱼，我们抓鱼好不好？”
陆绝心情好，立即脱掉鞋子，卷起裤腿，快速下水。
溪水微凉，带着丝丝寒意，一眼望去，看到不少鱼类在水草中游曳，陆绝并指成爪，以龙爪手从溪中抓上最大的那条，抛到岸上。
这是条草鱼，约有成人小臂大小，被抓上来后就在草地上蹦跶起来。
小洛蹲在边上用树枝插它，喊道：“灭绝哥哥，我饿了，我们吃烤鱼好不好？”
好……个鬼！
陆绝差点就应了，好在及时记起自己是出家人。
“小洛，我是出家人，出家人不得杀生，不能沾染荤腥。”陆绝上岸，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的拒绝。
小洛才不吃这一套，立马过来抱住陆绝的大腿，疯狂撒娇：“不吗~灭绝哥哥，我们烤了它吗~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这是个妖精吧！
这么能撒娇？
陆绝赶紧闭上眼睛，认真念经：“王八念经我不爱听王八念经我不爱听……”
师兄的经文很好使，陆绝才念了几遍，小洛就不缠着他了。
但很快，一股血腥味就从旁边传来。
陆绝忙睁眼，却见一名身穿员外袍的白发老人蹲在河边，正将那条草鱼开膛破肚。
小洛就蹲在老人旁边，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
陆绝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白马寺的后山，怎么会有长了头发的老人？
等等！
重点不是这个！
这老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何我竟毫无察觉？
难道……是罗汉？
陆绝心中顿生警惕。
“小和尚，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作何感受？”老人头也不回的开口，声音略显沙哑，竟给人一种白云苍狗的沧桑感。
“我没有感受。”陆绝可不会钻牛角尖，只是警惕的看着他：“敢问施主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白马寺后山？”
“路过，你无需在意。”老人回了句，随后笑着看向蹲在一旁的小洛：“小女娃，我帮你烤了这条鱼，你该怎么答谢我？”
小洛眼珠子一转，大声道：“老爷爷，谢谢你~~”
“光谢可不够。”老人笑道：“我虽不尚佛，但也极爱佛经，不知能否让我观一遍你刚刚送出的那本经书？”
小洛忙仰头看向陆绝，一脸期翼。
陆绝微微皱眉。
这老头是冲《十梦经》来的？
陆绝看了眼离老头很近的小洛，不动声色的取出《十梦经》：“当然没问题。”
“多谢。”老人已料理好那条草鱼，转身轻轻挥手。
就见林中忽然飞出数十根细碎的干枯枝叶，聚拢在河边，紧接着忽的窜出火苗。
“好厉害~”小洛瞪圆了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雕虫小技而已。”老人笑着用一根树枝插住草鱼，放在火堆上烤着，而他的另一只手，则翻阅着经书。
等等！
经书？
陆绝低头一看，瞳孔顿时一缩。
他手中的《十梦经》，不知何时竟已落在老头手中！
这是什么手段？
陆绝心中越发警惕。
他看向老头，就见老头一目百行的看书，那经书竟以极快的速度哗哗翻页。
不过五息时间，老人就将经书合上，然后头也不回的丢向陆绝，道：“此经中蕴含佛法，若能参悟，倒也是一门不错的手段。”
他真看懂这经书了？
陆绝又惊又奇，他接过佛经，确认上面可以兑换的字体没有消失，才松了口气，然后问道：“施主究竟何人，竟能一眼参破这经书上的奥秘。”
“闲云野鹤一只。”老人轻轻嗅了嗅，烤鱼已经散发肉香。
小洛吐着口水，生怕老头偷吃，瞪大眼睛监视老头。
“哈哈哈，小丫头，再瞪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咱们钱货两讫，鱼给你，告辞。”老头将烤鱼交到小洛手中，然后起身……消失了。
陆绝别说反应过来，甚至都不知道那老头是如何离去的！
高人！
绝对是掌握了神通的隐世高人！
陆绝忙四处寻找，可他都找出去十几里，也没有发现有人经过的痕迹。
等他遗憾的回到溪边，小洛已经半条草鱼下肚。
“灭绝哥哥你回来了~”她挥舞着剩下草鱼给陆绝：“你饿不饿，给你吃~”
“谢谢小洛，我不吃鱼，你吃吧。”陆绝强颜欢笑。
错失高人，感觉跟掉了一个亿似的。
哪还有心情吃鱼啊。
“那我不客气了~”小洛欢呼一声，三两下将剩下的草鱼吃光了。
接着，小洛又拉着陆绝到处疯玩，等到夕阳西下，小洛才打着哈欠说困了，然后靠在陆绝的怀中睡着了。
“阿弥陀佛。”陆绝总算松了口气。
这带孩子也太难了，陆绝还被迫踢了好一会鸡毛毽子。
鸡毛哪来的？
当然是就地抓野鸡拔下来的！
陆绝抱着小洛，满脸疲倦的原路返回。
路过藏经阁时，他感受到阁楼上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带着强烈敌意。
陆绝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灭耿的。
区区佛徒，陆绝丝毫不在意。
回到祈福殿，陆绝一眼就看到了师兄。
“师弟你去哪了！”灭芷看到臭师弟，忙跑过来：“害我好等！”
“师兄等我作甚？”陆绝不解。
师兄最近修炼很紧，一有时间就修炼明王心经，怎么会浪费时间在这里等他？
“还不是师叔祖，说让我照顾一个小女娃，就是你怀里这个，以后她就要跟我们同吃同睡了。”灭芷没好气的从陆绝怀中抱过呼呼大睡的小洛：“咦，小丫头长的真好看，亲亲~”
灭芷‘吧唧’一口就咬在了小洛的脸上。
“师兄，她还是个孩子。”陆绝欲言又止。
灭芷剜了陆绝一眼，说道：“对了，师叔祖有事找你，你快去，免得师叔祖等急了。”
说着，灭芷抱着小洛跑了。
“师叔祖找我？正好我也有事找他！”
陆绝当即来到无心师叔祖闭关炼制法器的禅室。
“师叔祖。”陆绝轻轻叩门：“弟子灭绝。”
“你来了。”无心的声音从室内传出：“灭绝，小洛是楼兰女王之女，想必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这段时间，就由你和灭芷照顾她。”
“是，师叔祖。”陆绝应道，随后将后山神秘老头的事告诉了他。
“后山出现神秘老人？”无心的声音顿时凝重起来。
白马寺的后山连接藏经阁，看似松散，实则有戒字辈弟子负责守护，一般人绝无可能无声无息的进入！
“是啊，那位老人家极为神秘强大，给弟子的感觉和神霄道的雷震子极为相像，很可能已经掌握了神通！”陆绝郑重说道。
“神通？”无心更不敢轻视，忙命陆绝画出其像。
“是，师叔祖！”陆绝随手抓起地上的石头，正欲作画，却突兀的停住了。
因为不管他如何凝神回忆，都想不起那个老头的五官。
不应该啊，我明明记得……陆绝皱眉，脑海中，那个老人的五官正不停的拼凑，转瞬又四分五裂，始终无法成像！
“师叔祖，我好像……不记得了。”陆绝面色凝重。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那老头的手段！
“阿弥陀佛。”无心轻声道：“能让人忘记自身容貌，那位施主应是道家真人（罗汉境），唯有修道之人，才擅长这些奇巧之技。”
“道家真人？师叔祖，是沙洲道宗的某位高人吗？”陆绝问道。
无心沉吟，半饷后声音传出：“不好说。”
沙洲境内的道家真人虽然不多，但每一个都隐藏颇深，仅凭这点线索，很难锁定对方身份。
“此事我会通知藏经阁长老，你莫要再追查下去，免得惹那真人不快。”无心吩咐道。
“是，师叔祖，那弟子先告退了。”
陆绝正要走，无心却喊住了他。
“稍等，还有件事。”无心道：“你昨日回寺时应当看到山下的百姓了吧。”
“弟子看到了。”陆绝点头。
“山下百姓越来越多，为防止妖魔潜伏，寺中各堂决定各出一名弟子，巡视山脚，我祈福殿便由你来代表吧。”无心道：“亥时初赶往山脚，自会有人与你交接，去吧。”
原来找我是抓壮丁啊……陆绝有些无奈：“弟子遵命。”
离开无心师叔祖的闭关之地，陆绝就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先把《十梦经》上的南柯一梦兑换了。
他先回了趟丙18房，还未进屋就听到小洛叽叽喳喳的声音，正缠着师兄讲故事呢。
陆绝不敢进去，忙垫着脚尖快速离开。
在附近转了一圈，陆绝最后进入了茅房。
没办法，外面师兄弟太多，人多眼杂，还是茅房安静。
确认茅房没人，陆绝这才取出怀中的《十梦经》。
经书上方有两行字，散发着朦胧的光泽：
消耗一百万功德，兑换造梦！
消耗两百万功德，兑换南柯一梦！
陆绝如今有3114129功德，当即兑换南柯一梦。
呼……
一瞬间，《十梦经》上有五彩氤氲之光孕育而出，化作清风，吹入陆绝眉心。
陆绝精神略一恍惚，等清醒过来竟发现自己回到现代都市，但一转眼，又脚踏日月星河，再回首，又来到一处光怪陆离的世界，所见所闻皆诡异无比。
如此反复，陆绝才猛得回过神来，自己是身处梦境之中。
一刹那，陆绝心神归位，发现自己仍蹲在茅房里，手里捧着《十梦经》。
“这就是南柯一梦？”
陆绝又试了几次，发现南柯一梦可以自主造梦。
比如想体验都市生活，梦境就会根据他的记忆，制造出灯红酒绿的都市场景。
若想环游太空，梦境就会出现各种梦幻星系，什么武仙北冕座长城、牧夫座空洞，应有尽有。
若想回到过去，梦境也会根据他的潜意识记忆，制造出90年代的场景。
不仅如此，南柯一梦还能给别人造梦，甚至可以制造无限循环的梦魇，让人永久陷入梦中，直至死亡！
当然，以陆绝现在的能力，最多只能制造出两重梦境，再多就吃不消了。
等陆绝摸清南柯一梦的能力，神清气爽的从茅房出来，才发现天色已暗。
夜空中一轮明月高悬，夜风呼啸。
看时辰，距离亥时（晚上9点）已经不远，陆绝忙朝山脚跑去。
……
夜色下，白龙山山脚星火点点，那是百姓的灯光。
陆绝沿着阶梯快速下山，耳边风声呼啸，远远的传来女人的哭泣声，悲恸而凄惨。
间或还有孩子的哭闹和大人之间的争执。
小小的白龙山脚，仿佛一座红尘，经历着各种人间酸楚。
陆绝赶到山脚，又等了会，才见一名白衣僧人从远处走来：“阿弥陀佛，师弟可是来交接的祈福殿弟子？”
陆绝忙回道：“正是，我是祈福殿弟子灭绝，敢问师兄法号。”
“灭心。”灭心走上前，简单的说了下夜巡需要注意的事项。
首先就是各殿弟子只需夜巡一个时辰，也就是等子时，陆绝就可以交接下班。
其次，夜巡主要是检查百姓中是否有妖魔之气隐匿，至于百姓之间的争执，不必太过计较。
最后，若真发现妖魔之气，立即以佛光示警，自会有师兄前来接应。
“多谢师兄提醒。”陆绝恭敬道谢。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灭心双手合十，登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