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服口服
战斗才刚开始，就已经结束，菲奥娜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胜利，惊呆众人。
在骑士团中，嘉里木执着于菲奥娜的事已经人尽皆知，所有人都知道她擅长幻术。
然而，菲奥娜的幻术已经强到超越常识的地步，不是光靠集中注意力就能化解的。
毕竟她跟泽恩炸掉巨石政务厅之后，就是靠着这个全身而退，导致贝克和休斯两家直到现在都找不到凶手。
不过，他们本就是这座城市最大的祸害，两相对比之下，政务厅被毁，不知道有多少好处。
别说场上的维恩，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根本没发现菲奥娜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如果是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菲奥娜干净利落的收回镜片，留维恩独自在风中凌乱。
所有的骄傲，都被瞬间击碎。
“这不可能，居然一击就——”
哪怕和首席骑士嘉里木对练，维恩也从没输的这么彻底，偶尔还能让他吃点苦头。
直到这时，泽恩才想起最开始想要了解菲奥娜的时候，小黑曾跟他说过一件事。
“那位女士好像在讨伐魔龙的战斗中中立了大功，因为表现太过亮眼，被雪域沙城的领主和首席骑士争抢。”
当时他还不知道龙灾是什么，根本没去在意。
现在想来，菲奥娜这个副城主的位置，完全就是靠自己杀出来的。
在以一万多人牺牲为代价才换来胜利的艰苦战斗中，菲奥娜不仅活了下来，还充分展现出惊人的实力。
恐怕在她眼中，这些高傲的骑士，才是真正的新兵蛋子。
怪不得在给嘉里木的回信中，她暗戳戳表示骑士团都是些拿鼻孔看人的饭桶呢。
顺带一提，旁边的流氓骑士是那场战斗的总指挥。
“阿嚏！比赛结束，菲奥娜获胜。”
嘉里木擦了擦鼻涕，心道：刚刚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下一个换谁。”菲奥娜往人群里冷冷的看了一眼，那表情好像在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般反应刺激到了高傲的骑士，他们仿佛忘记刚才的恐惧和惊讶，嚷嚷着要上去给她点颜色瞧瞧。
“我叫波比，能够看清魔力流动，任何细致的变化在我眼中都是慢动作。”
这次站上来的是个彪形大汉，泽恩严重怀疑他家里人给取这个名字是别有用意。
事实上，很多人都会被波比彪悍的外表迷惑，总以为他是个只懂得使用蛮力的蠢货，每当这时，波比会展现出超凡智慧，用他那极致敏锐的双眼破解敌人全部手段，让他们彻底丧失战意。
骑士团里很多人都在他手里吃过败仗，见到波比上场，不自觉信心十足。
见他没有动手的打算，菲奥娜率先发动魔法。
“区区幻术，我轻而易举就能看破你的伪装。”
波比闭上双眼，感受着细微的魔力流动，它们像无数缠绕的细线，无一例外都指向自己。
“这怎么可能！”
他猛地祭出能量护罩，使尽浑身解数想要自保。
成百上千片碎裂的镜子填满周身的每一个角落，如刀子雨般落下，击打在屏障上，发出激烈碰撞。
倘若有任何迟疑，波比此刻已经被切得皮开肉绽。
骑士团众人的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都不禁为他捏一把汗。
到底是谁说菲奥娜只擅长幻术的，她进攻起来也太生猛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一并落到嘉里木身上，他摆摆手，无奈道：“她只是喜欢用幻术，其他本事可一点儿不差。”
从天而降的镜片锋利异常，无孔不入，波比自知撑不了多久，只好主动放弃：“别，别再继续了，我弃权！”
“还有吗？”菲奥娜平静地看了骑士团一眼，好像连斩两名骑士压根儿算不得什么。
但熟悉她糟糕性格的泽恩很清楚，菲奥娜心里肯定在暗爽。
“我来吧。”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是名四十来岁的中年子，在全是年轻人的骑士团里格外显眼。
“这谁啊?”“不知道。”“没见过。”
然而，骑士们似乎对他很陌生。
在下一场战斗开始之前，嘉里木找到泽恩，问他看出什么来没有。
泽恩回答：“你这些骑士小朋友还太嫩。”
其实维恩跟波比都不弱，他们确实有骄傲的资本，但缺点也很明显。
维恩在身前藏了一面盾牌，哪怕菲奥娜突然发起猛攻，也能应对自如。
但操纵多把武器很消耗精力，他经常会下意识地忽略来自身后的防守，菲奥娜一眼就看出来弱点所在，这才能做到一击制胜。
同样的，波比虽然能够预判对手的动作，且拥有不俗的战斗能力，但魔法水平并不出众。
如果菲奥娜没能在一开始果断出手解决掉他，那么接下来面临的将是无休无止的缠斗。
简单来说，他们够强，但是实战经验远不如菲奥娜丰富。
嘉里木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因此特意找来了退休的老伙计撑场面，就是这位自告奋勇的前任骑士团成员，溯回。
战斗一触即发，菲奥娜看出来溯回经验老道不好对付，直接施展魔法打算抢占先手。
然而，她的攻击被打断了。
刺耳的音波朝她袭来，毫无征兆，连一点起手动作都没有。
“喀拉！”
菲奥娜的身影碎裂，只留下一地镜片。
看样子刚才只是试探，她早就完成了用于脱身的准备。
失去目标之后，溯回不慌不忙，侧耳倾听。
下一个瞬间，他以自身为中心，放出大量音波。
“噼啪！”镜片碎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耳朵里，像是上百只麻雀同时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吵得人精神崩溃。
溯回也不禁皱起眉头，强忍着不适寻找菲奥娜的位置。
她的幻术来源于对光线的精确操纵，毫不夸张的说，完全消除气息也不是不可能。
但菲奥娜的魔法不是完美无缺，镜子和光源这两个必要条件缺一不可。
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都找不到她留下的痕迹，这恰恰说明，菲奥娜的所在，镜片分布必然极为特殊。
比如均匀排列的球体。
镜光闪烁，溯回不断被光线轰击，总是抵挡、躲避，毫无疑问落入下风，但他始终保持冷静，坚信能找到突破点。
哪怕再怎么掩盖，终究会有破绽，比如她进攻的瞬间。
“找到了。”
在错综复杂的镜影幻象中，溯回找到了唯一的可能性。
沉重的嗡鸣声响起，随后，所有人耳边都失去了动静。
那是人耳所无法捕捉到的超声波，全力发射出去，可以瞬间摧毁巨石。
然而，溯回忽略了一点。
无论何时都能最先出手的声波也会有逊色的时候，哪怕以魔法的形式呈现出来，光线的速度也遥遥领先。
巨大光柱落下，吞没中心的人影。
胜负已分。
光芒散去，溯回在光柱中心毫发无伤——这是一根空心柱，任何切磋都是点到为止。
“我输了。”
他说出这句话，随之而来的是泽恩丝毫不掩饰兴奋的热烈掌声。
至于骑士团那边，鸦雀无声。
发生了什么？那么激烈的对抗到底有多少谋算？二人各自释放魔法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一概不知。
绚烂的魔法对决看得头晕眼花，众人很久过后才认清现实：这个看着柔弱的女人，强的离谱。
“菲奥娜女士，不，大姐，让我跟着你吧！”
“女神，能不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就是那个！”
“大姐头，我想学魔法！”
骑士们争先恐后地涌上去，想请教更多实用的战斗技巧，可一转眼，菲奥娜就不见了。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泽恩面前，满脸写着“快夸我”：“怎么样，我表现还不错吧？”
“嗯，”泽恩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刮目相看。”
“嘿嘿。”菲奥娜羞涩地低下头，用挠后脑勺掩饰喜悦。
“那个男的！！！”
经此一役，骑士团全体成员对菲奥娜佩服的五体投地，她也顺利得到了嘉里木那边须泽尔家的认可。
只有泽恩变成了他们仇视的对象。
哎呀呀，我可不擅长战斗呢，没办法把你们打服。
不过，只要她高兴，这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