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打道回府
虽然知道云思在故意拿话激她，陈玉蝶面上还是有愠怒之色浮现。
只是那愠怒一闪而过，最终又转为羞愧。
云思看得清楚，一时竟然不确定到底是这女子的确心存歉疚，抑或这只是她伪装出来的样子。
陈玉蝶起身向云思施了个万福。
“势在必行，还望先生见谅。”
说着，她双手恭敬拿起了桌上的香炉，全然不似一开始的随意。
云思瞳孔微缩，立刻猜到了自己中毒的源头。
“这香有毒？”
话已出口，云思又觉不对。
“不对啊...若真是这香的问题...为什么一开始我却毫无察觉，直到我明确表示拒绝之后才....”
陈玉蝶道：“这香本没有毒，但如若我想让它有毒，它就会变为毒烟，云先生别折腾了，白费功夫罢了，这化神消灵散对于下三境是无解的毒药....”
云思察觉到胸口已经开始酥麻，怒道：“今日我若执意不从，你就要杀人灭口不成？！”
陈玉蝶无奈道：“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这山上不知多少人做梦都想成为我离恨天的尊客，云先生何苦来哉。”
云思表情阴晴不定。
陈玉蝶此时占得先机，也不再着急，干脆又坐了下来。
“云先生，您再好好想想？”
云思气极反笑：“你们这又是何必，我是剑修，等离开金陵后第一步定然是上青山学剑，尊客选拔却是五年之后便要开启，五年的时间我在青山都未必能到下山的程度，直接去参加离恨天的选拔，面对三教选出的强敌，你们觉得我能有几成胜算？到时候我身死道消，你们缥缈峰更是会被离恨天彻底孤立，双输罢了...既然你说山上不知多少人做梦都想成为离恨天的尊客，那便另寻高人吧，我就不信山上没一个比我强的了....”
陈玉蝶道：“若真有比先生更合适的人选，母亲也不会让我枯守在这金陵城这么久了...”
顿了顿，她又道：“至于修行的事情...先生大可放心，您若是做了我缥缈峰的尊客候补，那么从那一日起，您便同时算作我离恨天与青山的弟子，按照您的资质，如果能同时得青山与离恨天的教导，想来进步一定神速，再加剑修天生杀力无双，到时候的尊客选拔，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感受到那酥麻感已经蔓延到脖颈处，云思不知为何怒意竟消散了大半。
他苦笑一声，无奈道：“事已至此，看来我是不得不同意了？”
陈玉蝶脸色一喜，惊道：“您果真决定了？！”
云思皱眉道：“不同意又能如何？等你活活逼死我才算了结？莫要说那些虚伪之话了，快快拿解药来。”
听到云思说自己虚伪，陈玉蝶脸上浮现出一丝委屈。
但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也不好再解释什么，只是连忙从怀中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
她将那瓷瓶打开后放在云思鼻前。
后者但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钻入鼻腔之中，直入深处。
半晌，已经蔓延至脖颈处的酥麻之意先是停滞，旋即开始缓缓消散。
云思终于放松了些，他将双手放在石桌之上，看向陈玉蝶的眼神晦暗不明。
后者脸色微红，不敢直视云思双目。
云思摇头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往院外方向而去。
陈玉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云先生，天色已晚，不如再留宿一晚，明日再走？”
云思摆手道：“您饶了我吧，我真是怕了你了，哪还敢再睡一晚。”
说罢，他脚步更快了些。
出了院门，云思尴尬发现天色的确渐黑，手中若无照明之物，还真没法回去了。
此时背后又有脚步声传来。
云思扭头望去，便看到陈玉蝶拿着个灯笼走出。
云思接过灯笼，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直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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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弈秋棋院已然深夜三更，云思打开棋院大门，往自己小院而去。
进了自家院子，云思看金钏房屋竟然还亮着烛火，不觉一惊。
他犹豫了半晌，还是走上前去，抬手叩响了金钏房门。
一阵脚步声后，门吱呀一声向内打开，露出了金钏略带疲惫的面容。
看到云思，她脸色先是惊喜，继而又闪过一丝黯然。
云思心知她还未释怀自己前几日的言语，心中暗叹一声。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金钏抿了抿嘴道：“我们丫鬟睡得都不早，是为了半夜里照顾主子，早都习惯了。”
云思皱眉皱起。
“赶紧睡觉吧，以后把这习惯改了便是，我没那么娇贵，用不着你半夜起来照顾。”
金钏哦了一声。
看云思仍然立在门口，她又问道：“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云思本想问问贾云烨被安排到了哪里，但张了张嘴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没什么，尽早休息吧。”
金钏嗯了一声，将门关上。
云思看着房内灯火熄灭，也向自己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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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云思一觉睡到自然醒。
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云思从床上坐起。
洗漱干净的他刚一推开房门，映入眼帘却不是金钏，而是坐在院中石桌上的楚义方。
后者看到云思，起身道：“院长早上好啊。”
云思摆手道：“楚先生客气了，有什么事吗？”
楚义方道：“院长，关于棋院选拔的事情，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了...”
云思微微颔首，示意让对方坐下说话。
他自己也坐到石凳之上。
此时金钏端着茶水走来。
云思拿起茶碗，也懒得品茗，干脆牛饮而下。
对着金钏错愕的目光，云思笑道：“以后每日清晨给我弄碗凉水就是了，一大早醒来口干舌燥，哪有小口品茶的心思。”
楚义方闻言诧异道：“金陵虽不如姑苏那般多水，但也算得上江南之地，气候潮湿，云先生怎会口干？”
云思苦笑道：“与气候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说到自己身上的阳毒，云思眼神微变，心中暗自思忖。
“自从服用那两颗丹药之后...阳毒已经好久不发，不知这额外的药效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