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406房间
随着张洞和王辞之离开,李庆之二人也脱离了鬼域覆盖的区域。
黑暗中,可以勉强看清三楼到四楼的楼梯拐角处,站着三道诡异的身影。
每一只都是真正的厉鬼。
就在这时,空气中开始出现一股特殊的味道。
像是一只腐烂严重的老鼠,又掺杂着一股檀木燃烧后的清香,闻起来非常奇怪。
姚秀也闻到了。
很快,她的鼻子开始流出浓稠的血液,皮肤开始腐烂,就连头发也开始一缕一缕脱落。
这就是第三只鬼的灵异袭击方式?闻到气味的人将遭受厉鬼的袭击?
李庆之身形摇晃了一瞬,但很快止住。
脚下的鬼影已经将身下整层楼梯覆盖,三只鬼都触发了柴刀的攻击媒介。
李庆之转过身,不去看第一只厉鬼,少去一只鬼的袭击,他要面临的压力要少上许多。
同时他握住柴刀。
三只虚幻的鬼影,在他身前浮现,重叠在一起。
先肢解哪一只鬼?
现在姚秀已经戳穿了自己的耳膜,第二只鬼对她几乎构不成威胁,第一只鬼如果不去看的话,也可以避免被厉鬼袭击。
但空气中弥漫的特殊怪异味道,充斥着整个四楼,躲无可躲。
似乎应该先将第三只鬼肢解,尽量减少对姚秀的威胁,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庆之身后方,沉闷的脚步声重新响起。
厉鬼离四楼越来越接近。
每使用柴刀一次,对厉鬼造成的伤势,会完全复制到使用者身上,使用者必须承担和厉鬼同样的柴刀袭击。
李庆之想到了昨天和王辞之一起做过的实验。
三个呼吸后,柴刀对鬼影造成的伤势就可以恢复,但现在要肢解三只厉鬼,也就是需要六个呼吸的时间。
而鬼影恢复的时候,连牵制厉鬼的行动也无法做到,必须等完全恢复过来才可以。
可是这个时间内,没有被肢解的厉鬼仍然会行动,而李庆之处在最虚弱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李庆之做出决定,深吸一口气。
姚秀似乎看出了李庆之的意图。
“你没有像张洞一样重启的能力,你承受不住的!”姚秀急忙喊道。
然而她根本没有去阻止李庆之的时间。
四楼和五楼的楼梯拐角处,一道诡异的身影浮现。
五楼下来的鬼出现了。
……
整个楼层的建筑是一个回字形状,站在四楼的栏杆边缘,可以看到楼上和楼下其他楼层的情况。
204房间的门打开了。
之前张洞几人路过二楼的时候,那房间里就曾出现过一只鬼,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快就退回了房间。
现在房间门重新打开,不知道那只鬼是在这栋建筑某个地方游荡,还是跟着来到四楼。
不管怎么样,随着时间推移这栋建筑里的鬼越来越多,每在邮局多停留一分钟,都会更加危险。
张洞和王辞之选择走右手边的走廊,这条路离406,407房间更近,他们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鬼音事件的源头鬼。
更重要的是可以避开404房间。
在张洞左手边,404的房门同样敞开着,从他这边看过去,一眼可以看见屋内摆放着的木桌,和木桌上燃烧的油灯。
昏暗的黄色烛光微微摇晃着,是此时邮局里的唯一光源。
房间外的黑暗被驱散了一些。
似乎可以带给人一种安全感。
趋光是人类的本能,如果此时换做其他不了解404房间的真相的人在这里,可能会朝着404房间靠近,无疑等于踏进了深渊。
张洞仅仅只是看了一眼404便收回了视线。
两人继续朝着走廊前进。
原本以为这一路会发生什么状况,两人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周围任何一点动静都没有放过,但这一路过来居然出奇的安全,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很快,二人便停下了脚步。
在他们面前的一个房间,房门上钉着铜制的门牌,上面写着406三个数字。
隔壁就是407房间,离他们只有三四米的距离。
“还记得当时你第一次听到声音的时候,是从哪个房间里传出来的么。”张洞看向王辞之。
“没办法准确分辨,但一定是这两个房间其中之一。”王辞之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看来只能一间一间找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在这间房间里。”张洞看着406的门牌号说道。
张洞不再犹豫,缓缓将房门推开。
吱……
406的房门好像有些问题,随着张洞的推门动作,发出一阵木料与木料的摩擦声。
酸掉牙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十分的刺耳,听着便让人觉得不舒服。
二人走进406房间。
王辞之回头看了一眼,在他们进来之后,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关上了。
张洞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
房间的布置很简单,仅有一张单人床,床边摆放着一个床头柜。
在张洞左手边的墙壁下堆放着一堆碎木块,已经腐朽不堪,仿佛经历了很漫长一段时间的岁月侵蚀。
从墙壁上的轮廓可以看出,这些碎木块原本是一个衣柜。
实际上是因为被灵异侵蚀过,而灵异又没有停留在上面,所以导致无法承受灵异力量而破碎了。
如果灵异一直依附在衣柜上,那肯定不会被损坏,而是会变成一个新的灵异物品。
张洞看向右手边。
那张单人床上,铺着一张被子。
现在是夏天,很多人晚上睡觉不用盖被子,但旅舍还是都给客人准备好了。
这张被子是白色的,非常薄,表面有明显的凸起。
“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王辞之和张洞对视一眼。
那些凸起,明显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然后用被子蒙住全身才会有的轮廓。
但也有些奇怪。
因为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管胖瘦,身体侧面总会有一个“厚度”,每一个人都不相同,可也有个大致的范围。
眼前的景象却脱离了这种范围。
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人的身体被人从侧边横切开,然后只留下身体的正面,放在了床上,然后用被子蒙住。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
这个人的半个身体“陷入”了眼前这张床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