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意义在流浪》

《意义在流浪》

意义是自身存在的理由和证据。可大多时候我们用官能的败

坏和生活的苟且来遮掩，直到我们忘记这一真相。大千世界

告诉我众生皆苦，花了十八年终于通达了悲悯。我们被世俗

定义的成功所围猎，被冠冕堂皇的道理所束缚，被风靡一时

的事物所误导。我们心不在焉却又身不由己。我们企望抵达

觉悟的彼岸，却又深陷迷惑的此岸。于是我们接连看到，踌

躇满志的现在做着未来的梦，踌躇不前的现在回忆往日的

空。循环往复地瞻前顾后，这很无聊吧。那我们尽管畅想

罢。往后看，朱门不再见酒肉臭，路旁不再有冻死骨；幸福

诞生且人人讴歌，苦难湮没且万物复苏；孤独不再被羞辱，

爱意不再被亵渎；如常和无常握手言欢，物质和意识促膝长

谈。往前看，该有的遗憾和不该有迷误我都能泰然处之，过

往的爱恨情仇和海誓山盟都能一笑泯然，处世中的真诚和虚

伪都可以被尊重和原谅。可是，我只是在现在，我只能在现

在。我手握的短剑用来镌刻意义，可是它若隐若现，刻舟求

剑是我最后的谎言。意义一边以箴言式的劝慰指引我们各得

其所，一边以悲剧式的结果使我们殊途同归。我不过分期

待，因为可能落空；也不过度悲观，因为大抵可怜。请允许

我安之若素和宠辱不惊。这次，我不想假借奥林匹斯山上的

众神来证明我的存在。我只想以第一人称来陈述我的平生。

驾鹤西去的那天，只离开，不留痕。化为尘埃的那刻，不生

哀，只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