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鹅缝尸
晚上，霍曙布防完毕。
家里的窗帘、画像、香薰炉、机械闹钟，甚至板凳都替换成咒具，除非对方毁掉整栋楼，否则没法威胁房主人的安全。
看着账户里的十多万，霍曙决定消费升级一小时。
先充水电费，再挑几样早打算换新，因手头不充裕一直拖的破家具。
然后买几包高级猫猫零食，抬头问童怜一：
“你有什么想买的？”
“赚到钱啦？”少女搓搓手，“想要烤冷面的皮皮。”
“昂，要这干嘛？”
小区步行街就有的卖，五块一小份，距离不远、价格不贵，口味也比家里做的好吃。
她说：
“自己弄比较省嘛……等哥攒够钱，不用总上班的时候，就能多粘粘我了。”
还有小心思了。
“这么喜欢我啊？”
“嗯，医生是好人，我跟着你。”
霍曙摸摸童怜一脑袋，给她买几件新衣服和零食，顺带下单两盒生命拯救器。
“睡吧睡吧，明天还上班。”
“喔，睡睡我的。”
“……”
今天的呆童格外粘人，两人索性睡一张床。
霍曙背对童怜一，她便从后牢牢抱上来，膝盖要套在他膝盖窝窝里，肚脐要挨住他腰窝，胸脯要贴住他肩胛。
总之丝丝寸寸都要粘着他。
“小童，老实睡觉。”
“嘻。”
童怜一不老实地上下蛄蛹，霍曙能清晰感到背后的凸触……
“穿上背心睡觉，小心着凉。”
“哥，还没晚安吻呢~”少女幽幽吐气，“嘴我，谢谢。”
“行，亲完睡觉。”
霍曙眯着眼转身，伸脖噘嘴亲童怜一时，她突然两脚一蹬，快速向床头窜出一截，导致晚安吻没落在她唇间。
倒吻在少女软乎乎的心尖上。
“？”
霍曙睁眼挑眉：
“耍我呢？”
“才没有。”
童怜一抱着霍曙脑袋蹭蹭扭扭：
“最喜欢哥了！”
霍曙熄掉夜灯，安宁的闭眼酝酿睡意，心想今晚换个枕头也挺好。
……
第二天上班，霍曙又特意绑上护腿板。
以前用作保护义肢，现用于伪装，避免敏感时期引人怀疑。
话说残疾之前戴这玩意，残疾治好后还要戴，岂不是白治了？
“哥，帮我戴胸针。”
“好。”
童怜一平时不常出门，冬天就更懒得外出，上身就一件海绵宝宝卫衣，搭配下身保暖秋裤，穿或脱都方便。
“嘶~”她忽然吸气。
“针扎到你了？”
“没有，我捂着呢，‘嘶’一声吓你。”
“……？”
霍曙后仰观察，才发现童怜一两手在卫衣里，把左右都保护得很好。
“防谁呢？”
“怕医生为我童的魅力疯狂，失手扎到心头肉，”她捂着左边动了动。
“这算哪门子心头肉……”
“我呗。”
我趣，居然是一语双关！
戴好胸针，霍曙叮嘱她注意安全，而后赶往江大上班。
昨夜有雪，整座校园素白一片。
大学生们双手揣兜，胳膊夹着书匆匆赶往教学楼，时不时举起热水瓶贴一下耳朵取暖。
一切照旧，《未必之恋》对现实的影响还未爆发。
霍曙刚到办公室，忽的站住不动，神情和昨天一样意外。
还没到工作时间，同僚们竟齐刷刷狂敲键盘，一个摸鱼的都没有。
怪的很，裴潞又搞事了？
“你们都怎么了？”
李金虎闻言抬头：
“白拿奖励不踏实，多干点活儿……你昨天下午不在，没瞧见新领导多阔绰啊。”
同事们一人一句补充：
“看墙角的立式空调，昨天刚搬来。”
“从明天开始，饭点不用去食堂挤，领导统一订餐！”
“还有学术补贴、涨薪、包公寓当宿舍……我都想死在工位上！”
众人两眼冒光，对裴潞推崇不已。
领导强而美，富有且大方，简直是神！
霍曙咂嘴：
“学术补贴和薪资给多少啊，这么卖力？”
李金虎分开五指：
“每人最低补贴五千，按资历累加，薪资全部提升50%。”
“哦。”
霍曙以为大小姐给每人十万呢。
“不是，你就这反应？”
“卧槽，这么阔？”
“哎，这下对了！”李金虎仰头感叹，“领导真酷，可惜话太少，也就开会、下任务说几句，冷冰冰的像……”
“像使唤工具一样，不把人当人看，”霍曙接过话茬。
“啊对！”
说到李金虎马眼上了。
……
裴潞似乎没来学校，上午的工作无事发生，霍曙倒乐得清闲。
“啊哈，吃爽了！”李金虎端着餐盘，“纪念最后一顿食堂饭菜，明天可以吃定制餐了！”
霍曙笑不出来，比起裴潞送来的午餐，泡面或许更干净些。
两人放慢脚步，在回办公室途中散散饭，霍曙感到久违的平静，不用提防谁，也不被谁觊觎。
李金虎抬头望天：
“又阴，会不会下雪……哦对了，今天下午你总不能还请假？”
“前两天家里有事，今天正常下班。”
正溜达着，霍曙忽见侧方有学生踩雪滑倒，正要提醒李金虎来看，一道惊叫传来：
“啊——死啦！！”
紧接着，十多名学生从声音方向连跌逃窜，像在远离什么。
霍曙止步，立刻想到《未必之恋》里的怪东西作祟，而李金虎逮住一名学生询问情况。
“天鹅湖……死了！”
“啊，有人掉冰面下吗，不救人乱跑啥！”
学生满眼惊恐：
“是天鹅…又不像天鹅…我不知道啊！”
“死鹅那怕啥？”李金虎不解。
“他妈的天鹅跟人头缝一起，你不怕啊？！”
“？”
这还是中文吗？
警方很快抵达现场，霍曙打算先回避，李金虎却自告奋勇，说自己是“耳击证人”能提供帮助。
“行，那谢谢你俩了。”
李金虎：“公民的义务罢了！”
霍曙：“……”
我是良民，可以先回办公室吗？
随后，学校保卫处与特警排成排，举着防爆盾朝天鹅湖前进，目睹惊悚逆天的一幕：
十多只染血天鹅脖贴地蠕动，颈部末端却连着人头颈口断面，长头发像拖尾般在雪地铺开，血渍凌乱。
死者全是长发，应该女性居多。
“呕~！”
“yue~！”
除霍曙外，其余人都绷不住吐了。
反人类已不够形容案件的恶劣性，现场很快被封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