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破城
“别磨叽了,跳下去!”
铁种前来支援的长船都是吃水浅,速度快的多浆船,凯岩城港口的堤岸很高,几乎与船舷平齐,船还没靠拢,葛欧得就迫不及待的跳上了岸,其他船员也有样学样的跳了过去,
跳帮作战本就是海上作战的基本战术,这个世界除了龙以外,几乎没有可以一击将船击沉的武器,而撞击往往代表着己方或敌方的船只有着绝对的体型优势,又或者可以撞到对手的侧舷,想要彻底的在海上击沉一艘合格的战舰或商船,往往需要付出同等的牺牲。
船的沉没不止是经济的损失,也代表了大量熟练水手的损失。铁种们很少在海上的遭遇战中,破坏船身的整体性,跳帮就成为了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抢一艘船总是比造一艘船的性价比要高的多的。
“走吧小丫头,我不能一直眼睁睁的看着。”
葛欧得人还没站稳,便已经开始向着通往上层的通道走去。
“巴托那边的道路更狭窄,他们的防御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先跟我来左边吧。”
荆棘并没有参与防御作战,通往主堡的路过于复杂,她被派来接应援军,当然不只她一个人,副堡的路很好找,只需要走过一次的铁种带路就好。
葛欧得没有说更多话,他的兵力更多,作战经验也更为丰富,抽出腰间的长剑跟随着荆棘带入涌入了早已点燃火把的通道中,崔斯顿则跟随另一个前来接应的黄雨暴号船员前往支援伊伦。
伊伦还能坚持,但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让他的水手们有些手忙脚乱,通往广场的道路有三条,只有最左侧的那条还算安全,中间和靠近右侧城墙的的通道都面临着守军居高临下的射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床弩的拆卸和搬运还需要一些时间,达冯一开始也没想过要用它,但几次冲击都被铁民打退,骑兵在拒马面前也只能折戟沉沙,他只能下令搬下城墙上的床弩。
正在伊伦焦急的回望着那条他守护的矿道,期盼着援军能多长条腿时。一声大吼却在他从未期盼过的位置上响起。
“逝者不死!!!”
是邓斯坦,伊伦瞳孔大张,不可思议的望向了城墙,邓斯坦高举着卓鼓家族的瓦雷利亚钢剑“红雨”,抓着被他切断脖子的守军尸体,须发皆张的怒吼着。
而他身后越来越多的身影开始出现,他们手持斧盾,向城墙上的守军杀去。虽然邓斯塔并没有下来支援伊伦这里已经岌岌可危的防线,但他的行为依然提升了士气。
“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
而此时崔斯顿的人马终于涌入了广场,矿道突袭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想必这座屹立于此数千年的城堡,也是第一次体验即将开始的血腥巷战。
“哈哈,你再不来我就要去见淹神了,老海豹!”
“他的划手想必足够,如今还用不上你。”
“我们冲出去吧!”
“那就走吧,我也好久没怎么活动活动了。”
看着前方主动越过拒马的保护,涌入巷道的铁民,达冯也开始组织人手排成整齐的队列,接下来就是考验耐性的时候了。
“提利昂,你带人去把守住主堡的阶梯,这里恐怕守不了多久了。”
“我们应该集中兵力!”
提利昂紧张的说着,他第一次参加战争,没想到就是守卫自家的族堡。
“都一样,提利昂,如果主堡也被偷袭,那么现在整座凯岩城都不安全,去关上主堡的大门,至少不能让这里的人爬上去,我先挡住他们,你快去。”
“胜利属于你,堂兄。”
达冯只是点了点头,他接过盾牌,抽出长剑,越过紧张的士兵站到了第一排的盾墙中去。
“把这帮鱿鱼赶回海里!”
“举盾!!!”
巴托没能坚持太久,老白的铁甲坑坑洼洼,它行走时的姿态已不如一开始灵活,巴托的圆盾已经破碎,左臂也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连枷的尖刺带走了他的一块皮肉。
现在他们正在花园中乱战,阵型已经被完全打乱,好在铁种们对这种毫无章法的巷战斗殴极其擅长,他们还没被彻底消灭,但这只是时间问题。
老白的大爪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断矛,这使它几乎无法移动,它痛苦的咆哮吸引了弓手的注意,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它的身体上响起。巴托举起捡来的菱形大盾挡住了射向它脑袋的飞羽。
透过盾牌的一侧凹口巴托看到了更多支援的长矛兵,正在驱赶着铁种的持盾武士们在尖锐的哨声中倒退着弓身脱离,这使得铁种们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机,但所有人都知道,最后的挑战即将到来。
还活着的铁种们稀稀拉拉的向着巴托集中,一些人手里早已不是一开始的圆盾或战斧,激烈的打斗虽然时间短暂,但依然让他们的斧刃微卷,不堪使用。
巴托拔出老白掌中的断矛,举起盾牌准备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哈哈,看来我没错过你的聚会!”
葛欧得终于是赶到了。
“你可以再晚一些,那时我就能独自享受这份荣耀!”
“那可不行,我还没准备好参加你的葬礼呢!”
“哼!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淹神在上,你可真够狼狈的,巴托。”
“老狮子卫队的铁甲是金子做的,我也得给自己弄一副!”
“哈哈,那可别忘了我的!”
泰温看着越聚越多的铁民脸色越发阴沉,狭窄的地形不适合骑兵的作战,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下令冲锋,即便撞死在墙壁上也好过丢了城堡。
巷战和军阵的碰撞发生在凯岩城的整座城堡里,矿道中的厮杀尤其惨烈,士兵们没有撤退的空间,长矛和飞斧相互碰撞,突然从两侧杀出的敌人让正在接战的守军猝不及防,哀嚎和惨叫顺着矿道传出回荡在凯岩城的每一个区域。
邓斯坦的突袭打乱了城墙上守军的部署,威力巨大的器械调转身位,对上了它本该保护的城市,翁城的作用早已被爬上城头的铁种抹去,诺恩骑着哼哼缓缓的踏入了这几天他朝思暮想的城堡。
“妈妈,我们也会死吗?”
蓝赛尔·兰尼斯仰头问着他的母亲,蓝赛尔是凯冯爵士和玉米城伯爵哈瑞斯·史威佛的女儿多娜·史威佛的儿子,也是他们的长子。
多娜·史威佛没有回答她的孩子,只是紧紧的搂住了蓝赛尔,这让蓝赛尔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大大的肚子证明她已然身怀六甲。
“凯岩城永不陷落,你的泰温叔叔一定会击败他们的,小蓝赛尔。”
吉娜安慰着幼小的侄子,她喜欢兰尼斯特家的每个人,唯独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即便她那都是她,亲生的孩子。
吉娜的长子是克里奥和次子莱昂诺都在城内作战,和她的丈夫艾蒙·佛雷一起,由于城堡的混乱,她们躲在凯岩城的最深处英雄之殿中,但此处也不再安全,吉娜听到了门外黄金长廊传来的喊杀声。
哼哼今天不是很高兴,相比于它的主人而言,这头野猪更为喜爱战场,也许是因为它在战场中长大吧。
诺恩看着向他发起挑战的男人,逐渐眯起了双眼,诺恩其实并不喜欢这种传统,当你占尽优势的时候,为何要为了所谓的荣誉去孤身犯险呢,就因为神喜欢这样吗。
这个世界的神灵是真实存在的,诺恩深知这一点,但无论是那七个木头里的战士,还是铁种的淹神或其死敌风暴神,他们对于这种一对一的决斗都有着特别的钟爱,所以当达冯发现自己已然是腹背受敌时,他朝着诺恩的方向大喊。
“诺恩·葛雷乔伊,面对我,面对你的死敌!”
诺恩很想一飞斧送那个金头发短胡须的男人去见他的陌客,但刚刚喧闹的战场已经逐渐安静,铁种也好,兰尼斯特人也好,他们都安静了下来,等着这将决定他们命运的决斗。
诺恩嗤笑了一声,既是为对方的自不量力,也是因为围观的愚昧人群。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金头发?”
“史戴佛·兰尼斯特之子!”
“达冯·兰尼斯特,将取得你头颅的人!”
达冯边说边向着诺恩走来,他没有骑马,所以诺恩也留下了哼哼,既然已经决定接受决斗的邀请,他就不喜欢再耍一些小花招,诺恩的武器不太趁手,为他量身打造的斧头已经被凯冯带走且一直未曾还回,虽然那不是凯冯爵士的意愿,诺恩依然把它记在了兰尼斯特的账上。
诺恩的战锤依然在手,而他的战斧则是刚刚由盖尔斯给他送来的长柄斧。月牙型的斧刃链接在橡木制成的木柄上。
达冯举起手中的盾牌开始冲锋,他大吼着在诺恩看来毫无意义的话语,而诺恩只是站定在那里,他左脚靠前脚尖正对着达冯,右脚岔开与左脚成直角样摆放在身侧,依然是卷曲而起的左手中握着战锤,轻轻斜放在大腿处的右手中握着橡木柄的战斧。
“死吧,杂碎!!!”
达冯的声音很大,也许这可以让他获得足够的勇气,诺恩则沉默无声,除非他骑着哼哼,因为哼哼需要指令,维斯特洛出生的骑士和铁群岛出生的强盗碰撞在一起。
诺恩对距离的把握很精准,这个天赋来自于风暴,诺恩的耐力和爆发力也不错,这两个天赋来自于哼哼。达冯选择了一个保守的战术,他想用速度和盾牌推倒诺恩,而诺恩并没有选择避让。
诺恩卷起的左手横向着挥出,同时半举右手的战斧,冲锋的达冯立马伸出握紧盾牌的左手,而拿剑的右手高举,剑尖微微向上指向诺恩的脖颈,达冯挺举的铁盾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铁锤的力量传递到他的身体,使达冯的整个人不由得向右旋转。
诺恩继续着他的攻击,在挥出战锤之后,诺恩的身体向右倾倒,左脚尖踮起支撑着身体向左旋转,右腿弓步向前,半举的右手斜向着向下划下。
诺恩的斧头不够锋利,战斗了一夜的铁种砍坏了很多斧子,还没来得及打磨,但诺恩的力量弥补了这些缺陷,达冯的铠甲无疑是精良的,但无论是战斧挥舞的速度还是它携带的力量都足以带走达冯的生机。
达冯没有看清诺恩的脸,无论是刚刚发起挑战时的距离,还是诺恩挥出的战锤,都让他错过了那张脸,诺恩左手挥出的战锤使他的身体偏右旋转,这正好使他背对着他的敌人,诺恩挥下的战斧没有给他侧脸观瞧的机会,那把已经有些卷刃的斧头镶嵌在了他的右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