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考试（二）
周四，加濑从教室后门回到座位上时，收到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是他昨天中午早退请假的后续。
放下手提包，拿出教材和笔记，以及考试需要用到的文具，待班主任开完晨会，考试就要开始了。
昨天的钢琴比赛不属于荣幸高中所在的地区，加濑与橘一起比赛的事尚且没有被学校中的人发现。
不过加濑祐也觉得，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加濑，昨天去请私人家教了？”
中田亮太的疑问随之而来。
加濑祐也摇头。
“不是说了处理事情？”
“那今天考试怎么办？你之前那样认真，也经常及格线飘过，这次…..”
教室里那么多男生，也就中田是真正关心加濑情况的。
坐于讲台边的木村秀也更不用说。
没有立川裕树那样出色，却同样自负。
感受着他直白的目光，加濑叹了口气。
他决定午休时去找一趟与木村这场闹剧的导火索。
开晨会时，横川优子按照程序，讲了考试有关的注意事项，又对自己的学生们说了一大堆勉励的话，加濑当然也收到了她投来的目光。
虽目露担忧，却并没有让加濑感到不舒服，这是一位有责任心的老师再正常不过的关心。
“老师对你们也没有太大的要求，只要能尽力，不要对不起自己做出的努力，那就足够了。”
“呜呜呜，加濑，横川老师真是位天使不是吗？”
“有点夸张了。”
这话好像还跟谁说起过？
晨会结束后，高二的第一次阶段测试就此开始。
第一门就是数学，加濑祐也过去最不擅长的学科。
拿到卷子后，他就能感受到橘光凛和脑海里对话过的那些老师们带给自己的飞跃式进步。
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些历史中的天才们通过各种方式给笨蛋加濑一点一点构建出了最适合他理解的学术基础。
而橘光凛整合出的考点在此刻也有了用武之地。
粗略地翻了一遍，发现有至少百分之七十的试题都在橘光凛所说的考点中出现过。
以前考试遇见数学就头疼的毛病也没有了。
头疼的根本原因其实还是不会做。
当你会做的时候，只会心怀激动与振奋…..就像加濑现在的状态。
阶段测试不需要整体编排考号，加濑祐也就在自己的座位上，身边不远处也是同桌，此刻的同桌在忙碌做题之余瞥了加濑一眼，心中有些惊讶。
第一门是数学，自己和加濑一样也不擅长，但是现在对方的奋笔疾书，圆珠笔在试卷上信心满满地写下一个又一个数字和解题过程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这是乱写还是怎么了？
奈何考试时座位之间拉开了一些距离，他看不太清。
加濑边做边估分，加濑发现相比以前，现在自己能做对的分数能提高三十分以上，这还仅仅只是数学单科。
这样算……橘光凛的预测基本合理。
不过加濑祐也目的不仅仅是达到橘光凛的预期，他要的，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包括木村秀也。
下一刻脑内开始响起了数学各领域史诗级人物给他答案与解题思路的声音。
……
荣星高中的阶段测试一般持续两天，周五中午之前，所有的科目都考试完毕。
结束考试后的教室里弥漫着大战后的喜庆氛围，学生们一边将课桌挪回原位，一边讨论着这次考试的难度。
这次，哀嚎声比较大。
“这次难度感觉有点大啊，特别是数学，做几道题就会卡住，班级平均分肯定会比平常要更低。”
“我觉得英语也有点难，语法什么的，放在实际语境里，选择起来也比平时要困难。”
“木村君怎么认为？你觉得这次难度怎么样？”
木村秀也微微笑了笑，说：“综合来说难度确实比平常要大一点，中等难度的题目占比变高，分数与分数之间的差距可能会被拉大。”
说到这里，他忽然将视线投向窗边正在看手机的加濑祐也。
对他人目光向来敏锐的加濑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
但他选择无视。
“所以，我觉得学校说不定会针对这次这次考试不太理想的学生进行特殊补习，然后补考通过。”
木村秀也现在其实有些欣喜。
正如他刚才所说，高难度题占比不变，中等难度题占比上升，优等生和劣等生之间的差距可能会变得更大。
例如：他与班级吊车尾附近的加濑祐也。
看起来还一副轻松的模样，其实心里一定在为这次的难度提高而痛苦不已吧？
就算周三他没有早退，大概也挽救不了这结局。
待成绩确定后，就可以去找阳子去和好了......
他得感谢这次负责出卷出题的老师们。
木村秀也以上心路历程都在加濑祐也的预计中。
他多少也能感受到分值上的变化，不过......这种改变对于加濑而言无所谓。
准确来说，是对加濑祐也脑子里的这些大人物们没意义。
现在，他掌心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橘光凛：所以，加濑同学，这次考试有何感想？】
刚才就是橘发来信息，他才会去看手机。
【加濑：我想想......对橘同学心怀感激？】
【橘光凛：不客气。】
【加濑：那还真是不客气呢。】
【橘光凛：有感觉到难度上的变化吗？】
【加濑：有吧。】
【橘光凛：所以加濑同学的实际排名提升可能会比理想提升要差点，希望你能有心理预期。】
【加濑：请相信我。】
【橘光凛：嗯？】
【加濑：橘同学这次考试如何？】
【橘光凛：生硬的话题转移方式......加濑同学认为我会出问题？】
【加濑：那我可以先开香槟吗？】
【橘光凛：可以。】
橘小姐虽然看上去有些冷，但意外会乐于捧哏。
又过了一分钟，加濑以为与橘的聊天已经结束了，她又发来新的信息。
【橘光凛：加濑同学现在是坐在窗边吗？】
【加濑：嗯，怎么了？】
【橘光凛：那你可以数数今天树梢上鸟巢里的蛋有没有少。】
【加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