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预料之外的对手
在帝国都城与程望分别的那天，维克多其实隐瞒了一些内容。
首先，他并不是立刻就要到乡下去避难，而是先要和自己的爷爷见上一面。
其次，借助自己的情报网络，维克多知道但他林的能力，甚至知道程望拿到了对方读心的权能。通过自己的心理活动，维克多故意引导程望前去弗斯通。
从结果上说，维克多并没有说谎，他确实要到乡下避难，而弗斯通也确实存在着被帝国军隐藏的武器。
维克多只是让事情按照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而预测程望的行动确实有赌的成分。
只不过在几天的相处以及大量的调查中，维克多猜测程望不会坐视不管，所以并没有冒太大的险。
现在，维克多准备通过和内森见面，补上自己计划的最后一环。
马车停下，维克多看着内森府邸前那个家族的徽记，明明是自己的血亲，却已经几年未见，彼此的隔阂早已不能通过血缘弥补。
这些内森从来不关心，而维克多又恰到好处地配合，把一切掩藏得很好，在外界看来还是家族一心的和气。
“好久不见，爷爷。”
面对着内森的背影，维克多久违地说出了这句话。而在听到自己孙子的声音后，内森才迟缓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维克多。
“不去避难，来见我干什么。”内森严肃地问道，声音中没有夹杂多余的情感。
“我想替爷爷解忧，帝国银行爷爷似乎拿了不少股份，但是一直没能彻底控制吧？”
并没有介意内森对自己的冷漠，维克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用他一贯的微笑面对着内森，面对这位对他来说已经几乎陌生的长辈。
“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爷爷你也知道，我也有一些自己的个人渠道，为了成长为像你一样的精英，每天都在磨砺着自己的本事。”维克多笑着向内森汇报自己的状态。
“你？”内森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似乎是嘲讽，“维克多，你应该知道自己不适合从商，三番五次地派出商业间谍，还没有一次成功，最近的那个乔治，不仅背叛了你，还给家族带来巨大损失。”
内森双手撑着拐杖，再次背过身去：“你不会用人，从商也只会用低劣的手段，听从我的安排，不要再考虑家族的事情了。”
“您暂时没有动手，是发现手里的股份还不够吧？”
这一句话戳中了内森此时最关切的问题，他通过陷阱将杜根手中10%的股份拿到后，立刻开始着手购进其他零星的股份，但是到了15%的时候就进行不下去了。
即便内森自认目前是帝国银行的最大股东，可是其他持有股份的公司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出售手中的股份，这让内森隐隐不安。
这些公司不会不清楚是谁在和他们做交易，即便这样，也有底气拖延自己。如果只是几家还好，几乎所有能交易的公司都在故意拖延，内森有了陷入泥沼的感觉。
但是当听到维克多提出帮忙的时候，内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不敢相信，再一次转身看向维克多。
“维克多，谁在指使你，是杜根，还是其他人？”
听到内森竟然用这样怀疑的语气说话，维克多叹了口气，假装忧郁道：“爷爷你竟然这么不相信我，甚至怀疑到了你手下败将的身上。”
“你怎么会知道？”内森讶然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密谈的当天，杜根释放了30%的股份，而您只拿到了10%的部分。”
“为什么？”
这句话内森不仅是在问维克多，更是在问自己，他现在才发觉一直忽视维克多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没有为什么，因为那20%的股份在我手里，分散在那些和您故意对抗的小公司手里。”
明明是做出了让内森意料外的事情，但是维克多却一点都没有情绪的起伏，语气越来越冷静。
“不可能，你都不可能收到密谈的消息，你有再强的渠道也做不到，连我都是事后才联系到的。”内森难以置信地说道，神色也越发紧张起来。
“事后也分早晚，我比您略早一点，毕竟我和杜根行长的秘书关系还算不错。”
内森听完后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这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他没法相信自己都未能做到事情，维克多竟然可以绕开自己完成，甚至做的不知不觉。
在察觉到帝国银行的敌意后，内森没少对杜根身边的人下功夫，但除了渗透部分边缘人士，几乎无法深入窥探杜根的一举一动。
“怎么做到的？”
内森的问话依旧言简意赅，他只关心自己想知道的部分，而维克多的意图已经让他越来越看不清了，只能用最低级的追问来获取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一般的方法当然不行，包括那些持有帝国银行股份的贵族，我许诺了他们一些好处。”
“你没有什么能与他们分享的。”内森厉声斥责着。
“或许，我可以与他们分享切尔德家族的产业与财富，在我继承您的位置之后。”
“你做梦！”
内森几乎是咆哮起来，愤怒地用拐杖敲击着地面，管家以为发生了什么情况，刚要进门就被内森呵斥出去。
这位老商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孙子竟然敢做出这样的许诺，违背家族的利益，只是为了夺得自己的位置，内森恶狠狠地说道：“你也做不到！”
“以前可能不行，现在或许可以。”维克多依然游刃有余，“那些您以为失败的商业间谍，其实很好地发挥了他们的作用。”
维克多凑到了内森身边，自信地说道“比如帮我转移一些家族的财产，到一个您也不知道的地方。”
“要是论现金，刚刚四处搜刮股票的您，现在恐怕不是我的对手。”维克多压低声音说道，然后看着内森的脸上的表情因气愤而变形。
“我还知道您大量购进了帝国国债，所以我也买了一些，只不过是兰琦基共和国的。”
维克多骄傲地介绍着自己的行为，而内森只感到一阵眩晕，他勉强稳住身形，吃力地看着维克多。
内森没有想到维克多不仅背叛了家族，甚至背叛了国家。
“英颠帝国一定会战败，而兰琦基共和国，才会是西大陆唯一的领导者，届时我将成为最大的受益者，控制兰琦基共和国的经济命脉，就像您当初那样。”
“所以，我将家族的财富分享出去，只是为了后续更大的收益，这都是您教给我的。”
“英颠帝国不可能战败。”内森言辞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就让我们赌一把，您猜猜帝国军倚仗的那个武器，到底能否启动？”维克多笑着，让内森不寒而栗。
这也是维克多诱导程望的原因，他要借程望之手，促成帝国的战败。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内森气得发抖，即便是扶着拐杖也无法站稳，不得不坐下来和维克多对话。
“把手中的帝国银行股份让渡给我，否则我们就鱼死网破。”维克多冷冽地命令着。
“你真是个怪物。”内森声音发颤，他从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自己会被不曾看好的维克多暗算，而对方甚至不惜和自己同归于尽。
“谢谢，这都是拜您所赐。”维克多坦然道，拿出了已经准备好的协议。
事情到了这一步，内森终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