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

我是丽国的受尽宠爱，被精心培养的长公主。

十岁那年，丽国战败，与秦国签了不平等条约。

因为我弟弟尚幼，父皇只能将我送往秦国作为质子。

秦国不似我国贫困，连来回的城墙都好似镶嵌了金子，金碧辉煌。

我进宫时，宫内正在举行宫宴，欢喜热闹，与我国凄惨的模样，截然不同。

“丽国公主楚蕊，拜见皇上。”

我规规矩矩地行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不愧是秦国，连举办宫宴的地上都铺上了毛绒地毯。

我似乎听见耳边传来秦国皇子公主的讥笑声：

“她就是丽国那公主？这么寒酸，她那身衣服，本皇子的狗都不乐意穿。”

“当真小家子气，看她行的礼，歪七扭八的。”

我默默地挺直身子，内心是初入陌生地方的惶恐。

“抬起头来。”

我感觉一道高大的影子遮挡了我的视线，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威严里含着温和的声音。

大概是秦国皇帝，听闻秦国皇帝与我父皇同岁，但是却已经攻下了十几个小国家。

这样杀伐果断的人，却常常被人称赞宅心仁厚，待人温和，驱散了我内心的一丝害怕。

我缓缓地抬起头，与皇上秦臻对视。

秦臻年过而立却宛若刚刚弱冠的青年，模样也是极好的，剑眉星目。

“你就是楚蕊？不必拘谨，到了我秦国，便是我国的座上宾。”

秦臻微微笑着，似乎是为了替我抬高身份，视我为座上宾，意味着那些皇子公主们都与我地位相平。

我眸光微动，有点难以置信，秦国皇帝果真有大国风范。

秦臻赐给我独立的寝宫，离他的御书房不远，我有些受宠若惊。

而秦臻接下来的行为，更是令我匪夷所思。

他赐我礼仪老师教我秦国礼仪，赐我与秦国贵族一样念书的机会。

我很感激秦臻，一点也不敢懈怠，不过一周我的礼仪就与贵族别无二致，在学堂上也是成绩斐然。

二

秦臻似乎是将我如同女儿看待，经常带着漂亮衣裙来看我。

那日，我兴高采烈地穿上昂贵的桃粉色丝绸裙，在寝殿花园里捉着蝴蝶。

秦臻在一旁打量着我，我许久才发现。

“参见皇上。”

我连忙行礼，不明白为什么没有通报。

秦臻亲手将我扶起，揉了揉我的头:

“在这里可还住的习惯？”

我连忙点头：“很是习惯，嬷嬷们都待我极好。”

秦臻勾唇一笑，天地都失了颜色：

“那朕便放心了。”

秦臻还像我父皇一般关心了我的功课，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让我感到一丝暖意。

“蕊儿可想学习舞蹈，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

秦臻笑着询问。

我思索了一番，高兴地点头：“自是想的。”

我曾在丽国，已经学了五年的舞，如果有机会，我并不想这么断掉。

“那朕便满足你。”

秦臻盯着我的脸，神色不明。

陷入喜悦的我并没有察觉，连忙向秦臻谢恩。

秦臻给我请的舞娘是极好的，我每日练上个把时辰，腰酸背痛。

只是令我不太习惯的是，秦臻偶尔会在一旁旁观我练舞，我心里觉得别扭，不好意思地提了一下，秦臻当真没有再来。

我想，也许他只是来关心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