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一次决战之日
次日清晨，凯洛希早早来到了莱斯的帐篷前。
此时的米丝娅也已醒来，莱斯也收拾好了衣着，准备迎接第一缕阳光。
“早上好莱斯大人……”
凯洛希的语气有些犹豫。
莱斯也没有立刻提问，只是点头回应着她的招呼。
“我打算……回到皇宫之内，这段旅程，可能没法和您一起继续了，不过我仍旧会倾尽全力支持您的。”
凯洛希终于将心里的话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
“皇宫么，我懂了，你放心去吧，这里有她们在。”
莱斯看着不远处跟出来的萨斯利，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多谢，事不宜迟，那我这便回去了，请替我照顾好她。”
凯洛希一边看着萨斯利，从身旁的侍卫手里牵了匹马，转身就跨了上去。
这些日里来的奔波线路，她全都熟记于心，很快就带着一对人马，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出发了。”
凯洛希走后，萨斯利便成为了所有随行的队伍的领头。
不过她居于内廷，鲜有接触如此之多队伍的经验，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极其不错了。
至于要去往何方，仍旧是由莱斯做决定。
莱斯并未选择继续往前深入，而是向这几天路过的那些教堂行进。
反正他所面临的挑战是固定不变的，还不如到更安全，熟悉些的地方来进行挑战。
很快，仅仅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一行人就抵达了邻近的上一处驻扎点。
虽然这并非是莱斯的下属，他依然向这些驻守在此的十人致以亲切的问候。
如此固定的驻扎点，在冰原中的东南部，几乎已经快连成一片。
这座教堂在他们的打扫之下，已经十分整洁，整个一楼大厅几乎完全成为了他们的生活区。
莱斯没有打扰他们，而是带着三位魔女，一起走到了第二层。
这样熟悉的小阁楼，他已经见过了太多次，不知道蕾妮雅所说的高难挑战，究竟是个什么样。
这间二楼之内，除了墙上挂着的一个倒三角形，就没有其他任何物件，甚至连张桌子也没有。
显然，这一定就是法阵之所在了。
“上面有封印的气息。”
芙西斯凑到了前头，说出了显而易见的结论。
“不过这封印只对普通人生效，不包括我们魔女，和魔王大人。”
她转头看向莱斯，像是在用眼神问他，准备好了吗。
“等等，萨斯利现在甚至还未觉醒。”
莱斯突然想到了重生不久的萨斯利。
此时的她和普通人确实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的。
莱斯拿出了自己腰间的法杖，这是他接管卢塔司后，专门制作的华贵物件。
能储存的魔力远远要超过了最初在黑市里买来的那些。
他感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施展过汲取魔力的天赋了。
“我准备好了……”
萨斯利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被汲取魔力的过程，总是令她记忆犹新，即便这甚至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那我就开始了，放松些。”
莱斯紧紧盯着萨斯利，在脑海中留下她的魔法印记。
很快，具体的雷魔力就在莱斯的脑海之中显现了出来。
他将这股魔力慢慢引导进了那根不短的法杖里。
莱斯的动作没有停止，仍在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上抽取魔力。
若非她有着魔女的无尽魔力，恐怕早就要被莱斯给抽干了。
直到这根半米长的法杖被注满了雷魔力，莱斯才结束了自己的动作。
“呼……谢谢莱斯大人。”
虽然有着无尽魔力，但这种感觉也如同抽血一般，短时间内流失了如此巨量的魔力，萨斯利也随之感到了困倦。
“拿好了，这是你的魔力。”
莱斯将魔杖递给了昏昏欲睡的萨斯利。
“让我来吧。”
芙西斯走上前去，用那条黑色的丝巾，绑在了萨斯利的左手腕上。
随着她指尖的挥动，丝巾很快发生了它原有的作用。
萨斯利体内的魔力补充速度被大幅提升，没过一会儿，她就恢复了精神。
“嘿嘿，又活过来了，谢谢芙西斯姐姐，虽然我还未觉醒，但这些应该够用了。”
萨斯利上下打量着这根华贵的魔杖，开始幻想起自己用它战斗的模样。
“觉醒啊……别担心，雅尔甫有的是魔晶，等到这回的法阵破解，我再回去给你们带些，足够让你们突破到五阶。”
一听这话，萨斯利显然更是兴奋了。
“你哪来的那么多魔晶？”
莱斯有些不太相信雅尔甫的情况。
“放心吧，魔王大人，只要有我在，魔晶，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芙西斯自信满满，关于自己的地盘，她自然是了如指掌。
“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那便开始吧。”
莱斯走到了那张画着倒三角的布前，用指尖的魔法将法阵激活，打开了一条同路。
这条路没有拒绝魔女的进入，这终于不再是莱斯一个人的挑战。
几阵炫目的光芒闪烁之后，他们四人来到了一处极为广阔的冰原之上。
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若不是天空偶尔飘零下的雪花，和地上清脆的薄冰，莱斯还以为这是在他自己的独立空间之内。
在这片冰原里，他们感受不到丝毫的寒冷，甚至还觉得身上棉袄带来的燥热。
不过出于经验，没有一个人率先脱下棉袄，毕竟这是与魔王的战斗，气候突变也是常有的事，上一秒冰天雪地，下一秒就可能是酷热难耐。
莱斯没有决定贸然前行，在这样没有任何参照物的地方，是极其容易迷路的。
他们选择等待魔物自己找上门来。
他们的选择十分正确，这样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
仅仅是过了五分钟，远处的冰原之上就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莱斯也看清了魔物的样貌。
这是一条巨大的蛇，浑身赤红，它所经过的每一处地面，都将周围的冰雪融化。
而在这条蛇的背上，还坐着一个男人，他的手里正握着一把火炬。
名为萨缪的男人，将巨蛇横亘在了四人的面前。
“怯懦之人，竟不敢前进半步，准备好迎接你们的挑战了吗？”
巨蛇吐出的信子，差点扫过米丝娅可爱的面庞。
这可不是莱斯能够容忍的，他当即就将魔力凝成利剑，朝着巨蛇斩了过去。
它庞大的身躯难以躲开利剑的挥斩，完全仰赖着粗厚的鳞片挡下了攻击。
自己的座驾挨打，萨缪也坐不住了，挥起手中的火炬，就朝四人甩了过去。
反应最快的是萨斯利，在萨缪抬手的瞬间，她就已经用手里的法杖射出了一道雷光。
这道雷光不偏不倚，正巧命中了萨缪手上的火炬。
剧烈的魔力反应下，他手中的火炬当即发生爆裂。
零星的火焰被炸到天上，又落到了他的衣服上。
萨缪的衣服并没有被点燃，但他的怒火却已经被完全燃烧。
原先笨重的巨蛇，此时瞬间向后退了十几米。
“小心！”
米丝娅察觉到了不对劲，马上在原地筑起一个夹杂着暗魔力的水护罩。
这是被芙西斯强化过的护罩，足以抵挡猛烈的火焰袭击。
转瞬之间，巨蛇回过头来，喷出了一道迅猛的烈火。
出乎米丝娅意料的是，这股火焰极为持久，她的一次性护罩很快就被冲碎了。
所幸莱斯重新续上了一个新的魔法护罩，虽然并非是专门用来抵挡火魔法，但莱斯体内的魔力也足以护住所有人，坚持到烈火的结束。
而在萨缪专心操纵着巨蛇喷吐烈焰之际，浑然不觉，有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趁他用心的时间内，芙西斯已经打通了这片冰原的空间，这也便意味着，只要她想，就能出现在这片空间的任何一处角落。
来到萨缪身后的芙西斯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径直用魔力斩向了萨缪。
不愧是魔女养成游戏，莱斯只需养好魔女的感情和魔力，剩下的只要交给魔女来就好了。
阴冷的刀刃划过了萨缪的脖颈。
他难以置信地回过了头来。
“你……何时来的……”
话未说完，他的脑袋就掉落在地。
芙西斯手中的利刃仍未停下，几刀下去，萨缪几乎成为了碎块，随之化为一团漆黑，被她硬生生碾碎。
直到这时，这条巨蛇才发现，身上的主人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碎渣。
它终于停下了口中喷吐着的火焰。
莱斯也趁机开始了反攻，不过这样皮糙肉厚的魔物，他的暗魔力剑刃很难突破防御。
毕竟就连刚刚芙西斯斩杀萨缪时，连带着的利刃也没有伤到这条巨蛇。
“莱斯大人，请让开！”
萨斯利对着在巨蛇身上一顿猛砍的莱斯呼唤着。
莱斯听后，立马跳了下去，回到了米丝娅的身边，他很清楚，萨斯利下手从来都是没轻没重的。
果不其然，一道极为夸张的雷光从天而降，几乎包裹了巨蛇的整个身躯。
雷鸣之声也震得莱斯耳朵生疼。
在这样强劲的袭击之下，巨蛇表面厚重的鳞片，几乎被击碎了一大半。
在鳞片之下，它也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这并非是一条真正的蛇，而是一条由火魔核组成的“蛇”。
数十个巨大的火魔核一字型排列着，将自己的最外层伪装成了骇人的蛇模样。
熊熊燃烧着的魔核裸露在外，也让米丝娅想到一些破解之法。
“请继续，把它的鳞片全部打碎！”
萨斯利很快就满足了米丝娅的请求，毕竟刚才那道雷光不过只是花费了她十分之一的魔力。
几道同样夸张的雷光，很快就从空中降下。
被击碎了鳞片的魔核们，在雷光之下无处躲藏，没过几下，它们的鳞片就被尽数击碎，无一保留。
米丝娅抓紧了机会，从手中释放出了纯净的水魔力，很快就将一部分魔核熄灭。
她又觉得这样的效率太低，便发挥了二阶魔女的真正实力顷刻之间，漫天的大雨纷纷降下。
面对这样的瓢泼大雨，一众魔核很快就被完全熄灭。
被熄灭的魔核依旧躺在地上，就如同一块块被冷却的火山石。
这些魔核并非是自然形成，而是来自于魔女的力量，而火之魔女刚刚陨落一名，它们的来源便也极为清晰了。
听完芙西斯的说明，萨斯利也愣住了。
“难道说，这些魔核都是我前世留下的？”
“并非如此，是有人盗走你的火魔核。”
芙西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这些魔核块头虽大，其中蕴含的魔力，却远远不如你曾经的火魔核。”
萨斯利上前摸着这些石头，越看越觉得眼熟。
未等她想起这是哪里来的石头，它们就立刻崩塌，化成了灰烬。
这些灰烬在空中盘旋着，之中凝聚成了一片雪花，进入了莱斯手中的那枚水晶内。
至此，水晶之内的第一条刻度已然达成。
法阵破解之后，莱斯他们眼前的这片冰原并未消失。
正在诧异之时，莱斯看见了远处的一个身影，正在朝这里走来。
那是一位洁白的少女，她所走过的每一步，都将漫天的落雪吸收殆尽，直到她来到众人的面前，这片冰原才恢复了覆上冰雪前的模样。
温和的阳光，洒遍了整片大地。
“蕾妮雅，你怎么来了！”
莱斯看到她，又惊又喜。
“你不是在意识海中沉睡吗？”
“这儿又何尝不是我的意识海内？”
蕾妮雅很是温柔地解答了他的疑问。
“果然是我心爱的莱斯大人，你身边的魔女几乎都快聚齐了呢。”
她的目光扫过了莱斯身边的魔女，除了芙西斯之外，并没有她认识的面孔，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她们体内强大的魔力。
“好久不见了，芙西斯妹妹，你的姐姐还好吗？”
“好久不见，姐姐她正和你一样呢，还在睡梦之中。”
蕾妮雅点了点头，爱莎丽雅就在自己的北方沉睡着，她再清楚不过。
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位神出鬼没的芙西斯，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爱打哑谜。
米丝娅和萨斯利和她则是完全不认识，眼下也只能将微笑挂在嘴角，礼貌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