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来自皇宫
“既然话都说开了，老团长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哈伯站起了身，伸出手来，准备和多米里克告别。
事已至此，挽留已经是没有必要的了。
多米里克接过他的手，用力握了握，随后，亲自将他送出了白石城外。
哈伯消失的时间太过短暂，没有人察觉到他的行踪，就连他的副官也并不知晓，这段时间之内，哈伯已经在城中走了一个来回。
之后的几天，两支大军都陆陆续续地抵达了白石城郊，十二万人的营地声势浩大，将整座白石城包裹在中间。
看着这番架势，莱斯的心里不能说是惊涛骇浪，也只能说是风平浪静。
手下拥有三名觉醒二阶的魔女，外加一个实力强劲的龙女，甚至还是巴维·卢塔司的亲妹妹，他看着城外的大军，已如囊中之物。
千里之外的卢塔司皇宫内。
巴维·卢塔司正在做着出发前的最后准备，明天，他就要离开皇宫，开始自己的第一次御驾亲征。
他看着手中的双方形势图，皱起了眉头，心想着这个战局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反复确认了每一个细节的部署，确保胜利的把握。
同时，他也心怀忧虑，如果这次战争失利，或是被拖入了泥潭，会使他的国度受到严重的损失。
届时，向斯坦顿国的进攻计划就会被推迟，错失先发制人的机会。
但他知道，作为一个帝王，他必须勇于面对一切挑战。
即便是面对雅尔甫这样的小国，他依然做到了尽心尽力，并未像自己的队伍中那些人一样轻敌。
来自先遣队的调查报告给了他极大的信心，在整个皇室亲卫队中，他甚至没有选择配置重甲。
这对于他而言，是对自己生命安全的淡漠。
巴维有着一个极为怪异的习惯，他总会在一些奇怪的细节上选择节省，而在其他地方却大肆铺张浪费。
他认为亲卫队不配置重甲，能够节省下一大笔维护费用，虽然对攻打雅尔甫很上心，但他也自信地认为，没有人可以突破重重保护，直到他的驾前。
实际上，和他在宫中游赏浪费的钱相比，这点维护费只是九牛一毛。
此外，巴维还要在这次征战之中，做一件重要的事，他要在赫布森林之中找到伊珊，并将她消灭。
不知为何，他对待自己的亲妹妹如此残忍，明明从小都是在同一个老师的教导之下长大成人。
巴维确信，伊珊绝不会原谅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
他的想法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即便是被莱斯解除诅咒之后，伊珊也随时都想着亲手杀死他。
他们俩之间的兄妹之情，早已荡然无存。
伊珊曾经不止一次地向莱斯说过，希望在刺杀之时，由她来了结巴维。
最终，巴维选择带上了伊珊的画像，这是她十岁时，宫廷画师为他们共同绘制的油画。
巴维将伊珊的那一半裁剪了去，另外装裱了起来，在他的命令之下，卢塔司永远都存在着这位公主的一席之地，但在他的心中，伊珊早已是一名亡魂了。
今夜格外漫长，巴维的床上没有任何一位少女，他独自站在窗边，望着空中的星光。
自从登基以来，他从未遇到过令他怦然心动的女子，因此也久久没有选定皇后，至于皇妃，倒是有了一大堆。
那群妃子最多只能讨好他的皮肉，却从来没有一人可以抚慰他寂寞的灵魂。
此时的巴维，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囚笼中的鸟儿，整个皇宫上下，没有人懂得他的所爱，只是不停地给他塞过来这些妃子，以求传宗接代。
他的寂寞，正如高天之上最孤单的那颗星星，即便是这样的出征前夜，也找不到一名可以诉说心中所想的伴侣。
转而，巴维的思绪又回到了自己的妹妹身上。
当初拿她做实验，其实是自己一时被魔法融合的力量冲昏了头。
起初的巴维还会自责，在妹妹离他而去后，他就选择了将错就错。
巴维很清楚，他不敢再面对妹妹，也无颜再面对她，不如干脆杀了她，一了百了。
他不断地用这样的极端思想麻痹着自己，试图向自己证明，内心深处对妹妹的爱。
然而这终究只是自欺欺人。
不知在窗边站了多久，月亮已经渐渐向西斜去，巴维感到身上有着一股凉意，便想找件披风穿上。
巴维没有一点困意，从精致奢华的衣柜中，拿出了一件崭新的披风。
这一件是与卢塔司六世，也就是巴维父亲的同款。
巴维卧室的桌上，还有着父亲身着戎装的画像。
他披上披风，走到镜子面前照着，和父亲的画像开始比对。
面庞，别无二致，衣着，完美无缺，但唯独是神情，远隔万里。
父亲的画像上充满了自信和希冀，那是他刚刚得胜归来后画的。
而巴维的脸上虽然也有些对帝国未来的希望，但更多的是迷惘和未知。
只要能拿下雅尔甫，巴维就能拥有庞大的魔法资源来改造自己的军队，届时便可与斯坦顿较量一二。
然而，斯坦顿本身就是这片大陆的最强者，他们更是靠魔法才能雄霸一方。
巴维的军队却还需要靠雅尔甫的魔法改造，改造的效果虽然差强人意，但这样的军队，真的能战胜斯坦顿吗？
关于这一点，巴维自己也是心中有数的，只能说有胜利的希望，但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巴维不可能将这样的事实告诉给他的队伍，这种消极的信息，只能由他默默承受，否则军心一乱，无论有多好的计策和构想，都将毁于一旦。
在卧室内往返踱步的巴维，几乎一夜没睡，只在天将明时微微眯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皇室的仆人就按约定的时间，早早将巴维从床上叫醒。
平时的巴维总会因为被强行叫醒，而生出点脾气来，今天却是异常平静，连仆人都有些不太习惯这么温和的巴维。
简单的洗漱和早餐过后，巴维带着他的亲卫队，乘上了前往白石城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