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风雪夜杀人
“完了！”
这会儿风雪突然袭来，赵守田亦感浑身陡然冰凉，随之立马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火鳞蛇追逐而来，它头颅上多处刀痕深可见骨，鲜血顺着下巴滴答滴答落在雪中，滴出一个个血色的洞，它脖颈上的狰狞肉翼都被赵老二切下大半，样貌看上去异常可怖。
然而毕竟腹中吃箭，火鳞蛇速度大减，它愤怒的嘶吼，索性直接停下，狰狞蛇首猛地一甩。
透明的光划破夜空，却是两道量大管饱的毒液如箭矢般射向赵守田。
作为视听发达的猎人，赵守田骤闻疾音，本能地往旁边一躲，依旧有一道毒液扫中他的左臂，并迅速浸透衣袖，接触皮肤。
“啊，我草……”
赵守田猛的一个踉跄，只觉手臂如被岩浆覆盖，火辣辣的痛楚顺着神经直锥脑海，他差点当场昏厥。
用柴刀挑起袖口，赵守田见到自己小臂一片漆黑，却是这霸道的毒液直接将他的血肉腐蚀，已浸入血管。
漆黑的血管分外明显，短短几息就顺着臂膀将蔓延至肩。
赵守田目眦欲裂，一咬牙，猛地挥动柴刀，刹时血花飞溅，他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壮士断腕！
石洞顶端，宁川看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只觉心惊肉跳，在心里大呼狠人。
这也让他愈发眼神冰寒，被这样的人盯着，如不将之解决，自己寝食难安。
这一拖沓，火鳞蛇火速拉近与赵守田之间的距离，见赵守田还要跑，它不顾腹中巨疼悍然甩尾，几块磨盘大的石头从雪地里扫出，如炮弹般轰向将赵守田
其中一块正中其后背，赵守田直接被砸趴在地上。
火鳞蛇见状发出兴奋的嘶啸，快速上前，张开血淋淋的巨嘴就要将那匍匐在地的可恶人类吞掉。
蛇口贴近，腥风如至耳边，趴在地上咳血的赵守田猛地转身，竟用残存的右手甩出一包粉末，且大半甩入蛇口之中。
巨蛇动作猛的停顿，下一刻，前所未有的剧痛自口喉之中传来，如有百虫在撕咬，有刀剑在刮擦，密布喉咙每一个角落。
这股剧痛远超射进胃里的那支该死的箭。
火鳞蛇疼的在地上盘旋打滚，体内那根箭矢受到挤压，竟都有半截从蛇腹的另一端挤出。
但它浑然未觉。
“咳咳咳，想杀老子。”
赵守田单手撑着柴刀摇摇晃晃起身。
他面部一片血污，眼神恍惚中带着凶戾，嘴巴不断往外咳着鲜血，其中夹有内脏碎片和肺叶。
只见他右胸位置呈诡异的前倾，那凸出之物像是骨头茬子，从后背看，半个背肩都往里陷了两寸，整个人姿态狰狞扭曲到了极点，如地狱中爬起来的恶鬼。
他看了一眼在地上痛苦翻滚如陷癫狂的火鳞蛇，缓缓抬头，看向石壁顶端。
风雪扑打在脸上，那里站着一道标枪般的人影。
赵守田死死的盯着那道人影。
而后，箭矢破空，穿颅而过。
“这家伙真够命硬的，幸亏是这火鳞蛇和他火拼，要是我自己上哪怕我有血勇道果，也有几分阴沟里翻船的可能。”宁川在心里暗道。
他看向兀自翻滚的火鳞蛇，也不知那赵守田给它投了什么好宝贝，让这异兽不断死亡翻滚，甚至嘴里还往外吐着白烟。
估摸着不用自己出手，这火鳞蛇也活不成了。
为免生变数，宁川还是决定亲自送它一程。
他站在洞穴之顶，微眯双目，再睁开时，眼中似有隐晦的血光。
感受着体内骤然沸腾的气血之力，宁川瞄向巨蛇的头颅，一箭射出。
弓如霹雳弦惊。
半空里黑线划过，直入巨蛇口腔，又从其脑后冒出，没入地面。
火鳞蛇挣扎两下，便彻底不动了。
看它眼中竖瞳，却并无多大怨愤，反似有几分解脱。
看来确实被折磨的够呛。
宁川从两丈高的洞顶跃下，赵老二如见鬼般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影，紧接着转为怨恨，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小……野……种……”
赵老二牙缝里挤出几个音节，它下半身差点被火鳞蛇一口咬断，伤口上无可避免的沾染了些许蛇毒，已虽血液流动散至全身，让他头晕发涨。
滔天的恨意支撑着赵老二颤巍巍举起双手，想要射杀这个陷害自己的宁姓小杂种。
宁川先他一步射出两箭，将其两条臂膀钉在雪地里。
“原来是你们兄弟二人？你二人为何要杀我？”
宁川认出两人是隔壁赵田村的猎户，在赵田还算有些名气，当然，是恶名。
这赵家兄弟大概是受那陈麻指使，因为陈麻之妻便是两人堂姐，老大赵守田好像和茹婶还有几分亲戚关系。
宁川略微皱眉，眼瞳中暗红色光芒似在勃发。
赵老二狠狠啐了一口，“呸，小野种，老子……”
他话未说完，便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踩断了脖颈。
“既然不说，那便去找你哥吧，免得他久等。”宁川淡漠开口。
赵老二脑袋一歪，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得这么快，脸上依旧充满了怨毒，但眼神之中却又满是惊骇。
“这种感觉不太对劲……”
宁川抽回脚，使劲晃了晃脑袋，眼下彻底事毕，他将血勇解除。
短暂的催动血勇，并未给他的肉体带来太大负荷。
第一次杀人也并无书中所说那种想吐的欲望，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反倒感觉极为兴奋。
“是受这血勇道果的影响？”
他皱了皱眉，找了捧干净的雪搓搓脸，但心中那股兴奋念头还是挥之不去。
算了，先不管了。
宁川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尤其是这两具尸体，倒是有些犯难起来。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毁尸难。
若在金鞭溪对岸还好说，那边草木丰盈，古树参天，丛深林密，出没着大量的野兽、异兽、精怪，甚至有“妖”的踪迹。
但有荤腥，不消一夜便会尸迹全无。
可金鞭溪这头的林子早已被各村猎户扫荡无数遍，莫说异兽，常规野兽都少见，很难消化这两具尸体。
先埋在雪地里吧。
宁川想了片刻便作出决定，至于焚烧，耗费时间太长，烟气动静也大，不安全，拖到金鞭溪对岸更是不可能。
埋在雪地里是最佳选择，一个冬天下来气味散开，总有野狼闻味而来，到时候也算销了尸。
而后他便毫无心理负担的摸起尸来，从两人身上各掏出一个钱袋，喜提一两三钱，不算多。
不过正常人也不会随便在身上兜那么多银子。
将两具尸体处理好，宁川这才将目光投向石洞。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