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个月
昼夜交替，日复一日。
时间是长了脚跑得飞快的妖怪，转瞬即逝。
朝阳升起，照亮天际。
燕十三站在拙峰上远眺着，嘴里不时呢喃：“想不到，已经一个月了！”
是的，这是燕十三在金铁门渡过的第一个月。
而今天，正是发放月钱的日子。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燕十三基本已经摸清了金铁门的大概情况。
虽然成长了不少，可终究还只是个10岁的孩子。
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今天除了是发放月钱之外，还轮到他休沐了。
金铁门的高层也不是什么傻子，知道会给这些弟子适当的放个假休沐。
“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巧若拙……”
燕十三已经习惯了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的大长老。
此外，拙峰已经被燕十三用时一个月把里里外外差不多都打扫了一遍。
原本肆意乱生的杂草，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大长老，我先去把月钱给领了，再给你买好吃的回来。”
大长老除了整日疯疯癫癫又宛如鬼魅般突然出现的吓人外，其实就是个可怜的孤寡老人而已。
说着，燕十三马上抬脚往山下走。
大概半个刻钟之后，燕十三就来到了目的地——百机楼。
这个百机楼，是金铁门的情报中心站和月俸领取点。
而外堂的飞鸟堂，也只不过是百机楼的分部罢了。
然而此时，百机楼前早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有执法队在现场维持秩序，所有人都不敢造次。
“有了这笔钱，本大爷一定要去外面好好潇洒一翻！”
“还潇洒呢？该不会是去隔壁王家俏寡妇那里吧？”
“就是！就是！”
“有了这笔钱，我娘的病有救了！”
……
大多数人都是穷苦家庭出身，领了月钱就往家里寄回去。
包括燕十三也是这样想的：大哥，你好好安心读书！
如今这世道，像他们这种穷苦人家只有读书才不会被欺负。
就算山匪再横，也不傻到敢对读书人动手。
一旦传出去，面临的可不再是当地官府的官兵，而是朝廷的雷霆震怒。
况且，每个读书人都是在当地的衙门里备有案的。
这，就是底气！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等了大半天总算是到燕十三了。
“拙峰燕十三，月钱……三两！”
接过临时身份牌的那人，在账本上记录相关信息。
“麻烦帮我把其中的二两银子寄给青牛镇七里沟燕家燕青雀。”
这是大哥的名字，剩下的一两银子足够他这个月的日常开支了。
“好！没问题！稍等！”
那人很熟练的把燕十三报的地址和收货人记录在专门的账本上，像这种一到发放俸禄就往家里寄钱的业务他们也已经见惯不怪了。
“谢谢！”
这个他第一次往家里寄钱，内心中充满着喜悦。
虽然说只有二两银子，但对于他们这种家庭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更何况，是用于大哥读书的开支。
“这是你的一两银子，拿好了！”
那人记录好之后，就把剩下的一两银子递给燕十三。
“下一个！”
燕十三把钱收好后，就转身离开，朝着大食堂走去。
这个大食堂也不知道是那个经商鬼才设计的，除了日常供应弟子们的吃喝用度之外，和外面的酒楼没什么区别。
很快，燕十三就从百机楼来到了大食堂。
此时正是晌午，来这里吃饭的都是刚领了月钱的弟子。
整个大食堂上下三层，热闹非凡。
“来来来！走一个！”
“大爷我今天请客，都给我放开肚皮大口吃肉！”
“这可是你说的啊？等会儿不够钱结账可别赖我！”
……
近段时间以来，本门与血狼帮的摩擦越来越频繁。
就说燕十三认识的好几个师兄，都已经一命呜呼了。
“掌柜的，打包个烧鸡！”
燕十三来到柜台前，直接点单。正好有钱了，就当奢侈一把。
“好咧！您稍等！”
掌柜的是个留着八字须的大叔，看着就很贼眉鼠眼。
“烧鸡一个，打包！”
当即，负责给后厨报菜品的小厮就扯着嗓子大喊。
而后，燕十三就找个空位坐下。
络绎不绝的大食堂非常热闹，满楼都是香气扑鼻的各种美食。
哪怕就只是单单闻着，也能让人食欲大开。
不得不再次感叹，经营大食堂的人真是个鬼才！
知道金铁门数钱门人拿了月钱之后急需消费，就有了这么个地方。
同时，也不知道是那个人才也在金铁门的山脚下开了个与附近村民交易物资的小仿市。
这一来一回，钱都回到了金铁门的口袋里头。
很快，香喷喷的烧鸡就打包好了。
不多时，燕十三就拎着烧鸡回到了拙峰。
和往常一样，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大长老顿时突然出现。
心脏不好的，早就被吓个半死了。
燕十三带着依旧是那副乞丐模样的大长老来到一处凉亭里，然后打开烧鸡的外包装说：“来，一起吃。”
相比一个月前的那副模样，现在已经干净了很多。
最起码，双手不再是黑乎乎的。
大长老也丝毫没有客气，抬手就把一个鸡腿给撕了下来。
老人家，可以理解。
燕十三毕竟出身乡下，对于这种行为也是司空见惯。
燕十三同样撕下一个鸡腿，一老一少就这样在亭子里安静的享用着。
没多久，一只烧鸡就这样吃完了。
燕十三用根草当作牙签剔牙，嘴边全是油渍：“吃饱了，正好可以把剩下的地方打扫干净。”
整个拙峰很大，光是房屋就有好几百间。
一个人，一个月就打扫了差不多已是实属不易。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
说着，就把残余的骨头收拾干净。
片刻后，燕十三就拿着工具去了。
其余的地方已经打扫好了，就剩下这几处没得收拾。
一如既往，燕十三到哪，大长老这块狗皮膏药就到那。
“开始干活！”
燕十三才不管这老家伙，反正他又不捣乱。
这边擦擦，那边扫扫。
时间就这样在忙碌中飞快流逝，眨眼就已经是黄昏。
不得不说，只要一干活，时间就会过得非常快，燕十三就感觉很踏实。
这时
“咦？这是？”
在某个房间里的燕十三，发现墙上贴着一张怪异的黄色符纸。
“辟邪的吗？”
在乡下，总是有些招摇撞骗的假道士拿着各种鬼怪之说哄骗村民。
各种神奇的“法术”，大开眼界。
就像家里，不知道老父亲是从那里求的符纸贴得整个都是。
说是能辟邪驱鬼。
从小，燕十三就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根本就不相信。
只是，眼前这张符纸跟自己以前见到的那些有所不同。
除了颜色是一样之外，上面的条纹更是怪异的很。
“又是个被骗的！”
燕十三把符纸撕下来，待会儿就拿去丢了。
然而
哗！
原本普普通通的黄符纸，顿时就散发着缕缕光芒，把昏暗的房间，都给照亮了许多。
“咦！？？这是……”
燕十三还想说些什么，拿着符纸的那只手骤然被狗皮膏药似的大长老抓了起来：“哈哈哈哈！终于有了！终于有了！哈哈哈哈哈！”
“啊！！！”
燕十三立即吃痛，整只手好像是要被撤了下来。
“大长老，您老这是干什么？我的手要断了！”
用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那原本浑浊的双目顿时变得炯炯有神，整个人似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小子，跟我来！”
大长老二话不说，直接把燕十三像拎小鸡仔一样的跑了出去。
很快，燕十三就被大长老带到了一个山洞里面。
本来乌漆麻黑的洞穴，伴随着他们的到来顿时变得亮了起来。
此刻，大长老不再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模样，抬手打出一道掌风就把石壁上那些藤蔓击个粉碎。
赫然，一副笔画就出现在眼前。
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一些做着各种怪异姿势的小人图。
“小子，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期满，你若练成，我就收你为徒！”
大长老一改往日，以那副上位者的高傲姿态命令燕十三。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燕十三果然被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给吓到了。
“是！”
像个乖孩子那样点头。
这也不怪燕十三，谁能想到平日里的那个狗皮膏药似的的大长老居然有这么一面。
“我丑话说在前头，一年之后你若练不成，那就只能死！”
说着，大长老整个人就如同一阵风一样的原地飘走了。
只留燕十三孤零零的一个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燕十三抬头看着石壁上的文字与图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人山诀？武功吗？”
虽然大哥教了他读书识字，但终究没有是掌握多少。
“大……什么……大成若缺？”
这部武功的开头第一句，居然就是平日里那老家伙嘟囔的几句。
不知道为什么，燕十三感觉这些文字很晦涩难懂。
将到底，自己还是个孩子。
若是大哥在这里，一定会认识石壁上全部的字。
“这些小人图案……怎像是在打坐啊？是内家气功吗？”
来了金铁门一个月的时间，自然多多少少都听到内家气功的传闻。
金铁门最厉害的内家气功，当属掌门一脉的“大金铁气”，搭配最强外功绝学“混元霹雳手”那是厉害非凡。
拙峰作为曾经的第一峰，难道这门武功就是秘传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