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是在找苏雅馨吗？
李建国拿起桌上的茶杯，却一口未喝，浑浊的双眼望向窗外，似在追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窗外阴沉的天空，似乎也映照着他此刻的心情。
良久，他才沉重地开口。
“那晚，我们成功抓捕了毒贩头目，缴获了那批‘厄降之尘’。我们原本以为任务圆满完成，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可就在我们准备撤离的时候，山谷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紧接着，地面开始震动……”
他紧紧地攥着茶杯，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那些死去的毒贩，他们……他们竟然活了过来！皮肤上浮现出和张家荣一样的黑色纹路，眼睛里冒着诡异的红光，就像……就像苏雅馨描述的‘厄降傀儡’！”
何笙听到这里，心脏猛地一缩。死之混沌厄降，难道是真的？
“他们，刀枪不入，子弹打在他们身上，就像打在石头上，毫无作用。
他们力大无穷，速度奇快，像是一群发了疯的野兽，疯狂地朝着我们扑过来！
他们撕咬着我们的兄弟，鲜血染红了整个山谷，惨叫声，哀嚎声，在夜空中回荡，那场景，比人间炼狱还要恐怖！”
李建国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随时都会崩溃。
“我们拼死抵抗，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却毫无胜算。
火焰喷射器只能暂时阻止他们，却无法彻底杀死他们。
眼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我却无能为力，我……”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缓缓滑落。
“最后，只有我和林峰，还有苏雅馨，侥幸逃了出来。
可是，林峰，他……他为了掩护我们，被那些……
被那些‘厄降傀儡’包围，活活撕成了碎片……”
说到这里，李建国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他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要将所有的悲伤和悔恨，都发泄出来。
“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林峰，我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啊！”
何笙听着李建国的故事，心里的震惊和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终于明白苏雅馨的担忧，死之混沌厄降，并非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恐怖威胁。
“李老，那苏雅馨，她怎么样了？她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那些‘厄降之尘’，到底是什么？”
李建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苏雅馨，她很勇敢，她用林峰的火焰喷射器，暂时逼退了那些怪物，然后，她……她引爆了我们之前缴获的炸药，炸塌了山谷入口，这才阻止了那些怪物的追杀，也彻底掩埋了‘厄降之尘’。”
何笙听到这里，更加疑惑了。“‘厄降之尘’？那是什么？”
“根据我们之前的情报，‘厄降之尘’是一种特殊的矿物粉末，是进行死之混沌厄降仪式的关键材料。
毒贩头目试图利用它来制造一支不死军队。”李建国解释道。
“那苏雅馨她……”
李建国摇了摇头，“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爆炸发生后，她被炸飞出去，掉进了山谷下面的河里，这才侥幸活了下来。后来，她被当地村民救起，送到了医院。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不醒，医生说，她伤得很重，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再后来，她就消失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何笙心头一震，他终于明白苏雅馨身上笼罩的神秘感从何而来。
她经历了那样的地狱，又背负着如此沉重的秘密，难怪她会如此警惕，如此决绝。
“李老，您知道，苏雅馨，她为什么要回到这里吗？”
李建国没有直接回答何笙的问题，他走到桌子前，拿起一个木盒，递给何笙。
“她或许，是为了阻止即将到来的更大灾难……”
“这里面，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何笙接过木盒，木盒很轻，却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打开木盒，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一个年轻的警察，穿着制服，英姿飒爽，赫然就是林峰。
而那封信，则是林峰写给苏雅馨的，信封上，写着“致我最爱的雅馨”。
何笙颤抖着手，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信纸已经泛黄，但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见。
“雅馨，见字如面。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离开，为什么没有和你告别。
对不起，雅馨，我不能告诉你真相，因为，这关系到一个秘密，一个足以颠覆这个世界的秘密。
我只能告诉你，我正在执行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我必须要去阻止它，阻止它毁灭这个世界。
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请你，一定要替我，完成我的使命……”
信的最后，只有一句话：
“小心‘夜枭’，他，无处不在……”
何笙看完信，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他抬起头，看向李建国。
“李老，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枭’他……他到底是谁？”
李建国摇了摇头，“何笙，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可是……”
“何笙，你走吧，带着林峰的信，带着苏雅馨的期望，去找‘夜枭’，去找真相，去找属于你的，正义！”
何笙还想再问，李建国却已经转身，走进了里屋，关上了门，仿佛，要将那些尘封的秘密，永远地封存起来。
何笙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他明白，李建国，不会再告诉他更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必须靠自己，去寻找真相，去完成林峰和苏雅馨的遗愿，去阻止“K2”，去对抗“夜枭”，去守护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
他将林峰的信，放进口袋里，转身，走出了木屋。
夜幕降临，边境小镇，一片寂静，只有那呼啸的寒风，仿佛在诉说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何笙站在小镇的最高处，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
“夜枭”，我一定会找到你，我一定会阻止你！
他转身，朝着远方走去，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高大，也格外孤独。
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夜风呼啸，吹得木屋的窗棂咯吱作响，像是老人的喘息，又像是鬼魅的低语。何笙握着手中的照片和信，指尖传来纸张粗糙的触感，却温暖不了他冰冷的内心。
林峰的信，字字泣血，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穿了他原本就不堪重负的心脏。他无法想象，苏雅馨当年，是如何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又是如何带着这份沉重的秘密，独自一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
“夜枭”，这个名字如同梦魇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窒息，也让他感到愤怒！他必须要找到“夜枭”，必须要将他绳之以法，才能告慰老黄和陆子明的在天之灵，才能让苏雅馨，得到真正的安宁！
他将照片和信，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起身，离开了木屋。
边境小镇的夜晚，静得可怕，只有那呼啸的寒风，仿佛在诉说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何笙抬头看着那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却照不亮他心中的迷茫。
“夜枭”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苏雅馨，她现在在哪里？
一个个疑问，像是一团团乱麻，在他脑海中纠缠不清，让他感到无助，也感到无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振作起来，必须找到“夜枭”，必须阻止“K2”，才能保护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
他转身，朝着小镇的出口走去，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高大，也格外孤独。
他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一条充满荆棘和危险的道路，但他，已经无路可退！
回到富明市后，何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看望陆子明的家人。陆子明的父母都已经年迈，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的悲痛，可想而知。
“何队，你来了。”陆子明的妻子，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看到何笙，强忍着悲伤，招呼他坐下。
“节哀顺变。”何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出这句苍白无力的安慰。
“谢谢你，何队。”陆子明的妻子擦了擦眼泪，“子明他，一直都很敬佩你，他说，你是他见过的，最优秀的警察。”
何笙沉默了，他想起陆子明爽朗的笑声，想起他办案时的认真模样，想起他临死前，那句未说完的话，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嫂子，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夜枭’，我一定会替子明，报仇！”
何笙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淌下来，他却浑然不觉，仿佛所有的痛感，都被内心的悲痛和愤怒所掩盖。
“何队，你……”陆子明的妻子看着何笙，她知道，何笙和陆子明，情同手足，陆子明的死，对何笙的打击，可想而知。
“何队，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子明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因为悲伤而垮掉。”
何笙点了点头，“谢谢您，嫂子，我会的。”
他站起身，离开了陆子明的家，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孤独。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孤独和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他掏出手机，想要给谢楚楚打电话，却发现，她的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
“谢楚楚，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在做什么？”
何笙在心里默默地问道，他有一种预感，谢楚楚，一定知道些什么，她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他抬起头，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而他，将身处风暴的中心，无法逃脱！
何笙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孤独和迷茫。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夜枭”的真面目，苏雅馨的失踪，林峰的死，还有那神秘的“K2”配方，这一切都像是一团团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窒息。
“难道，我真的要这样认输吗？难道，老黄、陆子明，还有苏雅馨，他们的牺牲，都毫无意义吗？”
他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记得，李建国曾经说过，苏雅馨被炸飞后，掉进了山谷下面的河里，被当地村民救起，送到了医院。
“医院！”
何笙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城郊的XX医院，快！”
XX医院，位于城郊，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医院，但当年苏雅馨就是在这里接受治疗的。何笙来到医院，找到了当年的值班记录，却没有找到关于苏雅馨的任何信息。
“难道，李建国骗了我？”何笙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李建国没有理由骗他，而且，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做。
“会不会是，苏雅馨的资料，被国家安全局的人封存了？”
何笙决定，再去一趟国家安全局，他要去问问苏雅馨的上级，问问苏雅馨的下落，问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当他来到国家安全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进不去。门口的警卫，拦住了他，“对不起，先生，这里是国家安全局，没有预约，不能进入。”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你们的负责人，请你通报一下。”何笙焦急地说道。
“对不起，先生，我们有规定，没有预约，不能进入。”警卫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您有急事，可以拨打我们的值班电话。”
何笙无奈，只能拨打了国家安全局的值班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您好，这里是国家安全局，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我叫何笙，是富明市公安局的刑警，我想要……”
何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的人打断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叫苏雅馨的人。”
“什么？！”何笙惊呼出声，“不可能！她一定是你们的……”
“嘟嘟嘟……”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
何笙愣在原地，手机从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电池也飞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难道，苏雅馨，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前一片黑暗，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
“何笙，你是在找苏雅馨吗？”
何笙猛地抬起头，却看到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