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贼喊捉贼
凶手？凶手不就是你自己吗……李福泽心里暗骂，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局面，他想看秦寿到底要怎么下台。
伴随着秦寿大袖一挥，口中念念有词。
“心生七星，脏含八卦，目及寰宇，察听贤愚！闻此口令，如见大能心玄！”
不一会，几只山鹰从远处的悬崖峭壁飞来，在一片呕哑嘲哳声中，盘旋在天坛上方。
李福泽认得，这是心玄子的眼线山鹰，自己房子上边还有三只，一直监视着自己。
没想到秦寿竟然能召集这群怪物……李福泽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不可思议。
在秦寿抬起手臂后，其中一只山鹰落在他小臂上。
随即是秦寿一连串的盘问！
“你可见昨晚，有人从四师娘房门出入！”
秦寿的声音很大，天坛下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台下无人不说这确实是好办法，山鹰遍及平山观，能洞察观内一切。
山鹰一甩尖喙，露出和人一样的圆舌头，昂起头，说出沙哑但刺耳的人话。
“有——见——！”
“那你可见昨晚，有人对四师娘痛下死手，将其隐藏！”
“有——见——！”
秦寿笑了。
李福泽不知道他为什么笑，还笑得这么阴险。
事情很明显，秦寿在贼喊捉贼。
“你既然见了，那就说！残害四师娘的究竟是谁！”秦寿义愤填膺，仿佛下一秒就要抓出凶手，将其碎尸万段！
台下无人不竖起耳朵，紧闭嘴巴，静谧地将目光聚焦于台上。
这一动静，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等待结果。
山鹰的目光投秦寿，秦寿也看着山鹰。
一人一兽的目光交错，随即山鹰挪开视线，羽毛炸起，振翅高呼！
“人名虽有，但不可当面说破！”
“为何不可说破！”秦寿紧紧逼问！
“当面说出，恐此人势大，吾命——不保！”
“好！！！”
秦寿振臂高呼，把山鹰驱赶到天上，扫视着天坛下方的每一个人，那凶恶的目光，似乎在寻找凶手。
“大家都听见了，四师娘确实被外人所害！还是势大的人！基本上和你们大部分人无关！”
随着秦寿一挥手，台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幸亏没沾染上自己，不然要被拿去以命抵命。
紧接着，耳语声、交谈声、喧哗声、震惊声不止。他们无一不在谈论，那个“势大”的人究竟是谁。
可猜测终究是猜测，到底是谁，没人知道。
“啪啪啪”
秦寿拍了拍手，众人再次将目光聚集在秦寿身上。在他们看来，那个凶手只有这位大师兄才能揪出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台上似乎少了一个人。”
在秦寿说完这句话后，人群中似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渐渐地，熙熙攘攘的声音一点点传出。
“二师娘、三师娘、四师娘死了、五师娘……”
“六师娘呢……”
“是啊，六师娘怎么不在。”
“六师娘哪去了……”
在人群的嘈杂声中，秦寿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是啊，六师娘呢！”
“依我看，这势大之人，就是六师娘！她贪图四师娘的道，夜中杀人夺道，现在早就跑了，所以才不在台上！”
秦寿一拍大腿，仿佛凶手已经找到！
台上的三位师娘，也震惊地看向秦寿。
李福泽明白了，秦寿这是要把自己杀人的事，全部推到九幺头上。
在他看来，九幺昨天夜里已经死了，现在死无对证，秦寿杀人的事情可以脱得一干二净！
台下的人交头接耳，逐渐从疑惑变成不解，随即变成怀疑，震惊，愤恨……
他们信了。
听闻秦寿的理由，站在台上的明月发现一丝端倪，皱着眉头。
经过昨天的事情，他知道九幺的底牌是李福泽，以六师娘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冒险去杀四师娘。
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明月便抬起脚步走上前去。
“你这是干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回去！”清风过来，面色匆忙地拦住了明月。
“师兄，你对我有恩，可现在我不能听你的。”明月目光清亮，不为所动。
“我是出家人，既见事情虚妄，就得从中脱出，将其引归正途。”向清风双手合十作揖，随即走到台前。
清风见拦不住，一跺脚自己也跟了过去。
“大师兄，六师娘此刻并不在场，无法亲自对峙真假，你怎么能断定就是六师娘所为。”明月质问道。
“她此刻不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秦寿一仰头，为自己天衣无缝的开脱感到骄傲。
明月不以为然，面色没有任何变化。
“我这里刚好有一颗丹药，能找到最后接触四师娘的人。既然你说六师娘畏罪潜逃，不妨我们看看，是谁最后接触了四师娘。”
随即，明月一翻手，凸显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台下的目光，此刻皆聚焦在秦寿身上。
就连李福泽也觉得，秦寿应该怕了。
可是，秦寿的面色只是微微变化一下，随即说道：“好，随你们用尽办法去找就是。”
秦寿似乎一点都不怕。
眼见明月抬起手，把药丸送到嘴边要吞服而下。旁边看着的清风，恨铁不成钢一般叹了口气，一把拦住明月。“让我来。”
随着清风的两根手指在空中勾勒出符咒，红色的符纸凭空出现，落在清风手中。
清风用它包裹住从明月手里夺来的药丸，单手用力一捏，符箓和药丸杂糅在一起后，抛向天空。
瞬间，符箓化作一只火鸟，带着满身升腾的火焰，盘旋在天坛上方，吓退了一众山鹰。
“清风师弟可真是一手好把戏，还不赶快把那人揪出来让大伙看看。”秦寿看着天上的火鸟，带着一丝嘲弄般说道。
清风和明月对视了一眼，相互点头示意后，清风的手臂从高处挥下。
“落！”
刹那间，火鸟从几十米的高空窜下，直奔天坛下方的人群而去！
众人瞬间四散奔逃！反而秦寿一声怒喝，手已经握在腰间宽刀柄上！
“杀害四师娘的人就在人群！”
秦寿不怕，因为最后，是李英把四师娘丢下洞窟。
而要封住李英的口，只需要杀了他。
站在台下的李英，听了明月的话以后，腿就一阵发软。
此时见到这只火鸟，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被动地感受着热浪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