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小萨博先生
随着金色的波纹和霸气隐没在卡兹体表，周围转眼又回归了黑暗。
如同光明褪去，黑暗降临。
跳跃的火光中，卡兹站在火光笼罩的边沿，萨博则置身黑暗。
两人隔着一片血色战场对视，卡兹从这个金发的少年身上，莫名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特质。
就像是...曾经那些试图阻挡他获取艾哲红石，而不惧生死的波纹拳法家。
就像是那个性格跳脱，甚至在他看来有些无耻，但实质却是一样具备大毅力，大决心，和大勇气的乔瑟夫乔斯达！
jojo！
果然无论哪个世界，都有这样的人。
卡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卡兹，萨博深吸口气，郑重道：“我能请问一下，哈伍德刚才所说的，是真的吗？”
“你...就这么直接询问我？你看起来可是想要对我出手啊，你不会以为，我会向敌人坦白吧？”卡兹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少年竟然这么直接，向敌人询问事情真相。
“一个能用出那般霸气的男人，我不觉得他会连这种问题都要说谎。”
萨博想到了刚才卡兹体表跃动缠绕的金色霸气。
他比哈伍德看得更清楚，也知道卡兹刚才展现的力量，那自身体上扩散出来的金光，不是霸气，更像是一种光波，类似海军大将黄猿的镭射。
只有卡兹体表覆盖的金色气焰，才是这个男人觉醒的武装色霸气。
霸气这种力量，并不会因为颜色的不同而具有什么特殊的效果，也不是因为颜色而有强弱之分。
这世上绝大多数人觉醒的霸气，一般都呈现出墨染一般的漆黑。
但也有一部分人的霸气，能呈现紫色，紫黑，红色，红黑，蓝色，深蓝，或者无色。
霸气的颜色，某种程度上，也能反应此人的意志和内心。
萨博从未见过如卡兹这般，拥有金色霸气的人。
他没接触过卡兹，也不了解这个哈伍德口中邪恶至极的鬼族男人，但萨博有着直觉，有这种颜色霸气的男人，绝不会是一个内心脆弱，意志薄弱之辈。
而意志强大，有着大毅力的人，向来直来直往，坦坦荡荡。
看着萨博直视过来的认真目光，卡兹笑了。
“某种意义上，他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来复仇的。”
得到了卡兹肯定的答复，萨博的心头变得沉重起来。
他再次问道：“那么，卡兹，你真的会像哈伍德所说的那样...毁灭这个国家，埋葬数十万人吗？”
“看心情，或许会，或许不会。怎么，你要阻止我吗？”卡兹看着萨博。
萨博沉默了。
“萨博，要不...我们先离开吧，把救出来的那些流民，先送走。”克尔拉紧紧抓着萨博的手，有些担忧的低声道。
萨博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对克尔拉道：“克尔拉，你先走，我有点事，要留下来处理。”
“萨博！你...”克尔拉急了。
“听话！”萨博摘下自己的帽子，盖在了克尔拉的头上，低喝了一声，然后声音又变得温和，“走吧，我稍后就来。”
“萨博...”克尔拉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虽然心中万分不愿，但她还是做出了选择，咬牙转身，飞快没入黑暗之中。
“萨博，你一定要活着！”
“我会的。”目送着克尔拉离开，萨博深吸口气，猛地扯开了身上罩着的黑色长袍，抓着钢管，转身直面卡兹。
“看来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卡兹的脸上依旧带笑。
“对我来说，这是正确的选择。”萨博也露齿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叫萨博，我会阻止你毁灭这个国家的。”
卡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反问道：“萨博，嗯，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毁灭这个国家吗？或许，是这个国家罪有应得呢？”
萨博抿了抿嘴，苦笑道：“是啊，或许是这个国家罪有应得。”
他看向周围高耸的垃圾山，叹道：“不瞒你说，我之前也有过这种极端的想法。”
“伏特加王国这里存在的贵族和平民之间的成见，人类和鬼族之间的矛盾，甚至比我在四海看到的还要极端，激烈。”
“贵族们完全舍弃了作为国家底层劳动者的普通民众，除了例行的税收和剥削，他们完全将自己隔绝在了高墙之内。”
“外界普通人的生老病死，衣食住行，跟他们无关。”
“哪怕是这瘟疫一般横行泛滥的吸血鬼事件，导致了成千上万无辜者的死去，都没能让城内的贵族，王族们，有过哪怕一刻的怜悯，产生出来拯救他们的想法。”
“连海军都愿意来为这里的灾难做点事情，拥有十万王国军的伏特加王国，却一点动作都没有。国家不在乎自己的子民，上位者完全忘记了，他们的享乐，正是建立在这些弱小的普通人身上。”
萨博眼中浮现出一抹悲哀。
“这样的国家，不如趁早毁灭。”
卡兹点了点头，似乎赞同了萨博的说法，他问：“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想法呢？萨博...先生。”
萨博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找到。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是孩子。”
“孩子？”站在卡兹身后的佩罗娜愣了。
萨博道：“是的，孩子，或者说...未来。首领说过，人与人之间的成见，比那些贵族们铸就的高墙还高。但不管是贵族的孩子，还是平民的孩子，生来都是一张白纸，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经历了什么，未来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贵族和王族横征暴敛，或许有罪，但那些心智未开化的孩子无罪，那些被固有观念蒙蔽双眼的无知者无罪，那些被裹挟着，无法左右自己命运的弱者，也是无罪的。”
“而这样的人，哪怕是这无可救药的伏特加王国中，也有很多，很多。所以，卡兹先生，我不能看着你毁灭这里，那样的话，会有许多无辜者死去。”
“你觉得你能阻止我？”卡兹看着认真的萨博。
“唯死而已。”漆黑的霸气自体内涌出，缠绕在手掌之上，缠绕在手中钢管之上，萨博身上的气势，陡然间拔升，宛如烈火烹油！
“很好！”卡兹龇牙一笑，金色气焰再次跃动浮现，轰然踏出。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勇气！小萨博先生！”
“绝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