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失而复得最珍贵
赤犬从空中落下，看着一窝蜂从莫利亚体内逃走的影子，看着莫利亚身上崩碎了绷带之后，露出的原本就有伤势的身体。
“难道说，这些伤势，是那个名为巴巴罗萨卡兹的小鬼弄出来的？”
他正要上前细看，就看到一道肥硕的矮胖身影，如同一个皮球一般，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伸出双手，拦在了他和莫利亚的中间。
“住……住手！”霍古巴克浑身肥肉乱颤的大叫，“赤犬！你不能伤害莫利亚大人！他是王下七武海，是世界政府的盟友，他的地位，跟你们海军是平等的，你如果对他出手的话，是……是绝对不会被世界政府允许的！”
“是他先对海军出手的。”赤犬在霍古巴克面前停下，俯视着因为恐惧而全身发抖的霍古巴克，“滚开。”
“不！你不能对莫利亚大人下死手！”霍古巴克咬牙，将手中拿着的一个电话虫举了起来，大叫道：“我已经联系了世界政府，把我们之间的误会说清楚了，他们让我转告你，让你立刻停手。”
被霍古巴克高举的电话虫中，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出。
“是赤犬大将吗？我是世界政府方面，专门负责和王下七武海月光莫利亚对接的官员。我们这边收到了关于你擅自对七武海出手的投诉，世界政府高层对此很重视，希望你立刻停手，离开月光莫利亚的领地，并返回海军本部说明原因……”
电话虫里传出的声音颇为强硬，但赤犬只是瞥了眼就不再理会。
他看向昏死的莫利亚，忽然道：“他身上的伤势，是怎么来的？”
霍古巴克一愣，下意识的回道：“是卡兹打伤的。”
“果然是巴巴罗萨卡兹吗？他人呢？”赤犬眉头舒展。
“走了，他打伤了莫利亚大人之后，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霍古巴克的脑门上全是汗水。
“闹翻了吗？”赤犬扫了一眼被打得破破烂烂的恐怖三桅帆船。
早在刚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用见闻色霸气确认了，恐怖三桅帆船上，的确只有莫利亚和他的这些僵尸大军，并没有什么来自伏特加王国的鬼族和人类战士，更没有发现那个巴巴罗萨卡兹。
而且这艘船似乎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损坏得不成样子，显然遭到了极大的破坏。
“巴巴罗萨卡兹，倒是符合道伯曼所说的，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疯狂家伙。”
之前去了一趟伏特加王国的赤犬，已经从那边了解到，关于卡兹事件的所有前因后果。
在听到莫利亚有过帮助卡兹对付伏特加王国军队的举动时，他还以为卡兹现在应该跟莫利亚在一起，然而没想到的，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在霍古巴克紧张的注视下，赤犬身上忽然传出了电话虫的响声。
赤犬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电话虫接通，霍古巴克立刻看到电话虫模拟出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威严老者。
他认识那张面孔的主人，那是海军本部元帅，佛之战国。
赤犬的电话虫刚一接通，战国的声音就从电话虫中传出。
“赤犬！不要乱来！千万不能伤害莫利亚，他是王下七武海，是我们海军和世界政府公开承认的盟友，身份敏感。如果你擅自对他动手，很可能会引发其他几位王下七武海的不满。现在的新世界局势很不稳定，我们需要七武海的力量一同稳固大海……”
“战国元帅！莫利亚大人他……已经被……被赤犬打得昏死过去了！你们海军就是这么对待盟友的吗？不但派大将杀上门来，杀害了阿布萨罗姆，摧毁了恐怖三桅帆船，现在还想要杀死莫利亚大人，连世界政府的命令都不听。”
被突然间插进来的声音打断了说话的战国，眉头皱起道：“你是什么人？”
在赤犬冷漠的目光中，霍古巴克牙齿打颤的哆嗦道：“我……我是霍古巴克，莫利亚海贼团的船医。”
战国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回想着关于霍古巴克的信息。
很快，他想起来了。
“你是那个喜欢到处拿人做实验而被通缉的邪恶医生？”
“那不是人，那是尸体！”听到战国说自己是邪恶医生，霍古巴克像一条被踩到了尾巴的肥猫一样尖叫，“我什么时候成了邪恶医生了？我只是想要让死去的人复活，想要实现最伟大的医术梦想而已！想想看，只要我能做到让死人复活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将不存在生离死别，人们将不再害怕死亡，害怕疾病，也不会失去亲人，朋友，所有人都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每一个罪犯都能把自己犯罪的借口说得冠冕堂皇。”战国对霍古巴克的辩解不感兴趣，但他还是对赤犬道：“赤犬，你杀了莫利亚麾下的高级干部？”
赤犬冷冷道：“是他先袭击军舰的。”
“胡说！阿布萨罗姆怎么可能主动去袭击军舰，而且还是有你这个海军大将坐镇的军舰。”霍古巴克也豁出去了，梗着脖子反驳道。
赤犬眼神淡漠的看着他，“这老夫怎么知道？或许你们莫利亚海贼团都是没脑子的蠢货。你们之前不是也袭击了军舰，莫利亚更亲手杀死了数百名海兵。”
“那是你们先抓走佩罗娜的！不要颠倒黑白！”
“够了！”
听着电话虫那头的争吵声，远在马林梵多的战国不耐烦的大喝一声，捏着电话虫怒声道：“一切到此为止！赤犬，回来吧！道伯曼的影子回来了，莫利亚的事情到此为止。剩下的，是抓捕巴巴罗萨卡兹，但这件事用不着你这个大将出马，本部会对他发动悬赏。新世界那边需要你回去坐镇，我们监察到白胡子海贼团和红发海贼团有接触的迹象。”
“白胡子，红发。老夫知道了。”
赤犬挂断电话虫，没去看汗出如浆的霍古巴克，直接转身走了。
赤犬一走，霍古巴克一直紧绷的身体噗通一声瘫软在了地上，心有余悸的发抖着。
“赤犬……真是个恶鬼一样的男人。”
抖了好一阵他才恢复过来，连忙爬起，手忙脚乱的从身上掏出绷带，止血钳，镊子，药品之类的抢救工具，扑到了莫利亚的身前，开始对陷入昏死状态的莫利亚进行抢救。
在经过一阵包扎上药，并给莫利亚的体内注射了一针豪水之后，昏迷不醒的莫利亚终于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莫利亚大人！您醒了？”霍古巴克险些喜极而泣。
“霍古巴克……你怎么……回来了？”莫利亚声音虚弱至极，躺在地上，双目失神的看向昏暗的天空。
“后港那边没有船，没办法，我只能回来了。”霍古巴克咧嘴笑道。
“你……”莫利亚嘴唇蠕动，半晌，他涩声道：“你走吧，霍古巴克，离开这里，离开恐怖三桅帆船。”
正在帮他包扎手臂伤口的霍古巴克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为什么？莫利亚大人，您要赶我走吗？”
“不，是我不配拥有你们这些部下。”莫利亚闭上眼睛，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流淌下来，打湿了绷带，“我太废物了，当年一样，现在还是一样。当年追随我的伙伴因为我而死，现在……又是这样。阿布萨罗姆……我不想看到哪一天，你也死在我面前。所以，离开吧，莫利亚海贼团从今天起，解散。”
“您在说什么啊莫利亚大人！”霍古巴克手中拿着的手术工具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有些激动。
“什么配不配的！要不是您，我早就因为被人追捕通缉入狱了！是您欣赏我的才能，认可我的梦想，将我这个没有职业操守的胆小鬼医生救了下来，让我能够在恐怖三桅帆船上尽情施展我的才华，让我亲手创造出那些强大的僵尸肉体。”
“我承认我霍古巴克一直都是个胆小鬼，如果您执意要解散莫利亚海贼团的话，我会离开，但绝不是现在！”
他重新捡起了绷带和药品，“至少，要等您伤势痊愈。不然的话，我岂不是成了彻头彻尾的忘恩负义之徒？当医生我没有职业操守，但是当海贼，我是认真的！”
“霍古巴克，你……”莫利亚声音哽咽，泪水流得更多了。
“霍古巴克说的没错！莫利亚大人！您绝对不是什么废物！请您不要妄自菲薄。在我阿布萨罗姆的眼中，你一直都是一位伟大的船长。我一直为能够成为您的部下感到荣幸，我的人生价值，在莫利亚海贼团里得到了最大的实现！就算是为您战死，也是我自愿的，您不必介怀，那同样是我的荣幸。”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霍古巴克身后传来。
正在包扎的霍古巴克闻言，点头认可道：“阿布萨罗姆说的不错，莫利亚大人，您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如果连您这样的大海贼都算废物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也没几个厉害的人了。您可是王下七武海，您可以不相信自己，但绝对不能不相信世界政府的眼光……”
说着说着，他手头的动作忽然僵住，眼睛眨了眨，机械般转身，看向身后。
正在闭目流泪的莫利亚，听着听着，也忽地睁开了眼睛，惊愕的转头。
然后两人就看到阿布萨罗姆跟僵尸约翰一同走了过来。
“阿布萨罗姆？！”莫利亚瞪大了眼睛，“你……你没死？”
“阿布萨罗姆，你没死的话，实在是太好了！”霍古巴克也一脸惊喜。
阿布萨罗姆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膛，指着旁边的约翰道：“是约翰救了我。”
见几人都看向自己，约翰将一个狰狞的石鬼面顶在指头上转了几圈，拿起一瓶酒往嘴里灌了几大口，咧嘴一笑：“救你的人不是我，是莫利亚大人。不过阿布萨罗姆你也别高兴，你好像变成了惧怕太阳的吸血鬼了。”
因为在宴会上听卡兹讲解了一些关于石鬼面的效用，约翰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将手中这张能够把人变成吸血鬼的面具，戴在了阿布萨罗姆脸上，没想到竟然起了作用，让阿布萨罗姆死而复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阿布萨罗姆没有彻底死透，还是这石鬼面的功效就是这么神奇。
总之，阿布萨罗姆变成了吸血鬼。
莫利亚怔怔的看着那副石鬼面，满是血污的脸上，缓缓浮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谢谢你，卡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