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修罗战气
“道长要传我本事？”李默然心中一喜，期待道：“是出入青冥？还是降妖伏魔？”
徐老道失笑道：“你想什么好事？你已入得武道，若无绝大机缘，岂能再入仙道？”
“嗯？”李默然一愣，懵懵懂懂问道：“练了武功，便不能修道？”
徐老道诧异望着他：“卢象升没同你说过吗？“
李默然回忆片刻，摇了摇头，在他记忆力，卢象升的确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信息。
“也罢，或许他自己都不大明白，索性贫道告诉你吧。“
徐老道肃容道。
“你修武道，内练气，外练力，形于技，合于意，若至极境，万夫莫敌！贫道修仙道，内养元气，外炼形真，以虚化实，以假求真，重返婴儿，乃得长生，同你却是截然不同目的，好似一个人往南，一个人往北，你说如何行得？”
李默然眨眨眼，有些似懂非懂。
徐老道所说关于武道，他倒是大致有数，气是呼吸鏖战之法，力是蓄力发力之法，技是武技招数。
意是什么不大明白，想来或是所谓的道途——譬如为何而战之类形而上的东东。
至于关于仙道，除了元气他理解为法力、真气之外，别的一应概莫能解。
不过徐老道比喻打得很好，一南一北两条路，正常情况下当然不能同时踏上。
徐老道仰头望着屋顶：“武道，仙道，还有儒道、佛道、妖道、鬼道、魔道，百家诸道，便似四面八方一条条路，虽然最终或许通往一处，但是若非奇才，又有谁能够并行呢？”
李默然忽然想起卢象升，忍不住问道：“卢大人文武双全，按你所说，岂不是同时走了武道和儒道？”
徐老道点点头，又摇摇头：“卢象升此人，家乡离此也不远，他自小便是远近闻名神童，天资惊人，不是常人可比。但即便如此，贫道也不信他真个全不受影响。儒道外圆内刚，武道外刚内圆，他说不定便修出个外刚内刚……嗯，倒不知此人后来如何……”
说话间扫了李默然一眼，心想你是转世归来之身，当知此事。
只是他早先便再三告诫李默然，不要吐露转世之事，以免人问他未来诸事，不说得罪于人，说了泄露天机不免倒霉，因此虽然忽生好奇，却也不好明问。
李默然眨眨眼，他虽曾转世在未来，但那时早早就走上社会，为生计奔波，偶尔看书，也不过看些网文之类消遣，对于历史所知极为有限。
便似这明朝，他所知道的，大约只有反间计害袁崇焕、李自成打破京师，崇祯上吊、吴三桂开关，然后就是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留发不留头什么的……
对于卢象升，只知其是个能打仗、会武功的文臣，若问再多，那便是难为他了。
好在徐老道不为已甚，顺口一提也便罢了。
继续说道：“贫道要传你这本功夫，若说来也能算武道一脉，详细追究，却是修罗道的法门，你记得贫道和你说，兄弟徐鸿儒曾作白莲教教主？这门功夫，便是白莲教历代秘传的绝技。你可知北宋末年有个造反的方腊？”
李默然点头道：“方腊我自然晓得，只是他不是明教教主么？”
徐老道哈哈一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明教什么来头？乃是摩尼教和弥勒教合流，弥勒教则是白莲教前身，当年方教主刑场问剐时，自称‘吾本白莲’，便可见一斑。”
李默然点了点头，他所知者不过前世网络上看来只言片语，人家徐老道可是白莲教前教主亲兄，亲自参加过造反的，自然要以徐老道所说为准。
徐老道发了谈性，又道：“方腊麾下藏龙卧虎，当初梁山好汉招安征讨，天罡地煞人物，大半折戟江南，便可见那干对头的厉害！这么厉害一帮人，为何都服方腊？梁山h好汉服宋江，一来宋江本是星主降世，二来他受了九天玄女传承，江南那些豪杰，很有几个动地惊天的厉害角色，为何纷纷肯服方腊？”
李默然福至心灵：“莫非便是仗着这门修罗道的功夫？”
“对喽！”徐老道大腿一拍，觉得疼痛，连忙扯条鸭腿进补，便啃便道：“这门功夫，乃是真正杀戮妙法，运转开来，便能吸纳周围血气化为力气，若是寻常江湖争斗还未必见出厉害，真正到了疆场厮杀，血气冲天，则练此法者全然不觉疲惫，自始至终精神熠熠、体力如初，你道厉害不厉害？”
“厉害！”李默然诚心诚意赞道。
可不是么，战场上几百几千人厮杀，打了几个小时，别人累得狗一样，你却还是和最开始状态一样，等于开了个锁红锁蓝的挂，这还不予取予求？
所谓越战越强，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李默然转念一想，方腊这么厉害，怎么还会失败？忍不住就问：“方腊若有这般厉害，怎地还是输给了梁山？”
徐老道叹道：“梁山那伙人又有哪个简单了？不过打到最后，方腊还是单枪匹马强行突围，一人一刀，一夜间杀穿五座山头，直到四下无人，方解了法，不料树后转出个花和尚鲁智深，此人乃是佛武双修的奇才，金刚禅法正是修罗道克星，因此一禅杖打翻方腊，却也是命中注定。”
李默然想起电视里看过水浒传，似乎果然是鲁智深打仗是迷路深山，得了个无名老僧指引，让他埋伏在此，因此捉了方腊。
当下便想：自己若学此法，以后施展时，要记得忌惮些和尚。
便听徐老道又道：“这门功夫，叫做修罗战气，正要有武道基础方能习得，我兄弟当年虽是白莲教主，修炼的却是魔道本事，若不然未必便早早死了，唉，细细说来，其实何尝不是天命？”
大约想起以前伤心事，徐老道神色间有几分落寞，叹了几口气，斜睨着李默然道：“贫道费了许多口舌，你到底愿学不愿？不愿拉倒，若愿意，你磕个头，贫道替我兄弟受了，便传给你。”
李默然心想这年代眼见大乱，这门功夫岂能不学？
当即爽快跪倒，连磕三个响头，口称：“晚辈李默然，多谢徐鸿儒前辈传承神功，也谢过道长代兄弟传功。”
徐老道听他感激自家兄弟，老怀大慰，伸手扶起道：“好兄弟，你起来，贫道先把口诀传你，然后告诉你如何运转功法……”
说罢，将这门修罗战气的口诀一五一实道出，又细细讲解其中字句寓意，所含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