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败类
“虎子！你，你......”
妇人大口喘着气，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丈夫却猛地上前两步，突然扬起手抽了虎子一耳光。
“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娘刚才有多担心吗！”
男人的眼中充斥着血丝，胸口不断地起伏着，到现在都不敢方才险些丧命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妇人伸手颤颤巍巍地想要拦着丈夫，可是实在是没了力气。
虎子见状一把攥住母亲的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爹，娘！”
“我，我差点，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见娘俩埋头痛哭起来，男人抬手轻轻抹了下眼角，将视线落到了江辰身上。
眼前的少年星眉剑目，看着甚是年轻。
不过男人可不敢轻视他，刚才远远便见到这少年与那只房屋大小的妖怪斗法，还将其斩杀了。
其手段玄妙莫测，必然是位仙长无疑。
他安抚住妻儿，领着他们向江辰行礼道。
“多谢仙长救下犬子！敢问可是玄天宗的仙长？”
此时后面拿着锄头菜刀等物事的村民也陆续赶到，怯生生的站定，打量着一身蓝白法袍的江辰。
江辰点头道，“不错，在下便是玄天宗弟子，此次奉命前来助大家平安渡过汛期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时间场面有些冷清。
还是虎子的父亲回过神来，提出先请江辰去村子里先修整一番。
江辰不禁有些疑惑，这金沙村的人似是有些惧怕自己，与槐阳镇之人见到仙师的恭敬有些不同
不过眼下的场合并不是问话的时机，他只得先应了下来。
一路上，他都能感受到村民们的目光中夹杂着敬畏与好奇，在联想到自己此前见到他们的祭拜仪式，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金沙村的房屋多是用竹木搭建，四周则是用篱笆围成了小院，虽不华丽，却也透着一股子朴实无华的温馨。
到了村中心，虎子的父亲将江辰引到一座较大的竹屋前，这是村里的议事堂，也是接待外来客人的地方。
江辰被请到上座，村民们则围坐在他周围，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鄙人斗胆问一句，怎得仙宗突然派仙长您前来了？”
“若还是为了那件事......恕我们实在无法答应！”
虎子的父亲试探性地问道。
而江辰则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不对劲。
“突然？”
“在此之前，玄天宗没有派人来过么？”
见他似乎并不知情，众人稍稍松了口气。
虎子父亲有些犹豫的说道，“不敢欺骗仙长，不瞒您说，上一次有仙长到来，还是在七八年前。”
说罢他见江辰脸色严肃地盯着他不语，只得继续硬着头皮说下去。
“当时也是玄天宗的一位仙长到来，帮我们清除了汛期的妖患。”
“只不过一切都结束后，他想让我们将村中的女子都聚集起来，供他挑选......侍妾。”
“那仙长还骗我们说槐阳镇也是这般做法。”
“我们与槐阳镇又不是毫无往来，自然知道那些女子都是自愿的，我们怎能答应呢。”
“于是那位仙长便说，他在仙宗内位高权重，得罪了他，仙宗便再也不会管我们了，叫我们自生自灭。”
江辰听了怒不可遏道，“荒谬！”
位高权重？怕是那宋玉轩都不敢这么说吧！
“你们可知那人叫什么名字？”
“他并未亲口告知过我们名号，只是后来其他仙师前来找他之时，似乎是喊他罗峰，就是不知具体是哪两个字了。”
心中暗暗将这个名字记下，江辰平复心情朝众人说道。
“大家放心，此事我会寻个合适的时机上报宗门。”
“只是我方才来时，似乎看到你们在祭拜天姆娘娘，莫非这些年是她护了你们周全？”
虽说众人不清楚天姆娘娘和玄天宗的关系，怕说出来的话语不当，恐会平白为天姆娘娘树敌，不过毕竟仙师正当面，有人解释道。
“自从那件事后，下一次汛期，果然再没有仙长前来了。”
“本来我们想着，若实在不行便举村迁走的，可没等到我们实施，就已经有妖兽闯进村子里四处肆虐了。”
“好在关键时刻，天姆娘娘出手救了我们一村人的性命，我们这才得以继续在这里生存下去。”
“为表谢意，我们这才在每次汛期之前先行祭拜一波。”
看来这天姆娘娘确实是心善，也不知此行能否有机会见到她，江辰不免有些好奇。
不过能否遇到只能是随缘了，他自然是要紧着任务优先。
于是江辰开口道，“你们毕竟是在玄天宗的统辖范围内，既然我来了，自会同以前一般，尽量护你们周全。”
“不知除了靠近怒江的方向外，可还有其他地方会有妖兽出现吗？”
见众人纷纷摇头，江辰继续道。
“那便劳烦大家，帮江某在江边搭建一座简易的亭子。”
“接下来一段日子，我会驻守在那里，阻拦上岸的妖兽。”
他如此说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
若是自己一直驻守在村子里，虽说可以及时应对所有到来的妖兽，可谁知道前来的妖兽数量和实力如何呢？
若是江辰以一人之力抵挡不住，那整个金沙村都将化为屠宰场，村民们想逃都来不及。
而直接驻守在岸边则不同。
若是有妖兽上岸，他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
弱小的直接就地处理了，若是强大到自己无法抗衡的，他也能凭借着镇方印的防护，尝试将妖兽吸引到别的地方去。
村民们齐心协力地赶工，只用了短短数个时辰，一座清新淡雅的竹亭便在江边拔地而起。
待得竹亭建成后，江辰便令众人回了村子，他自己独自留在江边。
“江仙师！江仙师！”
随着村民们走出一段距离，一个少年突然折返了回来。
这人正是被救下的虎子。
他的手里还捧着一个绣文精美的小布袋。
“江仙师，这是我昨天在岸边捡到的，怎么也打不开，但总感觉似乎不是凡物，您可认得这是什么吗？”
江辰撇了一眼，眉头一挑，轻咦了一声。
“这是，储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