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鸡矢
“你们要坚定你们的信仰，神，是不会错的。”
“以伪神之血祭奠下界百万亡灵！”
“重情之人，是做不了万界之主的。”
“兰兰，快走！”
“姐姐，你怎么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啊……”
商云渺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她的记忆如同被撕扯的薄纱，模糊不清。
意识从一片混沌中浮现，商云渺缓缓睁开眼。
“醒了？”
商云渺望向声音来源。
夕阳西下，阳光穿过云层，洒在靳野的脸上，形成一片金色的光晕。
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靳野见商云渺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眉心蹙了蹙。
“被打成傻子了？”
“今也……”
商云渺突然叫出一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靳野短暂地晃一下神。
“我救了你，你却看着我叫别人的名字，白眼狼一个。”
商云渺被骂了也不言语，依旧盯着靳野看。
“这怕是梦魇了，再睡会吧。”
靳野说完，伸手点了点商云渺的额头，后者立即陷入沉睡。
商云渺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房内无一人，她起身下床，走到小院里。
阳光斜洒在青石板上，光影斑驳。院中花木扶疏，翠绿的叶片上还挂着露珠。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淡淡的草药香。
靳野正坐在墙角的摇椅上，闭目假寐。
“靳师兄？”
商云渺试探的喊道。
“嗯。”
“多谢师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师兄尽管吩咐！”
“嗯。”
嗯嗯哦哦的，和她聊天很爽吗？
“那我便先行离去，不叨扰师兄了。”
靳野懒洋洋的抬眸，看了商云渺一眼，又将眼睛闭上了。
“你走着回去？”
“我御剑……”
商云渺边说边运展灵力，她的佩剑上上下下不停地蹿动，但最后仍是挂在腰间。
她心中一惊，试了多次，依旧是这个结果。
怎么回事？
她明明感受得到体内灵力的流动。
“靳师兄？”商云渺最后只能求助靳野。
“那一掌伤了你的经脉，得多养养。”
靳野不知从哪拿出一把蒲扇，盖在脸上，继续说道：“去药房磨药，我这不养闲人。”
商云渺只能来到药房，药柜上标有药材名称的抽屉整齐排列，她按照靳野的指示，找到了需要的药材。她将这些药材拿到研钵前，开始研磨。
靳野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磨完去药田施肥浇水。”
商云渺被吓了一跳。
“好。”
靳野上前捻起商云渺磨的药粉，略带嫌弃的说道：“那么粗，水都泡不开，怎么喝？”
“泡水？我可以直接吃的。”
靳野有些疑惑。
“这是给我的。”
“啊？”
商云渺更疑惑。
她经脉受损，而靳野看起来容光焕发，结果这药不是给她的，是给靳野的？
“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娇气。
一个大老爷们喝药还要磨成粉喝。
商云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对了，药田施肥要用鸡矢白。你等会自己去鸡圈里找。”
靳野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商云渺却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弱弱的开口：“我没有灵力……”
靳野皱眉，奇怪的说：“就是让你用手去捡啊，用灵力会损坏功效的。”
……
她怎么没听说过，用灵力施肥会损坏功效。
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商云渺不情不愿的走向鸡圈，心里已经把靳野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她站在鸡圈边缘，望着鸡圈里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吸一口气，跨进鸡圈，脚下的泥土因日久积累的鸡粪而变得柔软，每一步都带着沉闷的声响，仿佛连大地都在对她的遭遇表示同情。
正当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捡拾那些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鸡矢白时，一群鸡突然惊慌失措地四散奔跑，扬起一片尘土。
商云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手一抖，几块鸡矢白不慎掉落在她的鞋上。
她皱了皱眉，正想站起身来，一只鸡却误以为她在进行攻击，猛地向她扑来。
商云渺下意识想施展法术，结果啥都没使出来，她只能后退，却不料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那只鸡更是趁机飞到了她的头上，啄了几口她的头发。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头顶的鸡仍旧在不停地扑腾，将她当作了最佳的落脚点。
好不容易将那只鸡赶走，商云渺已是气喘吁吁，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上也沾满了鸡矢。她望向自己的双手，上面同样布满了污渍，这一刻的她，狼狈至极。
“啊！气死我了！等老娘回复灵力一定要把你们都宰了！”
商云渺气急败坏，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狼狈。
“噗嗤。”
靳野的笑声轻飘飘地传入商云渺的耳朵里。
这是嘲笑！赤裸裸的嘲笑！
这时商云渺也不顾及两人的身份，气愤地说道：“笑什么笑，没见过捡鸡矢吗！？”
“见过捡鸡矢的，但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把自己浑身弄的都是鸡矢的。”
靳野觉得这一幕十分有趣。
商云渺身躯一僵，忽的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她的脸颊瞬间发烫。愤怒与尴尬交织在一起，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
真的是，死了算了。
辛好靳野没再作弄她，捏了一个清洁术帮她清理干净。
“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做好准备再来。”
商云渺觉得靳野这句话特别的无情，明明一个法术就能解决的事情，偏偏要她用手来弄。
“师兄不能施展法术弄一下吗？”
商云渺的语气都带着祈求。
靳野睨了商云渺一眼，一字一句的慢慢出声。
“不能。我用不了法术。”
商云渺一噎。
怎么会有人，如此理直气壮的说谎？
化神期用不了法术，和素食者不吃素一样离谱。
“那平时师兄是如何打理药田的？”
“我从不打理。”
什么？他自己从不打理，她来后就让她打理。
怪不得，鸡圈的鸡矢那么多……
商云渺有些郁闷，转身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