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游戏
“Tot nu-mi amintesc nimic?”
她在说什么?
罗莎蒙德泄愤似地在对方身上咬了好几口,由于失血过多,林桦的精神不由得恍惚起来,整个人虚脱到已经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suficient de bine……”
她到底在说什么?
这是什么语言?林桦明明从未接触过这种词句,但就是莫名地感到熟悉。
不,我应该知道这些话的含义。
“Las-o baltă.”
算了?这个词组是“算了”的意思吗?
来不及细想,吸血鬼的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忧伤起来。
“Las-o baltă.”
她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从林桦的身上离开。
罗莎蒙德走到阳台上,阴云密布,遮住了整片夜空,她抬起头,空洞的眼神中根本没有准确的落点。
“就这样吧,你爱信不信。”
她是在伤心吗?
就因为我隐藏了那张名片?
看着她略带委屈的表情,林桦甚至感到了愤懑。
搞清楚状况好吗?你是吸血鬼,是一只不分青红皂白就闯入我生活的异类!
一点晶莹的闪光从罗莎蒙德的脸颊划过,林桦愣住了。
她是在……哭吗?
哭什么?
是因为我不信任她?
林桦还没来得及确认那到底是不是泪水,罗莎蒙德就抬起手腕,擦掉了那点闪光,恢复到平常那种淡漠的神情。
“晚安,林桦。”
…………
咚咚咚哐哐哐砰擦哦啦哦啦……
谁定的闹钟,怎么这么难听?
简直就像用锅铲在铁锅上不停摩擦一样,又像是用指甲抓挠黑板。
林桦闭着眼睛随手一挥,结果手机直接飞了出去。
duang。
幸好没有屏幕破裂的声音,不然林桦得肉疼半天。
哦啦哦啦哦啦咔嚓咔嚓……
难听的声音还在继续。
逼着林桦睁开眼睛。
话说我为什么会订这么难听的闹钟,是为了折磨自己吗?
还是说今天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吗?
不然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恶心他马给恶心开门——简直恶心到家的铃声。
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闹钟关掉,这声音已经不只是在伤害林桦的耳膜了,再听上一阵绝对会对精神造成不可逆的污染。
那能怎么办,只能赶紧把它关掉。
不过问题又来了。
离开床没几米远,心脏处就传来剧痛。
罗莎蒙德这家伙,肯定是睡在房间的另一端。
那就只能趴下来,尽力伸出手去拿了。
……刚好还差几厘米。
要是没缩短那40厘米就好了。
现在林桦也只能恨自身硬件条件不足,手臂还不够长。
手边刚好有一本书,林桦把书冲着手机的方向丢了出去,希望手机能撞到墙壁之后再弹回来。
手机撞到了墙壁,但没有弹回来。
林桦突然意识到这是四四方方的手机,而不是圆滚滚的皮球。
这下彻底完蛋。
手机反而更远了。
这下该怎么办,聆听破锣烂鼓交响乐吗……
正当林桦琢磨要不要拿铅笔把耳朵塞上时,门咿呀一声响了。
罗莎蒙德不知道什么时候顺走了林桦家的钥匙,其实这实在多此一举,她有一万种方法能进来。
不过生活总是需要些仪式感,用钥匙开门,更像是这家里的女主人。
“大清早的叮叮咚咚的,再敢用这样的铃声我就把你的头打爆。”
不用你提醒,再听到这样的铃声,林桦自己会把自己的头打爆。
谢天谢地,罗莎蒙德拾起手机,关掉了闹钟。
林桦长舒一口气,但很快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迟钝的大脑总算回忆起了噩梦般的经历。
吸血鬼压在林桦的身上,林桦被迫保持着极其别扭的姿势,整整持续了几个小时。
由于失血过多,精神或者肉体稍微松懈一些就会昏迷过去,可那种体液交换所导致的欣快感又让林桦绝望地清醒着。
期间短暂地昏厥了几次,但又因为块感,难受地醒了过来,不断经受刺激的身体彻底透支了体力。
饿,非常饿,昏过去之后,罗莎蒙德拿出一块面包,放在林桦的眼前。
所以林桦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包。
不断在崩溃边缘徘徊的身体对食物的渴望已经到达了极致,林桦挣扎着扭向面包,但是罗莎蒙德总在他每次快碰到的时候,又把面包拿远一点。
是的,一点,每次都是一点点,纯粹就是在戏耍。
屈辱委屈无奈却又无处诉说,就在这时罗莎蒙德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血袋。
没错,就是医院里输血用的血袋。
正常人看到应该觉得恶心才对,但在林桦眼里,透明包装内的液体正闪烁着红宝石的光芒,简直像是剥好的石榴一般诱人。
喝下去一定会像陈年红酒一般香醇。
渴血症正在发作,林桦作为人类的神志正被血族的本能灼烧。
“喝吧喝吧。”
像是引诱亚当夏娃偷食禁果的毒蛇,罗莎蒙德的语调中充斥着诱人的甜美。
“走开……”
“什么?”
“走开……我说走开……”
尽管林桦已经虚弱到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但罗莎蒙德还是听到了他的拒绝。
他究竟是在坚持什么呢?
放不下作为人类的情感吗?
罗莎蒙德的动作僵住了,趁着这个空隙,林桦靠近了面包,正当他舔到面包的那一刻,整个人又被罗莎蒙德拉了回来。
林桦彻底绝望,这样下去肯定会死的,挣扎了一阵之后也只能认命。
这时候电流般的刺激感又席卷了大脑,不过林桦已经叫不出声了,因为嘴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不是很硬却又咽不下去,咽喉因为异物的刺激,本能地呕吐,却又因为阻塞,唾液只能回流。
能发抖已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了,很快,罗莎蒙德的下一次啃咬又来了……
回想到那噩梦般的几个小时,林桦就压抑不住尖叫。
“啊啊啊啊!”
“见了我和见了鬼似的,至于吗?”
罗莎蒙德不满地眯眯眼睛,虽然知道林桦可能不太能接受,但这不就是个游戏嘛……
充其量是个烈度太强的游戏,不过什么爱好都是要开发的嘛……
“你这样可一点都不乖哦。”
林桦全身一颤,这家伙又想干什么?
“啧啧啧,这闹钟的备注是怎么回事啊?”罗莎蒙德拿着林桦的手机,轻轻敲了敲屏幕,“生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