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多方势力（二合一）
黑夜朦胧的月光下，两女蹲在角落。
“情况基本就是这样。”
艾莉安娜将事情的始末都和米尔妮娅说了一遍。
耳边还能听到工厂另一边传来的厮杀惨叫声，不过两人都没有在意。
艾莉安娜拥着阿格尔斯，思想放空，等着米尔妮娅给出回应。
尽管自己是骑士团的团长，但如果可以的话，艾莉安娜其实并不喜欢动脑子。
倒不是不会，她虽然没有那些聪明人的脑子转的快，也还是看过许多兵法类的书籍和一些将军的自传。
里面讲了各种各样的战役，她看久了自然也能依照所处的环境给出相对正确的答案。
可谋略、策划这这些东西都实在太过烧脑，能不想她尽量不想。
她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地上，将阿格尔斯依靠在自己的身上，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
人们看到美的事物，心情就会变好。
艾莉安娜此刻终于能彻底地体会这句话的涵义，只是看着阿格尔斯，感受他身体带来的沉重，心情就会不自觉地放空。
不同于兵器相撞的鸣叫声那么刺耳，也远离了战场上厮杀的血腥与冷漠。
空灵感，回归本心，放空一切的感觉。
艾莉安娜就这样呆呆地望着阿格尔斯沉睡的侧脸，感觉无论多久都不会感到厌烦。
他身上好像是有魔力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自己这里似乎越来越重要了。
就像自己今天才感受到自己的剑法进步了那么多一样
平常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察觉，甚至觉得自己对于阿格尔斯的感情也就像是刚认识时候的那种一样，应该是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当他刚才再一次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告诉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冷静，那种心情很难描述的出来。
带给自己这样情绪的人，阿格尔斯是……第一个。
说起来，在不久前西埃利亚遇见他的时候，自己当时对他的感觉，应该是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见到阿格尔斯就意味着亲自面对自己那埋藏在心底十年的过去……
目光看着少年的侧脸，艾莉安娜的手掌划过他的眉毛，眼神逐渐沉浸其中。
这种感觉，是喜欢嘛？
如果是喜欢的话，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第一次对自己出言不逊的时候？还是治疗自己右手？亦或是故意激怒自己让自己生气的时候……
不过说起来，最为深刻的画面，还是在诺西尔王城时，面对血色大剑，他毅然决然地挡在自己身前的时刻。
偷心贼……
抿着嘴唇，品尝自己心中的情绪，艾莉安娜觉得他就是这样一个混蛋没错。
嘴上说着什么交换信仰，其实做着一些蛊惑人心的事情。
想到这里，艾莉安娜不禁抿起了嘴唇，冰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笑意。
“艾莉安娜，你在听吗？”
“艾莉安娜……艾莉安娜团长？”
“艾莉安娜！”
米尔妮娅皱起眉头，手掌拽着艾莉安娜的衣服，声音大了几个分贝。
“嗯？”
耳边的喊声让艾莉安娜迅速回过了神，嘴角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睛看向米尔妮娅。
“发生什么事了？”
“你刚才在听吗？”
米尔妮娅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爽地开口问道。
“……”
艾莉安娜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要开口问她‘你刚才说话了吗？’然而稍微回想一下，她就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是走神了。
顿时感觉到有些尴尬，俏脸涌上一抹绯红，她抬起手顺了顺自己金色的长发开口道：“不好意思，刚才太累了，你能再说一遍吗？”
“……”
米尔妮娅一时无言。
这种谎言估计也就能从艾莉安娜的口中说出来了，以她的职业性格，在明明还没有脱离危机的情况下，怎么有可能会走神？
不过要说是为什么，米尔妮娅也不知道。
但能够确定的是，艾莉安娜心不在焉。
啧了一下嘴，她想了想后又继续将刚才的分析重新说了一遍。
“如果就像刚才你说的，那么我们现在暂时不能离开库里仑。”
“嗯？为什么？”
“原因有三个，第一点，你和我都不清楚整个库里仑的地形以及前往古兰西顿王城的出口。”
“第二点，即使现在整个城都陷入混乱，也不是离开的好时机，因为你要带着我跟阿格尔斯一起出城，在没有能够开城门的前提下，就只能通过翻墙这种，危险性太高。”
“第三点……”
说到这里，米尔妮娅沉默了片刻。
“我不觉得你跟我说的过程就是全部。”
“什么意思。”
艾莉安娜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米尔妮娅这番话有种自己在说谎骗人的意思。
“换而言之，就是你看到的未必是全貌，有很多信息，或许只有这个混蛋才知道。”
说着，米尔妮娅又踢了踢昏迷晕倒的阿格尔斯。
“啧。”
艾莉安娜有些不满地瞅了一眼米尔妮娅，没有说话，但这一声已经足够了。
嗯？
米尔妮娅歪了歪头，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但是却并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不想要让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僵，也不想让米尔妮娅发现自己特别的情绪，艾莉安娜开口问道：“所以依照你来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嗯……”
米尔妮娅闻言沉吟了片刻，随后站起身转向库里仑的一处高塔的方向。
“我记得，这镇里的贵族，应该不止城主一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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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权没有永恒，为王者无安宁。
古兰西顿王城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赫鲁提在王座上落位，他此刻的头顶已经戴上了牵绕他思绪多年的皇冠。
走向王位的道路，人们都说不能有半点失误。
如今坐在这王位上，赫鲁提只感觉这句话不过是为无能者遮羞的胡言乱语罢了。
一切的无奈与遗憾，都只是来自于自身力量的不足而已。
从前遭受的那些屈辱也是一样，只要是有力量握在手里，一切都无所畏惧，不会恐惧也不会彷徨……
人遭受屈辱时，会感觉到时间过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可当肉体的酷刑结束时，精神的鞭笞会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紧紧粘着自己。
数十年，内心不得安宁。
一共三十五年。
距离那个老不死地亲手夺走自己妻子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五年。
那种源自于精神上的屈辱和痛苦，非亲历者不能体会。
说起来，他早已不记得当初那女人的名字是什么了。
可他能够清楚地记得那一天，老不死的那张嘴脸，自己那种撕心裂肺的折磨与痛苦。
比死了还难受。
由被玷污的自尊生出的痛苦，力量要疯狂强大的多。
即使是和外神签订契约，成为走狗，献祭掉一个国家的生命，对于赫鲁提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同样的，依旧是那句话，一切的无奈与遗憾，都只是来自于自身力量的不足而已。
他经历的折磨足足有三十五年，然而畅快复仇的时间，也不过七天而已。
亲眼让那个老畜牲看着自己的妻女遭受同样的折磨、他最为看重的荣耀、以及他在史书上缀的名字和过去，也统统都被自己所抹除。
畅快。
无比的畅快。
复仇的快感几乎是达到了巅峰。
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从他开始接受血腥之母的赐福后就像到了。
然而当亲身经历时，那种感觉还是不能够用言语来形容……
不过，复仇之后，赫鲁提并没有迎来预想中的空虚感。
力量。
融入身体、血液之中的强大力量让他有了更大的野心。
他要将血腥之母的赐福洒遍整个大地，让古兰西顿的光芒笼罩整个艾布纳大陆。
古兰西顿，由自己开始，变得伟大！
“陛下，军队已经整顿完毕。”
身着甲胄的禁卫军军长跪倒在大殿之上。
赫鲁提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随后
“教堂那边怎么样了？”
“芙蕾雅祭司已经同意了，现在正在按照您的要求重新建设当中。”
“好，等到一切都布置好后，再来告诉我。”
“是。”
“对了，最近外面，关于诺西尔王城的事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
“陛下，已经派人前往各个城附近探查过了，西埃利亚、亚纳、瑞朗德尔，这些国家都出现过一些躁动，还有周边的一些兽人也开始不安分了。”
军长说着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并且，昨天的时候，收到了库里仑城主传递过来的消息，亚纳派骑士团准备借慰问的晃子，来探查关于诺西尔王城的事。”
“……”
赫鲁提闭上了双眼，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睁开双眸，满脸冷漠地开口道：
“你准备一下，下个月，出征亚纳。”
“是……”
………………
“玛蒂尔达前辈，这路还得走几天啊，怎么这次出任务要这么远？”
在一片大的戈壁滩上，一众身着经典白色法袍的人骑着马顶着风沙不断前进着。
领头的是一个女人，她此刻整张脸都被面具所覆盖，头顶也被围巾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棕色的眼睛。
她的全名是：玛蒂尔达·格林。
听着身后少女的话语，玛蒂尔达犹豫了一下后拿出腰间的牛皮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图后开口道：“按照地图上面显示的位置，估计还要走三四天左右。”
她刚说完，另一边的少年就直接绷不住了，叫苦不迭。
“啊？那我估计都快要渴死了，怎么这次非要出任务不可啊？”
“因为这次和以往的情况都不一样，老师说她从水晶球里看见了灾厄。”
“灾厄？”
少女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眼神一愣，忍不住开口道：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一直没听老师提起过？”
“没听说过也算正常，因为一般的魔导书里是不会有关于这个的介绍的……”
“那应该从哪里能得到关于所谓‘灾厄’的介绍啊。”
“这个没必要知道。”
马蒂尔达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回答刻意规避掉这个话题。
“不过这次出任务，我要提醒你们，不要拿以往任务玩闹的心态来对待。”
说着，她回过头，面具下的眼神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否则，你们会死得很惨。”
“……”
马蒂尔达掌控气氛的能力本就十分强大，她话音落下，身后的两人彻底沉默了下来，心脏以原来的两倍速跳动了起来。
然而，这生命威胁的力量只是持续了一会儿的时间。
身后的少年发出灵魂的质问：
“学姐，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老师不来处理呢？”
“因为老师也怕死。”
马蒂尔达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被冷漠所填满。
“所以先让你去送死来测试一下对方的实力。”
“……”
暴力且没办法继续接下去的话语，一下子彻底杀死了两人继续问下去的想法，但在恐惧中，好奇心却没有丝毫地减少。
马蒂达尔没有继续搭理两人的想法，脑海中回想起来老师和自己说过的话。
“孩子，你这次会遇见你人生中最大的危险和障碍，你会遇见一生都凌驾在你之上的人，你要小心。”
“这是命运的抉择，你逃不开的。”
除此以外，老师还给了她一块儿红剑的挂链。
她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什么禁制，也没有设下什么陷阱，就单纯的是个挂链而已。
说起来还是观赏性可能更高一点。
从伊利亚魔法学院到古兰西顿，就算一点危险没有，也要走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不考虑路况出现意外的情况下。
马蒂达尔不喜欢谜语人。
也不愿意猜谜。
她直接问了老师这次到底是什么危险，为什么只是接受了一份护符后就毫不犹豫地让自己过来。
在三番五次的追问下，终于明白了，对方是召唤了传说中禁忌的神祇，利用无数的生命来从神祇那里攫取力量。
至于所谓的，凌驾于自己之上的人、还是命运选择的，倒是怎么问老师也不开口。
这倒是让马蒂达尔陷入了郁闷的情绪之中。
她不清楚，以自己的天赋和实力，究竟有谁能让自己活在他的阴影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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