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雙目

自啟明歷二百三十年起，位於王國北面的羽族和南面的聖族同時向王國宣戰，王國頓時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一開始王國的確節節敗退，失去了不少邊關城市，居民們的生活苦不堪言。那些失守的城市中，外族的孩子成為了報復的工具，仇恨在空氣中蔓延，無法洗去。

跟隨著他的母親走在前往貴族表演的路上。夜色漸深，秦雲的心中充滿了不安，對於即將面對的命運感到無法言喻的恐懼。他的母親緊握著一根繩索，將他牽引著，彷彿他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物品。

“快點，別拖拖拉拉！”母親的聲音如同寒風刺骨，讓秦雲的心如刀割一般。

“我……我知道。”秦雲低聲回應，雙眼閃爍著淚光。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恐懼，對於所謂的「貴族表演」感到無比陌生。

就在此時，一個柔和的聲音從旁傳來：“小弟弟，你要去哪裡？”

秦雲回過神，看到一位名叫白羽的女性旅者。她身著素白的衣裙，長髮如瀑，眼神中透著一絲溫暖與善意。她的出現，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秦雲的心靈。

“我……我和我母親去貴族那裡表演。”秦雲的聲音微弱，帶著一絲不安。

“表演？你知道那裡是什麼樣的地方嗎？”白羽蹲下身，與秦雲平視，眼中流露出關懷。

“我知道……我會被當作鳥奴。”秦雲的聲音如同風中搖曳的花瓣，無法掩飾心中的恐懼。

“你不應該這樣被稱呼。”白羽的眉頭微微皺起，隨即柔和下來，“你是一個值得被愛與尊重的人。”

秦雲愣住，從未有人如此看待過他。母親的冷漠與虐待讓他習慣了恐懼與自卑，但白羽的話如同一股暖流，湧入他的心田。

“可是，我的眼淚……我的眼淚是紫晶石。”秦雲低下頭，語氣中帶著無奈。自他出生以來，母親的冷酷與虐待使他明白，他不過是她的負擔。

“那又如何？你的眼淚不應該成為別人的工具。”白羽輕輕握住他的手，語氣堅定，“以後再痛也不能哭。你的眼淚應該是勇氣的印記，而不是悲傷的象徵。”

“我……我會努力的。”秦雲的心中激起一絲希望，雖然恐懼依然纏繞著他，但這份關懷似乎在告訴他，未來並非全然無望。

“相信自己，小弟弟。”白羽微笑著，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你都要記住，你的生命中有光明在等待著你。”

秦雲重重的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母親的聲音再次響起：“秦雲！快來！”

“我得走了。”秦雲心中不捨，但他知道，這份溫暖將成為他心中永恆的記憶。

“記住我的話，不要讓痛苦擊倒你。”白羽的聲音在他耳邊迴響，彷彿在黑暗中為他點亮一盞明燈。

隨著時間的推進，他們終於來到了貴族的莊園。這裡的燭光閃爍，貴族們的笑聲響徹夜空，然而秦雲的心中卻如同沉重的石頭，無法釋懷。

“你在這裡等著。”母親冷冷地將他推向舞台，然後消失在人群中。秦雲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站在舞台中央，感受到周圍貴族的目光如刀般鋒利。

“來吧，表演！”一名貴族高聲喝道，周圍人群隨之歡呼，期待著即將到來的表演。

秦雲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著白羽的話：“再痛也不能哭。”他閉上雙眼，試圖讓自己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但心中的恐懼卻如潮水般湧來。

就在他感到無法承受之際，白羽的身影再次閃現在他的腦海中。那溫暖的微笑，柔和的聲音，彷彿在告訴他：“你能做到。”

他緩緩睜開眼睛，面對著那一雙雙期待的目光，心中燃起了一絲勇氣。他展開雙臂，開始了自己的舞蹈，雖然身體仍然顫抖，但他努力讓每一個動作都充滿力量。

然而，隨著舞蹈的進行，貴族們的要求卻越來越過分。他們開始強迫秦雲流淚，並將這視為表演的一部分。周圍的笑聲變得刺耳，秦雲心中的絕望愈發加深。

“紫晶石！紫晶石！”貴族們的呼喊如同潮水般湧來，伴隨着身後主持的鞭打，秦雲的心中掀起陣陣波瀾。

那一條鞭並不是普通的鞭，鞭上帶着一條條的倒刺。一拉一扯之間，便能扯走一大片血肉。秦雲基本上已經不成人形，整個人血肉模糊。“快點哭，哭了就可以少受幾鞭。“

他忍耐著，心中回想起白羽的話：“再痛也不能哭。”但隨著壓力的增大，他再也無法承受。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湧出，化作紫晶石的光芒在舞台上閃耀。

一顆顆紫晶石彷彿在空中舞動，貴族們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住，驚呼聲不斷。秦雲的心中卻充滿了絕望，他知道這一切只是他無法逃避的命運。

就在他感到絕望之際，他的手不自覺地伸向了自己的眼睛。刹那間，心中的痛苦與絕望化為一種無法言喻的力量，他生生將自己的眼珠掘了出來，留下了兩道血痕。

周圍的人驚慌失措，這一幕如同地獄的景象，令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聲呼嘯聲在秦雲耳邊迴響。整個人就被提著，身體也只騰雲駕霧般離開了舞台，但他已經無法再看見是誰救了他，旋即便昏了過去。

在那一瞬間，秦雲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他不再是那個被人操控的鳥奴，而是一個為自己而活的人。他的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但他知道，未來的道路將由自己來決定。

在這片黑暗中，也是他最光明的未來，白羽的聲音再次浮現：“無論何時，你都可以選擇如何面對。”

這是秦雲最終的解脫，也是他新生的開始。

“是羽族，高階羽族，快通知軍隊“